那青年说着,又是给李乐磕了几个头。
而此时李乐也无心再搭理那青年,赶忙便到了那老妇人身边查看起情况来。
而她这一查探,发现这老太太是与那钱尚书同样的问题。
都是老人的病症,脉张害的。
还好这老太太昏迷时间不长还能救得回来,若是再耽搁上一阵,只怕还真是救不回来了。
“你们都让开些病人需要流动的空气,你们若是这样聚着空气如何能流通。”
确定了病症之后也不变,赶忙开始指挥起来。而此时所有围观之人不知为何,竟全部相信这个年纪轻轻,面容清秀的大夫。
于是纷纷往后让开了许多。
有了足够的空气流动后,李乐赶忙将自己此前配置出来的药给老太太喂上,而后又取出自己随身带的那一排银针。
拿出以明火烧过后,便往老太太身上几处穴位扎了上去。
看到这颇为熟练的行针手法,沐长锦微挑了挑眉。
没想到她还真是深藏不露,有如此医术,竟还一直藏着掖着。
“小侯爷,李姑娘这医术如此高超,是不是可以……”
见状,柳超眼前一亮,旋即转向沐长锦,但话还没说完便被后者一个眼神示意噤声。
“不到时候。”
说完离人群远了些许,一会似乎好戏要上场。
说话间,李乐已经重新将针取下,又将一粒药丸喂给老太太,帮其吞咽下去后,不再有任何动作,便在一旁静静等着。
既然李乐这般举动,围观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此时他们心中更多的,是觉得李乐医术不够,救不了这老太太,所以坐在那里只能放弃。
只是事实却和他们所想的完全不同,过了一会那老太太竟悠悠转醒。
“这……这是哪呀。”
老太太刚醒神智还不是十分清楚,而那青年见母亲终于醒了,一时间激动的赶忙扑了上去,那老太太看到后是自己儿子后也是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方才她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朝,却没想到此时还能再见到她的儿子。
“多谢大夫神医妙手,救我母亲!”
确认老太太此时已然清醒,青年便又赶忙向着李乐转过来,重重磕了几个头,拦也拦不住。
“小姐他要拜您您便受着吧,这是他应该做的,也是您应该受着的。”
双儿看出李乐此时的不自然,于是便走上前与她耳语到。
毕竟李乐救了他的亲人,那这一跪她自然是受得了的。
而一旁围观的百姓们,见到李乐真的在他们面前将人从昏迷救醒,都相信了李乐的医术,当即便有许多人表示自家有病人需要看诊,也有人表示想要直接买一些药丸回去。
见此情况,李乐心中也甚是高兴,于是便将人们分流,逐批进入医馆迎接。
今日这么一来,她的医药市场算是彻底打开了。
不过李乐可没有忘记,今天虽然是她医馆开门的日子,但也是她与钱程算账的日子。
正想着钱程什么时间会来这边,双儿便过来向其禀报情况。
“小姐,钱程今天果然来了,大约再有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便要到咱们铺子门口了。”
双儿向李乐说道,这是李乐今早便给她留下的任务,在医馆开业当日密切注意钱程与钱尚书的动向。
“钱尚书此时也在往咱们铺子过来,想来到这不过是前后脚的时间。”
听到这样的情况,李乐嘴角微微勾起,心道这一对儿父子但真是蛮“守约”的,今日她这医馆能不能让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就得看这对父子了。
“让你们家掌柜的出来!”
正想着,医馆外苟令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还是一样的欠揍,一样的狗仗人势,不过李乐今天并不准备与他计较,毕竟正主还在他后面。
“不知这位小哥找我家掌柜有何事?”
率先迎上去的是双儿,毕竟李乐总是不能自己直接便对上这二人。
“我警告你啊!你不要过来!今天我们家公子可是也来了,你若是敢在这里动手,我家公子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看到双儿,苟令的腿肚子下意识便开始打岔。
日前他与一众小弟们在这铺子前被李乐打得满地找牙,今日那怕是只见她身边之人,都要颤栗不已。
但一想到钱程还跟在自己身后,于是便也死撑着,冲着双儿厉声道。
“瞧你那点儿出息,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就把你吓成这样。”
很快钱程便也跟了上来,看到面前双儿也是年纪不大的模样,于是冲着苟令又是一顿数落。
“赶紧把你们家掌柜的叫出来,日前他打了我兄弟,今天这帐必须得好好算一算。”
钱程这一番话成功得将所有围观之人的兴趣都勾了起来,一个医馆的掌柜出手打人,都说医者仁心,那这掌柜只怕并没有善心这一说。
而在后方的沐长锦看见这番场景,却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唇角微微上扬。
今日这场好戏,终于是开始了。
对于李乐等下的做法,他当真期待。
“不知是何人污蔑我打了你家兄弟。”
又稍稍过了一会儿,李乐从里面走出来,他还是那一身男装,看上去很文文弱弱,可一点都不像个会欺负人的模样。
而她这一份明知故问的话,让钱程脸色更是有些不好看,一边问着何人,一边又将矛头直指他,看来这李乐当真是有些心机。
“你也不用明知故问,看看我这些手下脸上身上的伤,可是做不了假,不知今日你可打算如何给个交代。”
听说市集这边钱程又长上了谁的麻烦,许多商贩都有些按耐不住,纷纷往此处赶来想着要看些好戏。
重要的是这次听说的主题还是钱程的手下被别人给打了。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在市集上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有的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倒是第一次听到此事,颇有些稀奇。
这以往哪次不是这位钱家少爷派人去找店家的麻烦,这次竟反了过来,所以谁都想去看看,这敢惹钱程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在下不才,此前也曾钻研过一些治疗跌打的药,见效极快,若是公子的手下被人打伤,他可以来我这买药,记得排队便好。”
在这家医药铺子门口,李乐与钱程对峙着。
这样的情况下,李乐基本只秉持着一个原则,以柔克刚,并不正面回应,让钱程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小子,你耳朵有问题是不是,我说的是我的弟兄们被你给打了,现在要你给我一个说法,看起来你是想不出来了,那不如我来替你想了个办法好了。”
一副全然将自己当做主人的模样,轻蔑的看着李乐说道。
“要么你今天就把你的医馆关门大吉,要么你就现在跪下来给我们磕上三个头,挨个叫一声爷爷,那我就放过你。”
钱程此时也不愿再说什么废话,直接便挑明了来意,而他所给的这两种办法,每一种都会让这间铺子开不下去。
听到这番言论后,李乐心头冷笑,但也不得称赞上一声,这当真是行行出状元,钱程在商铺这方面的研究,确实要比她强太多了。
几句话便道出如何能让她的铺子关门,这等敏锐眼力着实不凡。
“这位公子这是打定心思,要让我的铺子关门了?”
李乐冷着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钱程,无形之中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场,让在场之人无一不被这气场所压制,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钱程虽也被这等气场吓到,但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儿子,从小跟着他那位尚书父亲自然也见过不少世面,所以勉强还能撑得住。
“想不想关门全凭你的做法,路小爷已经摆在这里,就看你怎么选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钱程自然不可能再退一步,于是便直接出言将路完全封死,也是将李乐的退路堵个严严实实。
他敢这么大胆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他父亲是现在朝中的正三品尚书,虽说这上头也有更高级的官员压着,但就在这坊间行事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从未见有哪个掌柜的胆敢反抗于他。
眼前这个当属第一个。
此人这般让他丢脸,必须得好好打压一番才行,否则日后他要如何服众。
“我劝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别这么早便将自己的路全部堵死,否则一会下不来台,只怕日后你也没有脸再向这里的其他商铺,收你的那些所谓的租子了。”
见钱程已是这般反应,李乐暗自叹息了一下,心想着为何一朝重生后,便一直在见到些明明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非要上赶着来自取其辱的人。
她既然敢直接和钱程正面对抗,自然是因为她已让人将其查了个清清楚楚。
钱程所强收的那些铺子,大多数都是十分挣钱的行当,而他用强硬手段将这些铺子的地契收走,那么这铺子便相当于是攥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