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幕降临,而宋清然站在房间里看着昏昏欲睡的贺州和阿图拉丽忽然有几分于心不忍,宋清然走到阿图拉丽身旁,拍了拍阿图拉丽的肩膀轻声说道。
“丽丽,要不你先回去吧,很晚了,看这样子琛今天晚上怕是醒不了了,然后你和贺州今天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他醒了我再通知你们,先去休息吧,看你眼睛都熬出红血丝了。”
话落,宋清然一脸担忧的看着阿图拉丽,她也没有想过左琛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没有反应,本来以为有了江淮南的药物之后左琛应该可以很快苏醒,看起来她还是高估了江淮南的特效药。
可是这也怪不得江淮南,毕竟宋清然一早就听阿图拉丽还有阿图拉家主以及阿弥曼家族族长说过了,左琛的病症十分复杂,根本不是一般办法可以治好的,就连左琛最后一口气都是阿图拉丽的蛊吊着,如今江淮南能让左琛暂时苏醒一阵宋清然就已经十分开心了。
可是一想到因为自己的问题就让阿图拉丽和贺州两个人一晚不休息也实在过意不去,加上宋清然还很清楚阿图拉丽身子其实不大舒服。
虽然左琛在注射药物之后体温有明显好转,阿图拉丽也告诉她不碍事,可是宋清然哪里会相信阿图拉丽说的话,阿图拉丽无非也就是怕自己愧疚,这才故意说那些话安慰她罢了。
可是宋清然不需要阿图拉丽那么做,宋清然本就很愧疚于阿图拉丽,而阿图拉丽还这般为她着想,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啊?嗯,没事没事,清然你要不要先休息会吧,我刚刚歇息了一刻了,等等左琛醒了我喊你,你也休息一会,这些日子父亲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看你憔悴的,等等左琛醒过来怕是要责怪我们阿图拉家族招待不周了。”
听着阿图拉丽的话,宋清然又何尝不知道她是在打趣,毕竟眼下情况并不乐观,宋清然脸上的情绪也是一目了然,失望失落还有担忧,全然没有半点生气。
听着阿图拉丽的话,宋清然脸上扬起几丝笑容,摇了摇头,“丽丽我没事,倒是你,自己的身子没问题吗?等我学会圣石的解决办法之后我一定将你体内的蛊取出来,让你和正常人一样,只是你现在该休息了,明天白天你不是还有族中事务要忙吗?”
阿图拉丽点了点头,轻声的道:“嗯,但是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啊,这么多天都没有休息,听说你白天和父亲去地下室了,你是圣女的身份我也知道了,你今天接受了太多消息,休息会吧,不然承受不住的。”
宋清然身子一僵,抬头看着阿图拉丽,“你……都知道了?包括我和我哥的关系吗?”
宋清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想到了江淮南,或许因为江淮南能带来特效药吧,或者其他原因,总而言之宋清然很担心别人知道她和江淮南之间的关系。
阿图拉丽一愣,有几分不解,随即抬头看了看宋清然,问道:“你哥哥?啊,你是说江先生吗?想不到你们居然真的是兄妹关系,我看你们两个和情侣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有左琛先生我真的会以为你们是情侣呢!”
听着阿图拉丽的话,宋清然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最起码阿图拉丽还不知道她和江淮南之间的关系。
还以为她和江淮南在小花园的对话被别人听见了,那样一来的话对江淮南的威胁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虽然宋清然并不清楚江淮南是什么身份,可是能让阿图拉家主亲自接待,并且下人也恭恭敬敬的一幕来看,宋清然就知道江淮南有事瞒着她。
再加上很早以前江淮南救下左琛来看,宋清然就知道江淮南不简单,可是左琛和她说江淮南不是坏人,而宋清然自然也知道江淮南不是坏人,一来二去也就淡忘了,如今江淮南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加上阿图拉丽的话倒让宋清然想起来了这个问题。
可是就算想起来了似乎也不合时宜。
当务之急似乎还是要打听到阿图拉丽到底知不知道关于江淮南的事情。
“嗯?丽丽,今天在后花园,可有人听见我和我哥聊天?”
这个问题是阿图拉丽没有想到的,本以为宋清然会解释她和江淮南的关系,却不曾想却是打听起了这个问题,一时间不免的身子一僵。
“这……似乎确实没有,清然,怎么了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是我记得下人们都很识相的,见你和江先生去了后花园理应避让才对……难道!有奸细?不行,我要去告诉父亲,要戒备起来,如今父亲刚刚找到你,然后家里就出现了奸细的问题,可想而知你就是圣女啊!”
话落,根本不等宋清然解释阿图拉丽就开始自顾自的高兴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宋清然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阿图拉丽那么高兴,就因为她是圣女吗,亦或者是因为她可以救阿图拉家族全族的命?
想到这,宋清然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也没在多想阿图拉丽为什么高兴的事情,相反,宋清然反而“安慰”起了阿图拉丽。
“丽丽,好了没事了,我在,你们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家主和阿弥曼家族族长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们找圣女找了很多年,虽然我暂时不清楚你们两个家族的困境是什么,不过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的,只要我能做到。”
闻言,阿图拉丽似乎有几分不可思议,抬头错然的看着宋清然,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宋清然见状也是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我为什么突然就决定了要竭尽全力帮助你们,我也可以告诉你是为什么,毕竟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所以我对你也不会设防。”
“一直以来,自我到t国以来阿图拉家族的所有人对我就十分好,更没有人要害我想靠着我上位获取什么荣誉,这一点我很开心,以及你身为高高在上的少主却也愿意损害自己身体为我救琛,这一点我对你是感激不尽的。”
“以及家主告诉了我关于我母亲的事,所以我亏欠于阿图拉家族,还有很多事,总结而言若我对阿图拉家主视若无睹那便是真的过分到家了,好了,丽丽别担心了,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你现在先去休息,好吗?”
阿图拉丽一愣,但是看着宋清然认真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可是刚想点头,阿图拉丽忽然看见床上的左琛似乎有了反应。
惊呼一声:“清然!快看!左琛有反应了!”
这句话一出,宋清然哪里还顾得上阿图拉丽要不要去休息啊,左琛才是最重要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向床边,然后看着左琛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宋清然再也绷不住了。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断往下掉,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而左琛刚刚睁眼就看见眼前的宋清然哭的泣不成声,心难免揪心的紧。
但也是因为这一举动,宋清然看见了一旁的仪器上显示左琛的心跳频率似乎恢复正常人了……
眼神里的惊讶和震惊都让左琛明白了一切。
因为左琛这段日子虽然昏迷,可是还是可以感觉到外界的一些声音,其中就包括了宋清然每日都来床边和他说话,她告诉他自己不能没有他……
时间一久左琛倒也真忘记了自己还是昏迷状态宋清然整天都提心吊胆。
“好了,好了,没事了,清然不哭……”
听着左琛沙哑的声音,宋清然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上,伸手端起那杯温水递给了左琛,声音有几分急促,“琛,琛,喝水,先把这个水喝了,你睡了那么久肯定很渴吧,你先把水喝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看着宋清然焦急的模样,左琛也只有无可奈何,接过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将宋清然一把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
“好了,不哭了,哭什么呢,知不知道这样我很心疼你,我刚刚睡醒就看见我的左夫人在我的床边嚎啕大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醒了你很委屈呢……”
宋清然一听,瞪大了眼睛看着左琛,责怪道:“琛!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有,我只是因为见你醒了太高兴了,我这叫喜极而泣好不好,你不要挖苦我了。”
左琛轻笑一声点了点头,笑着看着宋清然,道:“好,不笑清然了,清然,别哭了好不好,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嘛,又没有离开你,怎么哭成小花猫了?”
听着左琛的话,宋清然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左琛的眼睛,反倒是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而房间内的阿图拉丽和贺州见状也是十分识相的退了出去,选择了把房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好好聊聊。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宋清然对左琛的上心他们两个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左琛更是好不容易才苏醒,而按照宋清然的话而言江淮南的药物或许支撑不了多久,也就只能短暂的让他清醒一时半刻,而这一时半刻宋清然要和他说的事情太多了……
阿图拉丽有几分担忧的看了看贺州,毕竟贺州也十分想念左琛,可是如今却也只是远远的听见了左琛的声音就离开了,心中难免会难过吧。
“贺州,你没事吧,其实我们不急于这一时好不好,毕竟清然她真的太想念左琛先生了,我们不要和她抢时间了好不好?”
贺州这才抬起头看着阿图拉丽,开口解释道:“我根本没有想和夫人抢老大,只是我有点担心老大的身子,不过见老大刚刚那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真的,倒是你的身子,刚刚夫人和你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阿图拉丽一听,忙打断道:“哎呀好了好了,清然那些话就是玩笑话,怎可当真,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我白天还有事务要处理呢,我们别做电灯泡了,这里有清然一个人没问题的,人多了反而和清然抢时间了。”
话落阿图拉丽就拉着贺州往房间走去,她现在急需转移贺州的注意力,断然不可让贺州把注意力停留在她身上,她不想让贺州担心她的身子,故而什么下三滥的借口都想得出来。
可是贺州又不是什么智障三岁小孩,一眼看穿了阿图拉丽,声音略有几分严肃,“你告诉我,你身子是不是因为救老大的原因也受到了损害。”
这句话让阿图拉丽不敢直视贺州的眼睛,可是阿图拉丽还是硬着头皮一口咬死道:“没有,我身子好的很,我就是这些日子太忙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你别担心了,我都说了清然她就是玩笑话,怎么可以当真。”
话落,阿图拉丽转身就跑回了房间,而贺州看着阿图拉丽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自己真的又一次让她在身子下蛊了吗,可是明明说母蛊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贺州却忘记了另外一件事,那蛊可是吊命的蛊,说母蛊无害那么不知道会有多少将死之人迟迟死不了,只可惜贺州不是阿图拉家族的人根本预料不到这一点。
——
房间内宋清然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这才冷静下来,然后宋清然忽然开口破有兴致的问道:“阿琛,你想不想听我最近的事啊,虽然我和你说过好多次了,可是那个时候你都是昏迷状态,也不知道你听没听见,你要不要听?”
左琛看着宋清然一脸的期待的样子哪里能拒绝宋清然,点了点头,应到:“好,想听,清然说吧,我听着”
于是随后宋清然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和左琛说了一遍,越说越有兴致,而左琛听着也是满脸的宠溺,丝毫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清然才将最近的事情一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