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若寒蝉!
刹那间,叶一博瞬间吓傻,脸色青白。
叶家众人更是连连后退,不敢言语。
这些安保人员一看就不是普通保镖,而是那些大佬的贴身护卫,说不定还是从战场上退伍归来。
经历过生死厮杀,远不是叶家这些纨绔弟子能够相比的。
众人震惊,郑森目眦欲裂,绝望呼喊:“放肆,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可是来锦绣宫参与婚礼筹备会的大家族弟子,你竟敢拦我们?你真正应该扔出去的是这废物!”
声嘶力竭的呼喊之声,然而此刻,这些安保人员却面不改色,沉默如石。
仿佛一块块坚不可摧的岩石,屹立在众人面前,子弹上膛,漆黑如墨的枪口瞄准众人。
敌视意味,不言而喻。
见状,众人纷纷后退,再不敢和这些安保人员对峙。
毕竟,枪口可不长眼,无论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肉体凡胎,一颗子弹打上去,照死无疑。
王在石面色铁青,手掌颤抖,震怒非常。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江都无数家族都凝视着这里,如果今日王家真的被这些安保人员吓退,那就会沦为江都笑柄,遗臭万年。
念及此处,他愤怒上前,怒不可遏!
“胡闹,你们这些蝼蚁一般的东西,欺人太甚!
我可是王家家主,位高权重,更是备婚二组的主管,尔等竟敢在我面前放肆,是想找死不成!”
震怒万分的话语,这些安保人员依旧不为所动。
目光冷漠,直视前方,漆黑如墨的枪口喷吐出火药味。
王在石眼白一翻,差点直接气晕。
旁边的叶一博更是惊呼出声。
“不好,沈贺那小子跑了?”
“什么?”
众人陡然一惊,向四周望去。
果然,刚才还在他们身边的沈贺已经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见状,众人怒不可遏,滔天怒火在心中聚集。
他们本来好好的,就要进入锦绣宫中,就是因为沈贺才耽误了时间。
而现在,他们意外和安保人员发生了冲突,被拦在锦绣宫外,不得寸进,而罪魁祸首却逃之夭夭。
这简直是……荒谬绝伦!
一时间各大家族弟子熙熙攘攘,怒骂连连,纷纷放出狠话,恨不得马上就把沈贺给收拾了。
但偏偏此时此刻,他们却连锦绣宫的门都进不去,再说其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正当众人满腔怒火,一筹莫展之时,王在石突然接到了林子程的电话。
眼睛一亮,满面春风。
王家虽然是备婚二组的总管,但毕竟是民间组织,没有得到林子程的许可。
而林子程身为江都首富,整个省市商会会长,掌管着这次的备婚一组,一句话就能够让王家一飞冲天。
电话接通,他恶狠狠的瞪了周围众人一眼,示意众人噤声,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电话,刚打算恭维几句,电话里便传来林子程冰冷的通知。
“王在石,我正式通知你,从今日起,备婚二组解散!
你们的算盘我心里清楚,但大人物的婚礼,你们还不配参与!
在我还未生气之前,赶紧滚!
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入锦绣宫半步!”
“我……”
王在石惊愕连连,刚欲追问,电话却啪的一声挂断,话筒中传来一阵阵的忙音声。
由于方才他按下了免提,因此林子程的话语,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刹那间,众人惶恐万分,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发生了何事,竟得罪了林子程大佬。
林家、郑家、王家。
三大家族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叶宏义,为了进入锦绣宫,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甚至卑躬屈膝,放下所有的尊严,甘愿充当王家的走狗。
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的憋屈,难以言说。
正当众人绞尽脑汁,满头雾水时,叶一博眼睛一亮,愤声怒骂。
“沈贺!一定是这废物,他刚才就说要解散备婚二组!会不会就是他暗地里做的手脚?”
“狗屁!”
郑森恼羞成怒,他早就对叶家看不顺眼,此刻更是勃然大怒道:“沈贺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有何资格指挥林子程林大佬?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我看就是你叶家恬不知耻,来的人太多了,惹得林首富不快!
还楞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给我滚!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进去锦绣宫?”
“这……”
叶一博脸色胀红,尴尬万分。
叶明礼等人更是被骂的狗血淋头,恨不得找条地缝,直接钻进去,刚欲解释几句,旁边的王林安也不耐训斥。
“没听见让你们滚吗?
你们还有何脸面呆在这里,滚!”
两名大少接连训斥,叶家再不敢有半分反驳,只能够灰溜溜的离去,狼狈而逃。
转眼,锦绣宫外,只剩王家郑家两大家族。
郑森原本还准备在锦绣宫外盘踞一阵,王在石却冷着一张脸,冰冷道:“你也走吧,林首富震怒,郑家留在这里也是碍事!”
闻言,郑森面色一滞,眸子深处羞恼之色一闪而逝。
他虽是郑家大少,但和王家相比,还是不堪一击。
此刻,心中虽有万般不愿。
却只能够咬咬牙齿,讪讪离去。
很快,众人纷纷离去,锦绣宫外一片宁静,唯有那些安保人员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家,似乎生怕王家混进去一般。
见状,王林安咬牙切齿,王家什么时候被人当做小偷一般盯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也要打道回府吗?”
“放屁!”
王在石怒不可遏,阴沉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盯着锦绣宫。
“我们耗费了巨大心血,就是为了进入锦绣宫巴结大佬,岂能够半途而废?
无论如何,这锦绣宫,我们必须得进去…”
“可是……怎么进呀?”
王林安苦笑连连,无奈非常,而王在石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本是他的底牌,他轻易不愿动用。
可现在,也只能试试了!
……
十分钟后,锦绣宫外。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匆匆从锦绣宫走出。
中年人略显富态,额头上浸满了汗水,匆忙来到王家父子身旁,悄悄向四周看了一眼,对王在石行了一个礼,还算恭敬。
此人,正是锦绣宫的老板,江都最大的婚礼筹办场所,对王家多有依赖。
“王家主,不知您给我打电话,有何要事?”
中年人一边拿着手帕擦着汗水,一边忐忑询问。
王在石冷冷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
“你一会儿带我通过消防通道进入锦绣宫,有问题吗?”
“这个……”
中年老板略显犹豫,在王在石越发冰冷的目光之下,苦涩连连。
“王家主,锦绣宫早就被大人物包了,哪里是我能够做主的。
如今大人物就在里面,没有人家发话,我也不敢擅作主张呀!”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拒绝了?”
王在石冷哼一声,目光如瀑:“实话告诉你,我王家原本也在邀请的名单之中,只是不小心和大人物发生了些缪事。误会总是要当面解除的,现在,还有问题吗?”
锦绣宫老板犹豫许久,眼见王在石的面色越发不善,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您跟我来,我现在就带您进去。”
少顷,众人来到了锦绣宫的消防通道,中年人主动在前方带路。
消防通道偏僻无比,略有些狭窄,只有四周闪烁着璀璨灯光,彰显着锦绣宫的繁华。
眼看着王家父子就要走出消防通道,踏入锦绣宫,然而通道尽头,几道安保人员冰冷站立,四处巡视着,戒备森严。
见状,中年人瞬间停住脚步,示意王家父子躲了起来。
他无论如何都未想到,锦绣宫竟然已经森严到了这种地步,连消防通道都有人把守。
他本欲退缩,但想到王家父子睚眦必报的性格,还是止住了念头,冥思苦想。
许久,眼睛一亮,犹豫万分地劝解道:“王家主,您也看到了,这里同样戒备森严,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所以呢?”
王在石目光冰冷。
中年人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道:“所以,您看您二人不能装扮成清洁工,跟随混我进去……”
“不行!”
中年人话音未落,王林安悍然打断。
“我父亲可是王家家主,我是王家大少,怎能够如此卑贱!”
“可是,不如此做,我们进不去呀……”
中年人用哀求的目光望着王在石,等待着王在石的决断。
此刻,王在石的脸色也颇为难看,身为王家家主,他还从来没有如此作贱过自己,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看到灯火通明的锦绣宫,他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捏着鼻子道:“算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爸……”
王林安刚欲劝说,王在石却是摆了摆手,以过来人的姿态安慰道:“林安,欲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我当初为了让王家崛起,忍辱负重,受到的耻辱可比这要多得多。
更何况,只要我们进入锦绣宫,和林子程解开误会,重新进入婚礼筹备会,王家必水涨船高!”
“是,爸……”
王林安无奈的点了点头,纵使心中千般不愿,但还是套起了清洁工的衣服。
两人提着水桶,拿着扫把,哭丧着一张脸,向锦绣宫走去。
他们本以为凭借着如此装扮,能够轻而易举的通过消防通道。
谁料那些安保人员尽职尽责,纵使如此,还是百般盘问,甚至将他们搜了一个身,确定没有私藏武器,这才把他们给放了进去。
王家父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如坐云端,哪受到过如此侮辱,一时间面色涨红,差点气晕过去。
但为了大局,还是咬牙切齿,一副卑微无比的模样。
少顷,两人经过层层盘问,总算进入了锦绣宫,刚刚长松了一口气。
一眼便看到林子程正站在舞台之下,舞台上似乎正有人在讲话,但看不清楚,一群大佬盘踞在下面,恭敬聆听。
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卑躬屈膝。
看到如此之多的大佬,王家父子惊喜连连,差点哭出声来。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两人经历如此之多的羞辱,总算等到了回报。
想来,台上看不清楚的那位,应该便是江都神秘的大人物,只要巴结上这样的大人物,王家崛起,指日可待。
念及此处,两人急不可待,向四周望了一眼,发现无人注意,便提着拖把水桶向大厅赶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大厅门外。
通过门缝,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刹那间,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颤巍巍的把大门推开,再然后,终于看清楚台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