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爷佯装信了,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闲聊了一阵儿,白娇娇和素惜就准备离开石府,好回去陪陪周世伶。
石爷拿了个食盒,把白娇娇做的鸡肉装好,交给素惜柃着。又找了两位弟子过来,让他们一人背着一药篓的野果子,送给周世伶吃去。
“这果子不错,让那孩子多吃点,对她好,对孩子也好。”石爷指着药篓里的野果子,对素惜和白娇娇说道。
世伶姐姐在郊外的宅子里养伤的事,起初,石爷爷是不知道的。但在前不久,石爷爷听周相说了这事,就知道了。
这是白娇娇在和石爷聊天之时,听石爷跟她提起的。
“你外祖父母和你母亲的医术都很是了得,你虽然还小,但看你能照顾的好伶儿,能为她接骨,为她疗伤,保住了她肚里的孩子。可见你这孩子在学医这方面儿,还是蛮有天分的。”
石爷伸手轻拍了下白娇娇的肩膀,道:“丫头,我听说你想去北疆给伤员们疗伤。那些药粉,我且先让人帮你送到北疆去,好让你爹和你哥知道,他们白家,又出了个女医。”
石爷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会在近期之内,送一些药粉到北疆去,顺便跟她的父亲和兄长提到她。
白娇娇一脸感激的道:“石爷爷,你可真好。”
只要有石爷的举荐,那她想去北疆帮伤员疗伤的愿望,应该很快就能实现。只是在实现这个愿望之前,她得査清一件事:
白清韵们两母女来偷走石爷的药粉儿,究竟是要拿去给谁用的?
等她弄清楚这事了,就能在抵达北疆之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她的父亲和兄长听听。好让他们知道,在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万氏他们都做过多少“好事”。
白娇娇和素惜在骑马回去的路上,只听到素惜问道:“石爷爷知道小姐在郊外养伤的事,是丞相周大人说的吧?”
“听石爷爷说,是周相说的。”白娇娇如实答道。
“小姐本是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才去郊外的宅子里休养的。这一下,石爷知道了这事,肯定又要经常给小姐送好东西过去了。”素惜撇了撇嘴,道:“石爷他老人家本来就忙,特别是在近段日子里,就更忙了。唉,本不想给他添麻烦的。”
“你可不能这么想啊,素惜姐姐。”白娇娇把心里的想法说给素惜听:“石爷说,当时二皇子殿下在写给他的书信里,只说求他给点金疮药粉和安胎药粉他,让他享去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但二皇子殿下真没说,他要救的人,是世伶姐姐。所以石爷并不知情。”
“他今天在和我提起这事时,还怪二皇子殿下没直接说是救谁……”
素惜听了白娇娇的话,道:“是啊,若是石爷知道,受伤了的人是小姐的话,肯定会亲自去看望小姐,给她疗伤的。”
“那是。”白娇娇道。
趁着还没回到周世伶的宅子那边,她就问了问素惜,她叔叔上次从北疆回来,大约在皇城呆了几天。
素惜自小就和周世伶在一起,不管是在周府,还是陪周世伶一起去狩猎,抑或是陪周世伶去征战,都是跟在周世伶身边的。
周世伶没和她说过的事,她问问素惜,应该也能打听的到。
先要知道,她叔叔上次回到皇城来,在这边呆了几天,有可能跟哪些人接触过。知道了这事儿,才好去査一査,她的叔叔的相好,究竟是谁。
素惜想了想,说道:“你叔叔回到皇城来的时候,我和小姐都还没回来。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这事儿,到时,
一定告诉你。”
回去之后,白娇娇在厨房里煎药,好端去给周世伶喝。
素惜在厨房里做好了饭菜,其实也就是把她从石爷那儿带回来的饭菜,享到厨房里热了下,就端过去给周世伶吃。
周世伶饿了半天,这会儿一吃到好吃的,自是对素惜和白娇娇感激不尽。毫不吝啬的说好听的话给白娇娇听:“妹妹,你做的鸡肉,煎的饼都很好吃。就凭你这厨艺,不管是在哪儿开家食肆,生意都会很好的。要不,等姐姐生了孩子,给你帮忙去?”
白娇娇只见周世伶说的跟真的样,故意答应了,“好啊。”随后问道:“你跟我去开食肆,姐夫会同意你去?还有,你带着个孩子过去,可怎么帮我的忙?”
素惜忍住笑,替周世伶答道:“还能怎么帮妹妹的忙?当然是我们小姐带着孩子,去妹妹开的食肆里帮忙吃去啊。”
“哈哈哈哈,素惜姐姐可真逗。”白娇娇被逗笑了,笑的肚子都有点痛了,便伸手捂了捂肚子。
正当白娇娇她们三个笑的开心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有陌生人来的话,一般都会先传来犬吠声。奈何周世伶从家里带来的那条恶犬,它见到熟人来,一般只会摇尾巴,
难得出声JU
白娇娇轻声问素惜:“会不会是石爷来了?”
“他应该还没来过这”周世伶摇了摇头,道:“先去开门了看看,反正不会是陌生人。”
素惜应了声儿,匆匆去开门。
开门了一瞧,只见站在屋外的人,正是二皇子殿下身边的其中一位女密探。那人来这边守候过,素惜对她有点点印
象。
“你这是……”
“素惜姑娘,我是奉二皇子殿下之命,特意来带个口信给白姑娘的。不知能否借个方便?”
“当然,当然可以啦。”素惜回头看向白娇娇,道:“妹妹,……你们去大厅里先坐会儿,我随后就给你们沏茶去。”
白娇娇应了声儿,“好的,素惜姐姐。”
说罢,伸手为周世伶掖了掖被子,俯身凑近周世伶耳边,轻声说道:“姐姐一会儿服药了,先好好儿休息下。等妹妹一会儿回来,再给姐姐做好吃的。”
她看的出来,姐姐看着这些菜,都很喜欢,却在尽力的克制,只吃一点点。可能是姐姐见好吃的菜有些少,舍不得吃,怕吃完了,晚餐就没得吃了。
瞧出了姐姐的心思,她便让姐姐放心的吃。
周世伶一听这话,果然就放心的吃菜了。趁着白娇娇没走出屋子,还用筷子夹了块儿肉片,送到白娇娇唇边。
白娇娇吃了后,周世伶又拿丝帕为白娇娇擦拭了下唇角,轻声道:“去吧。跟人家好好儿的说,别把白清韵他们犯的错,都算在他的头上。”
只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白娇娇媪尬不已。
不错,方才在素惜姐姐开门之后,她都听到素惜姐姐跟那人说的话了。她听的非常清楚,人家提到了二皇子殿下。
可她,她在近段时间之内,真的是很不想再见到那人了。
不知那人派人来寻她,要给她带口信,会是要和她说件什么事。在她看来,他找她,坏事儿不一定有,但好事儿,呵,肯定也没有!
白娇娇不大情愿的走出房间,带着那位女密探去客厅坐着,拎起茶壶给女密探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摆放在女密探的眼前。
“多谢。”女密探只见白娇娇冷着一张脸,知道对方是不欢迎自己来。牵强的扯出一抹淡笑,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二皇子殿下说,你制作的驱虫药粉儿很好用,想让我过来找你买点。”
白娇娇摇头,“不卖。”
她自己辛苦制作的药粉,自己都没怎么舍得用过。就让陆玳那厮的女密探们,在她上次被绑了送上马车之后,趁机搜走了她的药粉儿,就拿去交给陆玳用了。
陆玳那厮害的她在死牢里呆着,差点被蚊子咬了的事,她没跟陆玳计较,都算是她大度了。
他还想来买走她的药粉儿?做梦!
女密探只见白娇娇不答应,只好轻声与白娇娇相商:“白姑娘,若是您不愿意卖药粉给二皇子殿下,那你看,你能不能开个其他的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好让我换到药粉儿,再给二皇子殿下带回去。”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二皇子殿下亲自来取,也不行。”白娇娇没给女密探多呆一秒的机会,直接把人推出去,关了大厅的门。
躺在房间里歇息的周世伶,在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响后,问坐在屋子里做针线活儿的素惜道:“那丫头今天跟你去石爷那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影响了心情?你看,她在回来后,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这会儿也是跟人家说了不到三句半,就把人赶走了……”
素惜只听到周世伶问起了,就把白娇娇托她帮忙打听的事儿,如实说给周世伶听了。
“……我还在想,等天黑之后,出门去找人问问的。”
周世伶噗嗤笑了。
“这事儿,你还用去找别人问么?在这皇城之中,谁不知道,白熹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挣钱,不养家,有时在外面有了相好,人家还倒贴银子给他花。你说你想打听他的事儿,还不容易?”
素惜不大明白,问道:“小姐,恕奴婢愚笨,真没想到,应该怎么去找人打听这事。我本只是想着,去找滋水桥村那边的将士们打听一下的。”
“错,你去找他们打听,还不得引起人家的怀疑?”周世伶有点尴尬,问素惜道:“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却还和你小时候一样,遇到什么事,只知道用最安全的法子去解决。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打听白熹明的事,直接潜进大牢,偷听白清韵和她母亲聊天,就能知道所有答案。”
素惜被周世伶点拨了下,这下不禁伸手轻轻拍了拍额头,感叹道:“哎呀,要不是小姐提醒我这么一下,我只怕都还不能想起,走最危险的这条路。”
其实也不算危险,主要是死牢不容易进。飞只乌鸦进去都难。但她只要想想法子,潜进去打听点事,总是难不倒她的。
素惜匆匆收拾了下,换了身儿男装,从后门离开,前往滋水桥村。她听陆玳的其中几位女密探说过,白清韵每天都会按时去大牢里,给万氏送饭菜过去。
那边的看守们,本也只是想把万氏关一段时间,让万氏在里面自我反省。所以白清韵自愿去送饭,他们还巴不得呢。
只要万氏不离开,白清韵自己不嫌弃那儿的环境不好,她们两母女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素惜在心里佩服周世伶聪明之时,也有点想不明白了,娇娇妹妹也不笨啊,可娇娇妹妹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