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明被吓了一跳!刚要张嘴大喊,一只湿漉漉的大手便捂住了他的嘴。这只手粗糙至极,上面斑驳的硬茧子扎的他嘴皮生痛!力量更是大的出奇,雷泽明双手用力想拉开那只手,可那只手却纹丝不动!
雷泽明还想挣扎,一把磨得铮亮的宽刃斧子,死死抵住了他的脖子。雷泽明立刻安静了下来,他能清楚感受到锋刃慢慢下压的力道。看到雷泽明识趣,大手慢慢挪开。
使劲咽了两口吐沫,雷泽明声音颤抖的说:
“兄弟,兄弟,凡事好商量,千万不要冲动。你要是求财,我立马叫人去银行取,多了不敢说,几百万还是有的。你要是有其他事要办,那也尽管说,这东林市方方面面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雷老板,不是我的钱我不要!你把欠我和我兄弟的那三百万拿来就行!”从未干过这种事儿的林士栋,身体有点哆嗦。斧头锋利的刃口跟着晃动,将雷泽明的脖子拉了一个口子,血立刻流了下来。雷泽明头上的虚汗立马流了下来,赶忙张口说道:
“兄弟!你把斧子拿开!我保证不喊,我的命比三百万值钱的多!”
“是啊,你是有钱人,命很值钱!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不被人发现的找到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我会联系你,告诉你把钱送到哪里去,别想耍滑头!”
斧头离开了脖颈,雷泽明紧绷的身体和精神,慢慢放松下来。大大的喘了口气,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家里也没有别的出入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用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雷泽明侧着头看向入侵者。刚才很紧张,一直没顾得上观察这家伙。现在这一看才发现,这入侵者竟然没穿衣服,全身赤裸一丝不挂!雷泽明目瞪口呆,这家伙是个变态吗?!看到入侵者的表情越来越危险,雷泽明赶忙说了个手机号。林士栋默念几遍,心底牢牢记住。看看雷泽明肥硕的身躯,想想死去的兄弟,他轻轻甩动了几下斧头,冷声说道:
“别想着报警,没用!我今天来,主要是给你留个纪念。以后记住了,千万别做亏心事!”话落斧落,锋刃划过雷泽明的下肢,右小腿被轻松的砍了下来!
“啊!!!”雷泽明抱着断腿痛苦地大叫起来。他没有发现,林士栋连同他手中的斧子,已经化作了一道黑影,顺着窗户的缝隙流了出去。正在饭厅吃饭的人,听到动静不对立刻赶了过来!
雷泽明的大儿子雷元福推推门,发现门被反锁了,便使劲撞了几下。可钢木结构的门太过结实,根本撞不开!他赶忙到阳台取了把消防斧,几下便将门砸开。一家人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慌了神。
雷泽明脖子上全是血,小腿更是已经断掉。从断腿处喷出的血,飞溅的整个房间到处都是!一家人晕了头,只知道手忙脚乱的找东西帮他止血。雷泽明头脑倒还清醒的,忍着痛喊道:
“把我的腿找冰冰起来,赶快报警!叫救护车!!!”
七十七号。田门江一家走后,稍做休息楚兵便起身来到后院,打算给菜地排水。住在山脚下就这点不好,山上的雨水有部分流进了院子里,整个菜地都给淹了。藤蔓上的瓜果还好说,地上栽种的绿叶菜泡了有十来天了,也不知道还有救不。
拿着铁锨来到后院,发现铁柱已经在这里忙活着了。看那几条临时排水沟,就知道他已经干了不短时间。挽起裤腿,楚兵走进菜地,抡起锨也干了起来。
感觉活不多,真干起来零零碎碎的活计绝对不少。忙活了大半个下午,菜地才大体规整出来。后院有个水泥贴瓷砖的大水槽,有三个水龙头,既方便浇地,也方便洗刷些大个的物件。
没外人在不用顾忌什么。两人脱的只剩个短裤,站在水槽里拿着水管冲洗身上的泥巴。雨一停太阳一出来,这气温立刻就上来了。再加上到处都是水,让太阳一晒,闷热的狠。用凉水冲冲,倒是清爽了不少。
拿起水槽旁的毛巾扔给铁柱,楚兵自己拿着还算干净的背心擦起身上来。铁柱一边擦着身子,一边有点犹豫的说道:
“叔,既然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那我也该回去了。山上、庄子里都有不少事,我离开时间长了不太好。”
“不是说离开两三个月也没事吗?这才十来天就想回去了?”打从心底,楚兵就不太想让铁柱这么早回去。本来这次让他出山,就是为了多让他接触接触外边的世界,这对他以后的人生会有很大帮助!知道的多,了解的多,各种想法自然也就多了。心思不再专一,反而能避免和大哥一样的下场!
“叔,我得回去的。”铁柱挠了下头,微笑但肯定的说道。
看他这样子,是下定决心要回去了。想想山上的封印,也确实离不开铁柱。楚兵叹口气说道:
“既然你非要回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先不急着走,现在我手头有钱了,怎么的也得给庄子里的人置办点东西。后天你把摩托骑回去,正好一道捎过去。”
铁柱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两天后,楚兵还有田门江一家子人,站在七十七号门口,看着铁柱骑着摩托车,驮着大包小包越走越远。告别的话刚才都说了,铁柱走了,剩下的人各自说了两句就散了。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都脚步匆忙。只有楚兵,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大宅院。
前几天,楚兵打电话,捡着能说的,将马大脑袋的死因和何文慧说了一下。何文慧知道,和县里发生的几起命案有很大联系的甲爷,已经被捕,现在正拘押在东林市看守所。她也知道这些案件的破获,楚兵功不可没。为此,何文慧专门来到七十七号,十分诚恳的感谢了楚兵一番。
如今事情都了了,铁柱也走了,七十七号又恢复了宁静。泡上一杯清茶,拿上一碟干果,楚兵胳膊夹着一本杂书,走进前院池塘中的风雨亭。将手中东西放在石桌上,楚兵看看池塘里攒动的鱼头,侧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清风拂过,荷塘飘香,喝一口茶,将书翻到折角处,楚兵,静静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