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信中斜睨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地关上身后的门。
男人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镇定,而先前一直蹲在一边检修水管的人也站了起来。两个男人交换了下眼神。
霍信中仿佛没瞧见一般,拿着塑料棒子又点了点他们放在盥洗台上的包,“你们不介意我观摩一下你们的检修包吧?”
说完,也没等他们同意,霍信中便很不客气地挑翻了盥洗台上的包包,里面的几样工具掉了出来。有钳子螺丝刀电笔一类的工具,还有两三个形态各异的针孔摄像头,其中还有一个旧插座,显然就是墙面上被替换下的。而上面被换上的插座是什么也不言而喻了。
霍信中轻笑一声。
他们莫不是以为换个一模一样的插座就能掩人耳目?恐怕没想到自己老早就露出破绽了。这些小儿科的东西,还是留给他们上小学的儿子用吧。
两个男人见事情败露,互相使了眼色,之后便一起冲向霍信中,两面夹攻挥拳而来。
霍信中余光一闪,以极快的速度侧身,并将盥洗台上的包包狠狠地甩向其中一人的面部,包里还有一些金属的工具,分量极重,那人根本躲闪不及,被霍信中甩来的包包砸中鼻梁,眼前发黑,捂住鼻子,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霍信中根本没给他缓神的机会,人已经窜到了他的面前,直拳重击男人的下颚,同时以膝盖毫不留情地顶向男人腹部。事情的发生就像是加快了十倍的电影,一眨眼之间就结束了。
先前还一副凶狠模样的男人如今很是狼狈地趴到在浴室的地下,捂着肚子痛苦*。
另外一人在伙伴被霍信中以非人的速度击倒时已经震慑在当场,呆傻地看着眼前的情形。霍信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人便腿软地抱头蹲在地上,嘴边不住讨饶道:“别打我,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霍信中看着他,嘴角轻挑,笑如春风,只是那笑在男人眼里却是冬日的白雪,像棉絮一样的轻暖,融化在皮肤上,却带着渗进骨子里的寒气。
霍信中动作懒散地踢了踢倒在地下的人,半垂眼眸看这抱头的男人,悠悠开口,“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男人又惊又怕,只能断断续续地老实回答,“……我们只是拿了钱,替人办……办事,有个女人给了我们一个地址,让我们进来装个摄像头,她说要给这家的女人一个好看,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看是什么意思,霍信中想想便也明白,在浴室装上摄像头,拍下常幸的裸照传上网络,所谓的好看大概就是这些个龌龊的事情了。那个女人是谁,霍信中大概也能猜到。
这段时间里,他是不想惹麻烦上身,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放任发展,没有去管。可是他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自找上门的麻烦。
霍信中很平静地听完男人的回答,他弯腰搜了搜男人的身,摸出一个手机,记下男人手机上的几个号码后,扔回去。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霍信中按了一个键,对着男人扬扬下巴,“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
男人只能按照霍信中的话去做。他们后悔接了这个生意,走这条路子的,都有几个心眼,知道什么人不该惹。而今天,他们明显是惹到了不该惹得人物。
将他们的话录下来,霍信中又分别照下两人的相,将先前男人手机里的几个号码记下,一起发了出去,简单写了句,“查查他们。”
做完一切事情,霍信中他什么话也没说,回头看了一眼墙壁,男人赶紧爬起身,动手拆除了插座模样的摄像头,随后很是惊恐地拉起一副痛到快晕过去的伙伴。
在厨房里听到浴室动静的常幸赶紧跑了出来,而那两个男人正被霍信中踢出卧室,看到这个常幸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霍信中瞟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针孔摄像头扔给她。
一直到那两个男人被推出房门,常幸才认出这个诡异的东西。她也来不及问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赶紧跑到霍信中身边上下检查,一边焦急地问着,“你没事吧?”
霍信中眼神暖了暖,他拉开她在他身上乱触摸的手,同时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下,轻声斥道:“一点心机也没有。没问清楚陌生人的身份就让人进门,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糟了,还让他们跑了。”常幸此刻的神经还紧绷着,她赶紧取出手机准备报警,却让霍信中阻拦了。
“不报警吗?”
霍信中语气平常地应了声,“会有人处理的。”
手机铃声响起,霍信中看了一眼来电,便走到沙发上坐下接起,“什么事。”
“邮件收到了,我们会去查清楚,不过我很好奇,什么人这么不幸惹到你了?”
“几个垃圾而已。”霍信中轻懒地说着,“你不会是专门为了问这个打电话给我吧?”
“当然不是。”电话那头的男人认真了语气,“我们只能拖到今天了,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估计快回来了。你那边的人安排好了吗?”
“只剩几天。”霍信中淡淡瞟过卧室的门一眼,寻思片刻,才继续说道:“帮我定两张去外地的机票,我马上就要。”
接完了电话,霍信中起身向卧室走去,常幸正在检查浴室,一手拿着手机也正在讲电话。
“有人找我?国外打来……”
霍信中眸光一闪,走到常幸身边,长臂一扫,突然伸手收掉了她的手机。
正在通话的手机突然飞走,常幸吓了一跳,发现是霍信中后,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我电话还没讲完。”
霍信中泰然自若地应道:“回家以后不准谈公事。”
“不是啊,公司的同事说国外有人打电话找我。”常幸伸手准备拿回自己的手机,却见霍信中扬了扬眉毛,一贯霸道地语气,“和我无关,你工作以外的时间是属于我的。”
霍信中不由分说地将她手机关了机,而后拉着她向外走去。
发现霍信中准备带她出门,常幸以为他是想到外面吃饭,可是坐上出租车,行驶了十几分钟后,常幸发现线路不对,怎么是开往飞机场的,心中疑惑,“我们要去哪?”
霍信中环臂靠在后车座上休息,半抬起眼看了她一眼,懒散地应了声,“旅游。”
不是吧?
常幸脑子一片糊涂,就算今天发生了这事霍信中觉得家里不安全也没必要突然决定旅游去。况且她的工作还没请假,行李什么的也都没整理,这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常幸额头冒汗,“霍信中,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看着常幸急成一团的样子,霍信中不由低笑一声,“一切有我安排,跟着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