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鹿被惯的娇气的很,淤痕过了三天才消掉,这几天别墅被小姑娘闹的鸡犬不宁,她想出去玩,覆宴不让,她就缠着佣人撒娇,佣人们纷纷绕开她走。
云兰看见顾鹿都想跑,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发现顾鹿不在才敢出去。
顾鹿站在云兰的后面看着着她探头探脑,她撅嘴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云兰怎么了?”
覆宴去学校拿复习卷了,不肯带顾鹿去,顾鹿便不高兴地呆在家里了。
云兰被吓一跳,退后了几步,看着顾鹿迷茫的眼睛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少爷说你不能出去,我还有事,小鹿我先走了!”
顾鹿看着云兰拔腿就跑,无趣地撇撇嘴,不由自主地站在落地窗旁边看着窗外。
软糕爬过来蹭着她的裙摆,顾鹿低眸看了地上的雪白的猫咪,脑海一阵抽痛,紧接而来的是漫天盖地的血色,顾鹿抱着头呼吸急促,猫咪不明所以地看着女主人,平时女主人都会立刻弯腰抱它起来。
然后又蹭了蹭顾鹿的裙摆,顾鹿颤着身体伸手抱起猫咪,眼前似乎被血色弥漫,猛地抬头窗面上都是血色,又低头看猫咪,似乎猫咪伸手也染着鲜红色,她害怕地突然松手,然后又蹲下来。
软糕突然被女主人摔着地毯上,有些不爽喵喵了几声,佣人的角度看着蹲着的顾鹿正在看着猫,以为她在逗着猫玩,也就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生怕被顾鹿缠上。
软糕似乎感觉到了顾鹿的不对劲,连忙蹭她的裙子,顾鹿颤着身体看着落地窗,又把脑袋埋在膝盖了发着抖。
软糕着急地又喵了好几声,但是她还小,声音小,佣人都以为是顾鹿在抖猫玩。
软糕只能扒拉着顾鹿的裙摆钻进她的怀里,顾鹿闭着眼睛发颤,到处都是血。
好半晌顾鹿才缓和过来,睁开恐惧的眸子看着透明的落地窗,和怀里的白猫,楞了好久才抱着它站起来。
今天顾鹿穿着一条保暖的加绒白色连衣裙,覆宴给她扎的两个小辫子,咋一看像一个落地洋娃娃,佣人看着她抱着雪白的猫咪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窗外的雪景,忍不住拍了张照片。
顾鹿察觉到,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看了过去,看的女佣心里发毛,想走过去道歉的时候,女孩又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了。
女佣心里渗的慌,连忙打开手机把照片删了,又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
顾鹿不见了。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僵硬地往后看,空空如也,才松了口气,顾小姐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有那种眼神,应该是她最近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站在楼梯的顾鹿看着女佣的反应,唇瓣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女仆越想越不对,还是给覆宴汇报了。
覆宴便赶回来了。
因为着急,没有把车子驱进地下车库,放在了别墅门口,一靠近主屋覆宴就觉得自己房间的方向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覆宴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坠子,因为小姑娘脖子有淤痕,又不想让坠子沾上那个味道,边由覆宴收着了,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给她带着了。
顾鹿站在落地窗旁边看着覆宴着急的脸,那双桃花眼弥漫出些许挣扎,不过没多久然后又被苍凉完全覆盖住。
覆宴知道她在房间里,便直奔房间,看着她周围环绕的阴郁气息忍不住皱眉。
顾鹿知道覆宴回来了,意识告诉她要远离他的,但是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地僵硬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覆宴伸手拿出坠子给顾鹿带上,然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然后把猫咪往沙发上一丢,抱着她走向大床。
附在她耳边低吟“睡吧,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顾鹿颤着身体闭上了眼睛,闻着覆宴身上的雪松香陷入沉睡。
覆宴看着小姑娘睡着了,伸手捏起她脖子的坠子,是一枚银蓝色菱形四边形好像水晶又好像不是水晶的坠子。
但是坠子可以压住顾鹿的戾气,能让她安分下来,就像顾鹿能让他找回理智一样。
他从书房拿着那本偏黄的书,沉寂了好半晌才翻开。
上面有这么一句话。
“如果影子第一次感受到鲜血的滋味就会一直上瘾无法自拔,除非自己克制自己,又或者杀戮到直至死亡。”
所以就是顾明和于黎一直不让顾鹿想起来的原因。
因为顾明是普通人,于黎的基因虽然霸道,但是还是会有变数,于黎不敢冒这个险。
“后面我害怕控制不住影子,于是我创造了压制链子,给我最得意的影子带上,保证了自己安全又让他安全了。”
覆宴抬头看向顾鹿的脖子,那个应该就是了,但是于黎为什么会有,她给了顾鹿不会出事吗?
“我发现全能的影子更能深得我心,于是又创造了新的影子。”
“她的鲜血可以治愈,又可以成为人形武器,只不过有一个不足,一离开压制链子就会失去理智,也许是有得必有失,我暂时不能找到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覆宴沉思,那么于黎应该就是……
覆宴不敢继续想,合上书把书锁了起来,看着沉睡的顾鹿好半晌,才搂着她睡觉。
只要让顾鹿不要再想起来就好了,他可以。
第二天清晨,顾鹿的生物钟响了。
睁开了眼睛伸手就要去揉松醒的眼睛,却被温热的大手摁住了,“不可以。”
顾鹿才转头看向还躺着的覆宴,平时这个时候覆宴眼睛起床等着她醒过来了。
顾鹿有些迷茫地看着旁边的覆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翻遍了脑子又想不起来,甩甩脑袋就不想了。
覆宴眼底下的黑眼圈有些重,也挺困,今天是周末,下周一就考试了,伸手按着小姑娘到怀里,顾鹿不明所以地挣扎着。
“困,别闹。”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覆宴的胸口上,说话的时候震动着,顾鹿仰头看着覆宴眼底的黑眼圈,也乖巧地没话说,也闭着眼睛陪着他睡。
睡到了十点多的时候,覆宴把小姑娘拎起来,让她迷迷糊糊地洗漱完,然后大概是冬眠效应,小姑娘洗漱完了,又躺回床上了,覆宴无奈只好抱着她去换了衣服,又带着厨子做好的午饭和早餐开车去剧组了。
而小姑娘还在车上睡的昏天暗地一点都没有被影响一样,覆宴也挺无奈,顾鹿睡觉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过她的。
导游看见两个人来了,松了口气,让覆宴先拍他那场戏,让边絮和娴琳帮顾鹿换衣服。
也就是端阳世子为国出征然后战死沙场的那一幕,穿着黑色的盔甲被万箭穿心,这一幕不能给顾鹿看见,便同意了导游提前拍。
两个女人又不敢在顾鹿睡着的时候偷偷脱她的衣服,只好把顾鹿叫醒。
顾鹿迷茫地看着四周,然后皱了皱鼻子,看着边絮“这里是哪里?”
边絮看着她这副懵懂的表情,大概是睡蒙了,“这里是剧组,我们帮你换衣服,大佬现在在拍那场戏呢。”
顾鹿点点头,乖巧的任由娴琳和边絮帮着她穿上戏服,这次的戏服就比较素,因为这次的镜头是端阳世子战死沙场之后的镜头。
两个人相视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美人坯子吗?
简简单单的素衣都这么好看,这还没上妆呢。
顾鹿可不管这么多,推开门走出去找覆宴去了。
恰好覆宴正在被“万箭穿心”,顾鹿一转头就看见了,瞬间眼眶就湿了,奶音破碎地叫了一声“阿宴!”
覆宴下意识转头看向顾鹿,导演着急地看着覆宴,这一场戏没问题,就差一点点就要过了,但是覆宴没什么动作,按照剧情咬破了嘴里的血袋,只是看着顾鹿,眼神冷冽又柔情,又似含着遗憾和心疼。
导游顿了顿,看着着顾鹿,又看看覆宴,这个眼神,后期给它加工。
扬声大喝一声“卡!”
覆宴才伸手把伸手的道具摘下来,接住了扑过来泪眼朦胧的小姑娘,无奈地伸手抹掉她的眼泪,“都是假的,不要怕,我在这里。”
顾鹿用力地咬着他的虎口,狠狠地留下来牙印,覆宴哄了好半晌才哄的她不哭了。
导演摸了摸鼻子,不敢上来催,就先安排继续拍下一场,等顾鹿缓过来再拍。
“娇气包,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嗯?”覆宴无奈地抱着小姑娘哄,他就知道小姑娘的反应会很大,所以特地早上的时候让她睡,就是想着他先赶紧拍完,不要让她看见,谁知道还是让她看见了。
顾鹿眼泪汪汪地瞅着他,少年唇边还有血浆没擦干净,顾鹿伸手去擦干净,然后扯住他的脖子,覆宴知道她要做什么,无奈地把脖子递上。
顾鹿咬着他的脖子,鹿眼瞪他,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呜咽着,“咬死你…呜…”
旁边的娴琳看着啧啧不停,顾鹿这也太粘人了吧,不过大佬也是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