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絮压下心口传来的心动,伸手推开洛觉,抿唇低声说“洛老师不要开我玩笑了,我有未婚夫了。”
洛觉一听眸光意味深长,两个人僵持了许久,洛觉才道“回去吃午饭吧。”
边絮点点头,有些狼狈地转身离开了。
边絮阿,男神也跟你没关系,你醒醒吧!
洛觉看着她的背影也没上前阻止,突然就笑了,他这是该高兴呢,还是悲伤?
徐导看着正在剪辑的片段,拿出手机,该联系顾鹿她们过来拍戏了。
覆宴接到电话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衣服还没整理好,瞥眉低声说“嗯。明天我带她过去。”
徐导表示明白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又看了一眼电脑,松了口气。
剧情终于到达高潮前奏了,多亏了顾鹿和娴琳,因为覆少爷和边贺不舍得让顾鹿和娴琳将就,财大气粗地直接拨资金。
景致都是真实的,包括那些房间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真的古董,尤其是头饰和首饰,大部分都是真的古董。
受到了网友的肯定,也从一个靠流量IP变成了硬核IP。
女人站在花园里拿着水壶浇花,阳光沐浴在她身上格外温暖,旁边的橘猫趴在饭盆旁边看着,画面唯美。
白溪看着略有些枯的花,有些心不在焉,她无意之间看见了隔壁的新邻居了,是闫策。
她心底传来的不安,果然灵验了。
他找来做什么?
不会是还想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报仇吧?
女人自嘲笑笑,不由自主就想起来那个孩子,心头一股阴云不断笼罩。
闫策看着她浇着的花,都快浇死了,显然是心思不在上面上,只见女人放下了水壶,坐在秋千上抱着橘猫一言不发。
她也曾想过解释,但是都很无力阿,孩子……
孩子就是她吃下的药流掉的,她也并没有告诉他,也没有问过他要不要这个孩子,能不能让她自私地留下这个孩子。
心脏酸涩的苦味弥漫着充斥着整个身体,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隔壁的房子。
闫策见她看过来,下意识放下了望远镜往后一退,突然想起来,这玻璃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才又举起望远镜。
但是女人不见了,那只猫还在秋千上躺着。
他突然背后一凉,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转头想和助理说什么,看到他有些异常的脸色,抿唇问“怎么了?”
助理脸色不太好,然后弱声说着“白小姐的母亲…快不行了。”
闫策抓着望远镜的手一顿,又回头看了一眼房子,目光复杂“先回京都。”
“是。”助理连忙拿出手机订了机票,准备离开。
白溪坐在电脑面前,灵感很足,却无从下手,她恨……
恨闫策,恨这个世界,恨她的父亲,也恨她的母亲。
如果一开始母亲不认识那个抛弃她们的父亲,如果一开始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没有认识闫策,如果……
没有如果。
闫策和孩子一直贯穿她的脑海,挥之不去,试图用时间麻痹自己,也是自己自欺欺人,她知道,她忘不掉,丢不掉,这些还是会一年一年一日一日和自己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坐在电脑面前看着屏幕发呆,直到腿发麻才清醒,看了一眼手机,拨通母亲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她自嘲笑笑,母亲已经深深陷入进去那个黑洞里了,加上她愧疚的纵容,怎么可能还走的出来,大概是又在哪赌着吧。
她瘫在柔软的床上,一点一点地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身体,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真的好累。
眼泪悄无声息地打湿衣服,眼泪逐渐干了。
女人坐起来看着外面的橘猫,眼中的光亮逐渐暗淡下去,她站起来,拿起手机,给母亲又转了一半钱。
想了想发了条短信。
妈,对不起。不要再去了,好好生活,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我放松一段时间就会回去了。
看着屏幕的信息,泪水还是落在屏幕上,她仰头把眼泪倒回去,颤着手点了发送。
她曾记得母亲喝醉了,说过。
“不管自己多惨,都不能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坏人,我自己一直坚信自己不会做这种事,没想到我做了,还生下了你。我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到大也背着我做的错事的骂名,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就算他不要你了,我也要你,你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不可否认,母亲并没有像小说里的那些受了打击的母亲那般苛刻她,反而对她很好。
她后来也明白,母亲也是真的爱那个抛弃她们的男人,所以并没有让自己跟她姓,她觉得…只要这样,还能和那个男人有一丝丝关联。
就算被要债人上门拿着刀威胁,也不曾让她回家,只是她有次恰好撞上了。
那些男人色咪咪的眼神盯着她,母亲就扑上来把她护在身后,拿死威胁,那些都是些小混混,哪里真的敢动手,拿了钱就跑了。
这一切,她的良心告诉她,不能放弃她。
就算她再怎么样,她也并没有愧对自己。
缓和了许久,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又坐回沙发上,点亮屏幕,手指放在键盘上顿了顿,开始了工作。
时光一点一点消逝,看着稿子检查了一遍,叹了口气,点击发布,转头去看了一眼窗外。
都中午了,该吃午饭了,这里离县城很远很远,就练那个新开的超市也不近,他……他应该吃不惯的吧。
写稿子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想了很多,是时候该鼓起勇气说清楚这一切了。
打开冰箱看了看,恍然发现冰箱里的所有食材。
都是他喜欢她做的,苦涩地笑笑,拿出来几样,在厨房里忙碌。
把食材清洗干净,打开抽油烟机,又走去把落地窗打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隔壁的阳台。
此刻闫策已经在京都了,助理开着车前往白家。
白老爷子听着管家汇报,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不见。
路季便走上前,“爷爷,我能跟你讨个礼物吗?”
白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扶起旁边的拐杖,“你说?”
“闫策是我发小,他此次前来去想接走一个人。”路季说的隐晦,老爷子眯起眼睛想了想,这白家还有什么人是……
“这是为何?”唯一一个可能性也就是,那名妇人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造的孽。
“白溪与他两情相悦,只不过出了点事……”路季撇眉不知道怎么说好,一时之间也有些语塞。
白砚之快步走来,眉宇间也有几分不屑“爷爷,放她走吧,三叔可不是真心想救她,快不行了。”
白老爷子甩了甩拐杖,怒骂一声“混账!他自己造的孽罢,还想再造一回吗?”
白老爷子曾经准备拿钱去息事宁人,谁知人家点名要见他,是自己儿子做下的孽,当然愧疚,也就去见了一面,也吩咐助理准备了一张大一点的支票。
然后,那女娃娃不卑不亢的同他说,她要的不是钱,也是真的不知道他那混账儿子已经是有妻子的,只求一个公道。
他听闻也觉得这女娃娃奇特,便准备把她接到白家,把孩子生下来再给一笔钱,再将她送走,而她生下的孩子就养在他的膝下同白砚之做伴,那女娃娃当是拒绝了,说这孩子与任何人无关系,是她的孩子。
他虽然惊愕,但是心里愧疚,也便没有再说什么,让人给他们找了一住处,偷偷的打了一小笔钱,便没再关注了。
这么多年了,也逐渐忘记,前段日子那女娃娃上门来了,说是女儿不见了,便让人接了进来,那混账儿子没几天就来说,让他照顾即可,当时砚之结婚,也就没怎么关注,这才几日就成这样了?
“混账,把那孽障给我叫回来,砚之,扶我去看看那妇人。”白老爷子敲了敲拐杖,意示孙女扶自己去。
白砚之和路季上前一人一边,扶着老爷子过去了,管家连忙跟在后面。
白老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吩咐了句“让那小子来见我。”
怎么说都是他的孙女,他不管其他的,即使是私生女,那也是他白家的孩子,想娶走他白家的子孙,必须得过他这关。
一间还算简陋的佣人房,一张破床上躺着一名妇人,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嘴里的还不停的念叨着,“溪溪,溪溪,妈妈对不起你……溪……”
老爷子见状气的发抖,摔了摔拐杖“你们怎么把人放在这儿?”
旁边脸色苍白的佣人们纷纷退后一步,小声说“三爷说放这的……”
“混账,还不快送到干净的房间去?”老爷子摔了摔拐杖,怒道。
白砚之抿了抿唇,冷清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温度,“送去我的客房吧。三叔,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吃人性命的。”
佣人们脸色一白,连忙手忙脚乱的,要把妇人扶起来,听着白砚之的话也不敢反驳。
那妇人似乎是突然清醒了,推开了8佣人的手,跌跌撞撞的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声音已经虚弱无力,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憔悴的不成样子,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