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宴看着她开始肿起来的脚踝,脸色阴沉,“行七。”
行七从人群里闪出来,只见他们少爷,指了指黄巨,“照顾一下这位癞蛤蟆。”
行七恭敬地点点头,活动了一下筋骨。
白砚之不屑地看着黄巨,让佣人把宾客安抚好,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吃瓜群众们纷纷感叹胆大,脸太子妃都敢觊觎,这不是找死吗?
覆宴伸手把小姑娘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检查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顾鹿的皮肤一向娇嫩个,小腿果然擦伤了,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一个渗着血液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
众人们看见,太子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
于黎看见女儿受伤了连忙走过来,担忧地检查着,一时之间忘记了场合。
宾客们自然是知道这是总统夫人纷纷脸色各异,总统夫人和太子妃这么亲密……
白砚之暗道一声不好,白老爷子精明的眼睛就看见了孙女的脸色,沉声道“砚之啊,你去看看小黎的女儿怎么了?怎么能麻烦总统夫人。”
白砚之知道爷爷特地这么说的,她牵着路季过去,浅笑道“总统夫人喜欢小鹿,认了做女儿,这怎么能叫做麻烦。”
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总统夫人认的干女儿那就情有可原了,如此说来太子妃可就不简单了。
不仅仅是顾明的女儿,还认了总统夫人做义母,那可就是总统小姐了。
圈子里还有谁敢说她配不上太子爷,带了儿女来的纷纷瞪了一眼儿女,看看人家,新上任的总统夫人就攀上了,自己家的怎么就这么没用。
于黎听到白砚之的声音才松了口气,自己看见女儿伤着了一时之间忘记了。
只见他们看见一直温温柔柔的总统夫人,目光凌厉地看着被行七照顾过的黄巨,“听说你想吃我们家鹿鹿?”
黄巨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总统夫人,总统最近一直盯着他呢,最近他规规矩矩的生怕总统查出他的漏洞。
“我不知道她…啊!”是你的女儿。话没说完柔柔弱弱的总统夫人踩着高跟鞋在他的脚上狠狠的碾了一脚。
“你的意思就是想咯。”于黎笑的温柔,只不过脚下的动作可不温柔。
围观的众人看着黄巨的脸色,又不敢叫出声,深深感觉自己的脚凉飕飕的,默默收回了腿,果然温温柔柔是表面。
顾明也不阻止,依旧是旁边的人低笑着说着什么。
路季笑着扶稳白砚之,语气淡淡的“哪里来的猫猫狗狗怎么放进来了?”
“小鹿,过来爷爷这里让我看看。”白老爷子混浊的眼睛盯着总统夫人,突然出声。
覆宴挑眉,看了一眼白砚之,还是抱着顾鹿过去了。
小姑娘大概是疼极了,桃花眼蓄着泪珠但是没哭出来,窝在覆宴怀里看着老爷子。
“不愧是小黎的女儿,这双眼睛和她一模一样啊,快,叫一声爷爷。当年我可是送过你长命锁的,砚之也算是你干妈。叫我一声爷爷,不过分吧?”老爷子抓起小姑娘的腿看了一会,沉着的声音,让众人纷纷又把视线移过来盯着顾鹿。
总统夫人的义女,白砚之的义女,还是老爷子亲自承认的,这可就是相当于,可以在京都n城横着走了呀。
小姑娘撅嘴,不太开心地说“妈妈说不可以碰坏,我只摸过课,没有带过呢。”
白老爷子一愣,随即笑出声“小黎这丫头,叫一声爷爷,爷爷再送你一个。”
于黎无奈地看着女儿,当时小姑娘太闹腾了,带上没一会儿就已经摘下来丢在旁边自己玩了。
于黎怕给她搞丢了,就没给再她带上,也就给她戴上了一天,就给摘下来收好了,小姑娘还不高兴了一整天呢。
“爷爷!”顾鹿眨眨眼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软乎乎的。
顾鹿没有爷爷,爸爸说爷爷已经去世了。
“唉,你既然叫的我一声爷爷,可就不能在我这出乱子,在我白家的地盘,可不能用什么猫猫狗狗可以肖想我白家的正经小姐。”老爷子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纱布,熟练地给顾鹿缠好,语气沉稳,还特地加重了猫猫狗狗的语气。
黄巨肥硕的身体一颤,这里是白家,总统夫人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若是老爷子也出手的话,那他今天可真的就是就算好着出去,其他宴会也不会再请他了,况且这可不是其他人,这可是老爷子。
张嘴想说什么,只见老爷子摆了摆手。
“管家,把这位癞蛤蟆?轰出去,以后再也不许他进来。”
没有人愿意得罪医生,特别是老爷子这种,有真材实料历史悠久的,这被老爷子赶了出去,一直以老爷子为偶像的医者们肯定不会再给他医治。
若是以后有了些什么病,京城里德高望重的医生便不可能再给他医治。
黄巨已经被行七打的鼻青脸肿的,还被管家让佣人拿布塞住嘴,把他丢了出去,脸面算是丢尽了,以后上流社会的宴会圈子也不可能会让他踏足了。
木决站在妹妹旁边,神色不变,这黄巨他早就知道有问题了,一向嚣张的很,他也是故意想找个锲机把他一举做掉。
只不过多了顾鹿这么一个变数罢了,那么先前安排上的女人就没必要了。
小姑娘瞅着被包成萝卜的腿,忍不住和覆宴撒娇,“阿宴疼……”
旁边的木决看着妹妹和覆宴撒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好你个鹿鹿,我看你就是被宠惯了,胆子大的很嘛,看见癞蛤蟆,还敢往前跑。”
覆宴转过身挡住了顾鹿,躲开了木决的手指,低声哄着她“等一下去陪砚姨吃些酒席就回家。”
顾鹿探出个脑袋对哥哥吐了吐舌头,点点头“好。”
木决见小姑娘还跟自己挑衅,气笑了,作势就要上去揍她。
小姑娘连忙把脑袋缩回覆宴怀里,覆宴无奈地捏捏她的耳垂,鼻音越发重了“别闹。”
顾鹿颤了颤老实了些窝着,就闻到了覆宴身上传来的清冽的酒味,和他身上的雪松香融合在一起,醉人的很。
小姑娘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仰头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鼻子凑到他的唇边,果然闻到了一股酒味。
覆宴不明所以地看着小姑娘,正想说什么。
“阿宴你还喝酒!!”小姑娘生气了,气呼呼地瞪一眼他,然后别过脑袋不肯搭理他了。
覆宴动作一顿,刚刚确实喝了点,大部分是长辈,这可就忒不得。
只见少年语气低落还带着鼻音的声音传到小姑娘耳边,可怜兮兮的“还不是小怂包跟别人跑了,你听过戒酒消愁吗?”
顾鹿一想刚刚她似乎是跟着哥哥跑了,把覆宴一个人丢在那里,自知理亏才一副我勉强原谅你的表情,小脸上写着担心,伸手去探他的体温“那好吧,阿宴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刚刚顾鹿那个举动在众人面前就是在和太子爷撒泼,一向狠厉的太子爷居然还是一副可怜样让顾鹿去哄他?
覆宴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众人,摇摇头,“喜酒还是要吃的。”
顾鹿只好扁嘴不说话了,任由覆宴抱着她去家人席坐下。
白砚之也看得出来覆宴生病了,连忙招呼了路夫人坐下,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出来,一家人开始用饭。
这一段插曲总算是过去了。
覆宴吃了几口便一直在喂怀里的小吃货,连于黎都看不下去女儿这副模样了。
“鹿鹿别闹小宴了,他还生病呢。”于黎瞪了一眼还在和覆宴撒娇要吃红烧肉的女儿。
顾鹿不高兴地撅嘴,扒着覆宴的手,拿起筷子夹起覆宴爱吃的菜放在他嘴边“我才没有闹!”
覆宴很受用地吃下去,低声说“嗯,顾小鹿最乖。”
顾鹿一脸你看吧的小表情看着于黎,于黎无奈地看着女儿,她这是被女儿秀了吗?
旁边的顾明见状也夹了一块红烧肉递到娇妻嘴边,于黎吃下去也一脸你看吧看着女儿。
白砚之无奈地看着母女俩,果然是遗传的。
路季默默给白砚之碗里加菜,看的路夫人恨的牙痒痒,这臭小子怎么从小到大没见过给她夹过菜?
老爷子吃了几口就长叹一声,便让佣人扶着他回去了。
覆宴看着顾鹿吃的差不多了,抱着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木决拦着他。
覆宴挑眉看着二舅子拦路,木决看着妹妹说“鹿鹿你刚刚答应我什么?”
顾鹿眨眨眼看着哥哥一脸不爽的表情,突然想起来,答应了他什么,仰头看了一眼覆宴摇摇头“阿宴生病了,我要跟他回家。”
木决恨的牙痒痒,又道“只是小感冒,死不了。”
宴大人一听便抱着小姑娘就走,木决再去拦就被小姑娘狠狠瞪了一眼,“阿宴我们回家!”
木决一脸懵逼地看着妹妹和大灰狼离开,他说错什么了吗?
余悠临掩唇笑笑,温馨地提醒了一句,“小鹿不喜欢别人提死字。”
木决一脸茫然地回头看余悠临,“是吗?”
余悠临动作一顿,看着他这副反差萌,忍不住笑出声“小鹿演长乐公主的时候,表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