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江和白沽严是个话痨一会不说话就闷的慌,他们对视一眼,准备找些话题。
“小鹿你几岁了?”白沽严问
顾鹿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才反应过来,是在和她说话,她含糊不清地回答“十六岁。”
旁边的越封绝看她的状态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烦躁地打开手机里的游戏。
“你的衣服真可爱,是宴哥给你买的吗?”白沽严看着两个人同款色系,还有暗纹,明显就是情侣装。
顾鹿歪头去看覆宴,耿直地说“管家说用的是他的钱。”
阳历江当即笑出来“噗,你怎么这么可爱,为什么要看一眼宴哥?”
顾鹿看着阳历江,对方可是对覆宴有想法的人,桃花眼眨了眨之后揪住覆宴的衣服,奶声奶气地看着他“他是我的。”
“我怎么感觉小鹿对你有敌意?”明治宇明显感觉到顾鹿对阳历江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不禁打趣。
阳历江正要说话,客厅那边传来林清清的声音,“因为他昨天说和我们覆少爷穿一条裤子,是吧小鹿。”
顾鹿听到林清清的声音,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松开覆宴,小短腿噔噔噔地跑过去林清清旁边撒娇,“清清姐姐早上好!”
越封绝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又收回了目光,林清清也只是扫他一眼就转开视线哄着旁边的顾鹿。
覆宴不说话,继续吃早餐,但是靠他最近的明治宇明显感觉到,他在不爽,又转头看看顾鹿笑的明媚,他斯了一声,默默给那个女人点了一根蜡,敢和占有欲十足的覆宴抢人。
阳历江看清女人的脸,凑过去覆宴旁边,“宴哥,这女的是谁呀?”
越封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林清清又收回目光,今天林清清穿的一条保守的浅绿色连衣裙,整个人都小清新起来,让人看着舒服又干净。
“她的家庭医生,怎么你又看上了?”覆宴似笑非笑地看着越封绝,忍不住来了一把恶趣味。
越封绝抬头和覆宴对视,对方眼里表示“凭什么就我老婆被勾搭。”他嗤了一声,又低头玩游戏。
顾鹿和林清清说了好一会话,才想起来被遗忘的覆宴,扭头一看他在笑着和阳历江说着什么,警惕地毛都要炸起来了,立刻就跑回覆宴旁边,扒着他的腰,恼怒地唤了一声,委屈地看着他“阿宴!”
“嗯?不和你清清姐姐说话了?”覆宴低头看着她警惕地盯着阳历江失笑,还是忍不住逗她,手还是很诚实地把她捞到腿上坐着。
“不准对他笑!”顾鹿恼羞成怒地抓紧他的腰,听着他的笑声,伸出爪子挠他几下。
覆宴感受到不痛不痒的几下,笑的更开心了,顾鹿炸毛地瞪着阳历江,一副他再来就咬死他的样子。
“?”阳历江莫名其妙地看向另外几个,宴哥对他笑怎么了?
白沽严听到林清清的话,大致明白什么意思了,他板起脸,白沽严严肃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可以这样!”
明治宇也笑出声也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能这样!”
阳历江无辜地看向越封绝,试图让对方告诉自己答案。
越封绝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林清清,不咸不淡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顾鹿才发现众人都盯着她看,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嫣红,她松开覆宴就想往楼梯跑,松开那瞬间,眼前一黑,她顿了顿脚步,缓回来又听到众人都笑声,小脸又红了几分,又落荒而逃似的跑向楼梯。
覆宴脸色一变就要抓住她的手,但是顾鹿跑的太快了,覆宴抓了个空,起身要追上去。
“哎小嫂子害羞了,哈哈哈哈…咳咳咳”阳历江还不失尴尬地开玩笑,转头一看覆宴抬步要跟上去。
顾鹿抬脚楼梯那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往后一倒。
覆宴在后面伸手接住了她,阳历江刚刚要开口笑顾鹿就被越封绝堵住嘴,“你不想等下你宴哥打死你,你就闭嘴。”
林清清也快步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低血糖了。”
顾鹿缓回来睁开眼睛看着覆宴,“怎么了?”
“没事,睡吧。”覆宴抿唇顺了顺她的头发,思考着怎么让顾鹿相信阳历江和他真的没关系。
众人才凝重地走过来,覆宴怀里的顾鹿脸色苍白且无力,一双桃花眼还紧张地看着阳历江。
越封绝睨了覆宴一眼,“啧,他不敢抢你的阿宴。”
“噗,小嫂子,我不搞基!”阳历江才明白为什么明治宇说顾鹿对他有敌意,然后他一和宴哥说话就立马跑回来瞪着他。
顾鹿不知道什么是搞基,但是也大概明白了他什么意思,疲倦地把头歪了个舒服的角度,冲着覆宴撒娇“困…”
覆宴无奈地把她的斗篷帽子拉上盖住她的小脸,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明治宇拉着阳历江离开,白沽严也跟着走了,留下越封绝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顾鹿。
顾鹿疲倦地在覆宴怀里沉沉睡去,越封绝不动声色地瞟一眼紧张的林清清,“她这个状态可不好。到时候上学你准备怎么解释?”
“我会安排好的。”覆宴低头看着顾鹿漏出来的一点点脸蛋,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为了她,接受覆家了?”越封绝见他这幅模样啧了一声,不耐烦地问。
覆宴动作一顿,并没有回答。
林清清知道这些她不应该在这里听下去了,她和福叔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她走了,你不去追?”覆宴看着林清清的背影挑眉。
越封绝不耐烦地从沙发上起来,眉眼柔和地看了一眼顾鹿,“如果她愿意,我妈说想让她做女儿。”留下话就离开了。
覆宴看着女孩苍白的脸,叹息“你啊…”
越封绝迈着大长腿追上林清清,“走这么快后面有狼吗?”
林清清脚步一顿,随即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是?”
“我喜欢这个称呼。”越封绝笑了一声
“我妈想认小鹿做女儿。”
林清清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为什么?”
“可能是想弥补没有女儿的遗憾吧。”越封绝回想起小时候偶然看见顾鹿,那双灵动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了他一眼,又友好地对他笑了笑,那模样可爱极了,当时他母亲就说,也想要这样的女儿,可惜后面他的妹妹终究还是没保住。
林清清摇摇头,“她现在这个状态应该不会接受任何人,她只记得覆宴。”
“嗯。”越封绝应了一声,伸手把林清清揽过来。
林清清猛地挣开,快步跑向车子,窘迫的声音传来“我去医院了。”
越封绝抵住上颚,看着林清清落荒而逃的背影,叹息一声,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越宅
越母激动地看着儿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怎么样?”
越封绝头疼地摇摇头,轻柔地扒开母亲的手“我没问。”
“妈,顾鹿有病。还不轻……”越封绝觉得有必要和他母亲说清楚,乘早打消她这个念头。
“你这还是乱说什么?”越母伸手就是给儿子来个栗子。
越封绝无奈地把母亲拉倒沙发坐下,“妈,我没有开玩笑。顾鹿是真的有病,你能保证知道她有什么病就不会嫌弃人家吗?”
越母沉默了,她回想起来,当年她刚刚失去肚子里的女儿,又不得不去那场宴会。瞥到风华正盛的于黎牵着那只洋娃娃,洋娃娃看到她在盯着她,还冲她友好地笑,之后还走过来安慰她。至此她对那抹无忧无虑治愈的笑容念念不忘,就像一下子治愈她失去女儿的伤痛了。
“我不会嫌弃她的,就算人家不答应,你也要把人家当妹妹照顾,听到没?”越母擦掉眼角湿润的水汽,伸手就是拧起儿子的耳朵。
“…我们松开说话,”越封绝脸色微黑地抗拒着,他母亲大人就是喜欢拧耳朵。
“她到底是什么病啊?”越母松开儿子的耳朵,忍不住问。
“反正程度不轻,我不知道。”越封绝起身摇摇头,然后就转身上楼了。
“这孩子……”越母看着儿子上楼,又叹了口气。
没保住女儿之后,她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权利了,对于顾鹿无意的安慰,算是治愈了她的后半辈子吧,只是她和于黎不熟,没法子去找顾鹿,唐突上门也不好,况且顾明把顾鹿保护的太完美。
一知道顾明于黎双双去世之后,她就起了收养她的念头,只是又有人传话来人已经被覆家接走了,她总不能和覆家抢人,只能作罢。
越封绝情找覆宴无意看到她,随口和她提了一句,念头又如同野草那般疯长,便总是让越封绝情探口风。
如果顾鹿是她的女儿,剩下的时间也许会很温暖吧,这个时候又开始嫌弃地看了一眼儿子房间的方向,“为什么就不是个女儿呢?”
覆宴小心翼翼地把顾鹿放在床上,然后安抚了一会,才离开房间。
站着阳台吹着冷风,许久才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爷爷,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