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见不得顾小鹿抱别人,若是认了总统夫人,很多事情就难搞许多了“你……”
小姑娘可怜叭叭地扒着他的衣服,脑袋焉焉的地垂着,“阿宴……”
总统夫人看着心都软了,但是这是覆宴的未婚妻,她也不能说什么。
那个夫人身上有妈妈的味道,不是感觉,是味道,也和妈妈一样温柔,顾鹿才一时之间亲近了一下,回过神就只记得讨好覆宴不让他生气了。
覆宴看着腿边的小怂包,哭笑不得地把她捞起来,“行了,小怂包。”
“总统夫人今日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覆宴伸手抚着顾鹿的发,漆黑的眸淡淡地看着对面那个女人。
穆烟一愣,随即拿出一个小礼盒,“我是来给顾小姐见面礼的。”
覆宴挑眉,新总统这是在示好吗?
顾鹿一听眼巴巴地瞅着,只是覆宴没放她下来,她也不敢去拿。
覆宴看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还是放她下下来了,小姑娘怯生生地走过去接过盒子,又老老实实走回覆宴身边。
顾鹿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姐姐身上,确实是妈妈的味道,和妈妈平日里衣物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覆宴看顾鹿这个样子,想来也是这位总统夫人身上确实有黎姨的味道她才会有这个反应了。
穆烟送了礼物就准备离开了,覆宴伸手抚着旁边小怂包的头发,还是出声留了。
“总统夫人既然已经叫了总统大人过来,那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穆烟诧异地转过身,看到他腿边那个眼巴巴看着她的女孩,大概也明白了。
便也笑的温柔,“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覆宴吩咐管家招待穆烟,带着顾鹿上楼了。
覆宴把焉巴的顾鹿放在床上,自己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之后小姑娘已经哭起来了。
他心疼地走过去,把她抓进怀里,“怎么了?如果你想我们就认。好不好?”
“都是妈妈的味道…就是妈妈的味道…”鹿眼蓄着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掉,她很清楚的知道爸爸妈妈的遗体已经埋在了墓地里,只是突然又闻到了一模一样的味道,脑子无法控制地欢喜着。
“顾鹿,黎姨已经去世了,她可以做你的妈妈,但是她不会是黎姨,好不好?”覆宴知道她陷入了自己营造的幻想之中,试图通过总统夫人再次建立精神支柱。
可是总统夫人始终不是于黎,把总统夫人当做替代品,对于顾鹿只是一时的快乐,清醒过来的痛会比幻想的时候更长。
顾鹿缓了好一会,才恹恹地蜷缩在覆宴怀里不肯说话了,覆宴知道她情绪不高,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哄她。
王妈上来说可以吃饭了,罢了,就多个人疼顾鹿也没什么不好的。
穆烟看着楼上,目光温柔又带着几分闪烁。
温柔笑笑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水杯,仆人大概也没想到总统夫人如此没有架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九曜很快就赶到了,被佣人引进了客厅,看到夫人坐在那边捧着一杯水不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
“夫人。”九曜语气也没什么波动,不过看他的眼睛能感觉到满满的爱意。
仆人识趣地都退下了。
“嗯?你来了。”穆烟温柔笑笑,又抬头看了一眼楼梯。
九曜无奈地看着夫人,语气无奈“你不要太明显了。”
穆烟才收回目光,话在喉咙里千回百转才吐出一个字“好。”
覆宴抱着顾鹿下来,九曜看着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正常了。
“他们这对很依赖对方呢。”穆烟看着顾鹿黏人的样子,转头看九曜的表情,掩唇笑了笑。
九曜没说话,只是转头回来看着夫人。
“夫人先生这边请。”管家礼貌地伸手,意示两人去餐厅。
穆烟和九曜礼貌点点头,起身走过去。
顾鹿恹恹地坐在覆宴旁边的位置,两夫妻对视一眼,有些迷惑。
“她想起她爸爸妈妈了,有点不高兴,两位担待些。”覆宴漫不经心地把小姑娘捞过来放自己腿上,余光观察着两个的表情。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巧合。
穆烟和九曜脸色微微一僵,倒也没有什么大变化,“我们……”
覆宴伸手抚着顾鹿的发,“没事,她一会就没事了。”
即使不开心,饭也是要吃的。
顾鹿动作缓慢地扒着饭,往里突然多了一块红烧肉,顾鹿下意识抬头看着给她加菜的穆烟。
穆烟一愣,有些紧张,漂亮的手指抓紧了筷子“不喜欢这个吗?我看你一直夹这个……”
顾鹿垂着脑袋摇摇头,妈妈也会给她夹红烧肉,奶音弱弱的“很喜欢……”
九曜在桌底拍了拍穆烟的腿,意示她收敛些。
接下来穆烟也没有在给顾鹿加菜了,规规矩矩地吃了饭,顾鹿还是眼巴巴地看着穆烟。
覆宴无奈地开口了“夫人若是喜欢小鹿,可以常常来看她。”
穆烟一愣,随即惊喜地看着顾鹿,“真的吗?”
顾鹿点点头,鹿眼眼巴巴地瞅着她,似乎还想让穆烟留下来,只不过她旁边的九曜连忙拉着她离开了。
覆宴看着两个人离开了看不到了之后,看着垂着脑袋的顾鹿,“你觉得她是你的妈妈吗?”
顾鹿抬起头,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觉得这个夫人很像妈妈,但是又不像妈妈,除了味道和行为,其他的都不是妈妈的模样。
覆宴只好让人去查,查到的信息,九曜和穆烟的身份没有问题,一时之间只有一个答案。
穆烟真的只是恰好和于黎身上的味道一样了。
覆宴瞳孔闪烁不定,想着如果他们没死的可能性,只不过于黎若是没死,不可能这么年轻,这对夫妻才29岁。
若是说巧合,必不可能如此巧合,覆宴抱着小姑娘上楼,哄着她睡觉。
又走到车库坐在车上,沉默了好一会才驱车前往墓地。
墓地没有任何变化,他也不可能把于黎顾明的墓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本人,漆黑的眼睛盯着那块石碑好一会。
手机突然响了。
是管家,“少爷你去哪了?小鹿出事了!”
少年瞳孔一缩,转身跑回车子旁边,驱车回别墅。
顾鹿在覆宴一离开没多久就醒了,于是便迷迷糊糊地找覆宴,下楼梯的时候恍惚了一下便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所幸平日里小姑娘喜欢不穿鞋子,天冷了,佣人们都把地上铺好了厚厚的长绒地毯,顾鹿也只是磕到了头,只不过小姑娘呆呆地坐在地上,众人唤她没什么反应,这可就吓到一群佣人了。
覆宴一走进主屋,一群佣人看着顾鹿,不知所措,云兰试图把小姑娘抱起来,可小姑娘伸手挣扎,云兰只能蹲在旁边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管家也不敢去碰她,王妈今日出门去了,还没回来。
覆宴看着小姑娘坐在地毯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周围的人围着她又不敢靠近她,心脏像一双大手抓住。
他挫败地走过去,伸手从后面抱住她,“顾小鹿,你有我,喜欢我们就认她做妈妈,好不好?”
顾鹿没说话,只是死死抓住覆宴抱她的手,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手上。
覆宴把她抱起来,上了楼,小姑娘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滴落在他的手上。
覆宴后悔了,他不应该默许让总统夫人给小姑娘送礼物。
顾鹿哭了许久,哭累了才靠在覆宴伸手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
“她就是妈妈……”顾鹿不清不楚的声音让覆宴一愣。
覆宴伸手把小姑娘转过来,漆黑的眼睛对上她哭的通红的眼睛,“顾小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鹿伸手死死扒着覆宴的衣服,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边抽泣边哽咽“妈妈的脖子上有个胎记,她也有。”
“就是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顾鹿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蔓延,她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了以前的点点滴滴,突然想起来,吃饭的时候似乎看到了那个很像妈妈的女人。
她的脖子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便猛的惊醒,想找覆宴的时候,下楼一个走神便摔了。
覆宴伸手按住小姑娘的脑袋,没说话,若是真的是于黎和顾明还活着,那墓地下的那两个到底是谁?
“乖,他们许是有事情要做,不能打扰你。”覆宴哑着声音哄着她,思绪有些凌乱。
顾鹿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嘴里不停地念着“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
覆宴看着她这副模样,伸手拿出手机,拨通了九曜的电话。
九曜看见覆宴的来电诧异了一下,点了接通。
“顾叔,带黎姨过来吧。”
九曜手里的动作一顿,和旁边的穆烟对视一眼,语气疑惑地回了句“你在说什么?”
“小鹿认出来黎姨了,顾叔。”
“她现在情况不稳定,算我求你们,来看看她吧。”
穆烟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的胎记,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九曜看着妻子的反应便知道,已经暴露了“现在过去。”
穆烟捂住嘴,眼眶微红地看着九曜“小鹿还能认出我。”
九曜拿起衣服揽过妻子,在她眉心轻吻,语气有些凝重“她最亲近你了,认出来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