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听之下,这声音是花雨烟的,而整个东昊国就只有晏九司一个王爷。
他们这是在私会。
想不到平时知书达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花雨烟,竟然会跟晏九司说要抱。
孟晚筝虽敢惊讶,但也非常欣赏花雨烟的勇气。
“花小姐,本王什么都没听到,今日亦不曾见过你。”
晏九司清清冷冷地回应,而且也不曾看花雨烟一眼,说罢便转身离开。
“为什么?”花雨烟急忙问道,眼里微微含泪,“王爷看不上雨烟吗?雨烟哪里不好?”
这柔声含情,听得藏在一边的孟晚筝心都软了,想着晏九司至少会为花雨烟动容一下吧。
“花小姐不必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本王亦不敢耽误花小姐的终身大事。”
冷漠,无情,划清界限,正是此刻晏九司的态度。
“王爷!”花雨烟小跑跟了他一会儿,最终没能让晏九司停下匆匆离开的步伐,独自黯然神伤。
孟晚筝所处的位置靠近大堂那边,正是晏九司走来的路向。
她赶紧随便找了条小道隐藏自己,直到听到晏九司的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
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孟晚筝一边叹气一边念叨:“哎,真是不解风情,那么楚楚可怜的姑娘,怎么看着就不知心疼和怜爱呢?”
孟晚筝又叹了一口气,打算走回大堂,才一转身,晏九司整个人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
“呀!”孟晚筝吓得捂住心口,黛眉的微蹙透露了她有点生气,“王爷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人了!”
“若不是心虚,何吓之有?”
晏九司毫无歉意,其实他就是故意突然出现的,他听到了孟晚筝在说他不解风情。
“我坦荡荡的,有什么好心虚?”
她刚刚也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恰巧听到而已。
晏九司耐心讲道:“本王曾跟你说过,不必多管花雨烟的事情。”
“我没管啊。”
花园的灯笼很明亮,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有几棵大树挡了一点光线。
孟晚筝看向晏九司时,刻意看了看他的下巴,已经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疤痕了,幸好没留疤。
“那你为何骂本王不解风情,不知心疼和怜爱?”
这……孟晚筝抿了抿唇,转头躲开晏九司的视线,“发表一下看法不行吗?”
“如果所有姑娘靠过来,本王都要怜爱,那王府早就住不下人了。”晏九司还是有点不高兴的,但也没有太明显。
孟晚筝知道很多人喜欢灏南王,但是,“那花雨烟不同于其他姑娘啊。”
“有何不同?”晏九司真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
孟晚筝笃定的回答,换来晏九司的一句:“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这下,晏九司真的把气拧在眉头上,很是不悦地看着孟晚筝。
见他如此,孟晚筝想到上辈子被他发现自己偷偷进宫去当宫女时,他也曾这样皱着眉头注视着自己,然后不说话。
那种熟悉的感觉一浮现,孟晚筝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地面,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没有柔弱的孟晚筝了,她是重活一世的郡主!
“哼,谁爱管你的破事。”
丢给晏九司一句话,孟晚筝扭头就走,留晏九司深深地叹气。
不远处,一个丫鬟悄悄跑到大堂,在大皇子妃崔玉露耳边耳语了几句,崔玉露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孟晚筝回到大堂后,没有回到孟老夫人和将军夫人身边,而去找她哥哥孟承宇,一桌子都是年轻男子,似乎在玩喝酒的游戏。
“小郡主,别来无恙。”秦弈风就站在孟承宇旁边,一眼看到走过来的孟晚筝。
“哟,是秦世子啊。”孟晚筝很快就恢复好心情了,笑嘻嘻的拍了一下秦弈风的肩膀,“你今天特别俊朗哦。”
秦弈风:“……”
被姑娘当面夸俊朗,秦弈风有点被调戏的感觉,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便谦虚应道:“小郡主过奖了,俊朗不敢当。”
“不是让你呆在娘亲身边,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全是汉子。”孟承宇显然不想孟晚筝来这里。
孟晚筝两手一摊,“娘亲让我多看看成年未婚男子,我环顾一周,就你身边未婚的男子最多,所以我就来啦。”
孟承宇感觉他竟然无法反驳。
只是这一桌围着的十几个青年才俊,真正配得上他妹妹的人,还真没几个,但妹妹难嫁,还是让她看看吧,“行吧,别吓到人。”
孟晚筝不停地点着头,搬了椅子,坐在孟承宇的身后,以示自己的乖巧,秦弈风看得有点好笑。
自从孟晚筝来了之后,这一桌的青年才俊就开始拼酒量,有些人还开始借酒作诗。
虽然外界都在传孟晚筝无人敢娶,可是他们大部分是第一次见到孟晚筝,对她的美貌印象好极了,开始拿出看家本领,意图引起孟晚筝的注意。
酒过三巡,突然有人指着酒杯盘子七零八落的桌子,大喊一声:“蛇!”
顺着指向,众人看到一条青蛇从杂乱的杯盘中冒出来,蛇头越抬越高,青色的蛇身竹棍那么粗!
“啊!”
“啊!”
“救命啊!”
……
几乎所有人都后退了,现场开始混乱起来。
在孟承宇和秦弈风拔剑的同时,孟晚筝已经冲过来,“别杀它!”
她这一喊的同时,整个人已经扑上桌子,双手紧紧抓住了青蛇,青蛇意图转头咬孟晚筝,可是就是咬不到她。
“抓住了,大家别怕。”孟晚筝从桌子上下来,两只手臂都被青蛇的蛇身缠绕着。
纳兰雪芝和孟老夫人大惊失色,忠义侯连忙叫来护卫什么的。
一下子整个大堂聚满了人,当然女眷都被先安置在远离孟晚筝的偏厅,只能远远看着,或者听着动静。
忠义侯当堂发怒,“岂有此理,本侯一定查出是谁放的蛇!”
孟晚筝站在人群的最中间,但是她周围很空旷,因为没人敢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