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的火光,照耀着正在欢舞的人群,撒在人们的脸色,傅盛就这样淡淡地笑着,满足地看着眼前那个又充满活力,活光茫四射的女孩,眼睛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白曲见他看着自己,以为他也要跳,大方地把他拉了进来,女孩温暖的手,点燃着男孩滚烫的心,他第一次主动地,又悄悄地,把她的手反握住,偷偷看了一眼白曲,见她没有察觉,便满足地笑了。
而另一边,看着众人都在欢欣起舞,莫谷子脸色挂着淡淡的微笑,眼里却泛着异样的情绪,像是在回忆。
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女子,那么闪耀地起舞,也有那么一群可爱的人,那么欢乐地打闹,想着想着,莫谷子不禁拿出了怀里的半块玉佩,细细地抚摸着。
白曲刚好路过,看见了莫谷子一副睹物思人,缅怀的模样,酒精上头,红扑扑的小脸凑了上去,说道:“这是红棉的玉佩,你记得还她”,
莫谷子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醉了,笑说道:“郡主莫要说笑,此乃老夫的贴身玉佩,是贱内所留,老夫从不赠与他人”,
白曲听他这么一说,看了一眼莫谷子,又把目光转向正在舞池中奋斗的红棉,敏锐的她似乎察觉了什么,问道:“莫大人,我能看看你的玉佩吗?”,
莫谷子虽不知她要做甚,但还是配合地递给了她,白曲细细观摩着,确实不是红棉的那一块,两人的一左一右,刚好是一对,白曲眼里已有掩不住的兴奋,问道:“莫大人,请问令夫人的姓名可否告知?……别误会,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绝无他意”,
莫谷子想了想,说道:“夫人名讳,如意,柳如意”,
白曲压着自己的笑意,大声地冲舞池中的人群喊道:“红棉,红棉姐姐,你快过来一下”,
红棉应声过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情,白曲便开口道:“红棉,你告诉我你娘叫什么名字,我说的是真实姓名,”,
白曲见红棉略有顾虑,补充说道:“无妨,尽管说出来”,
红棉说道:“我娘姓柳,名如意”,
莫谷子一听,瞳孔瞬间猛地收缩,白曲把莫谷子的玉佩递给红棉,说道:“如果没有意外,这个应该是你爹的”,说完还不忘指了指莫谷子。
红棉呼吸一滞,颤抖着双手,怔怔地看了好几秒才接过玉佩细细地查看,激动地泛着泪花,把自己身上的玉佩也拿了出来,说道“真的……可以拼在一起,真的是一对”,
这时钱夕夕也凑了过来,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曲笑了笑,说道:“好事儿?咱找到亲家了,你赚大发了你”,说着,拍了拍钱夕夕的肩旁,抬了抬下巴,示意是一旁的莫谷子。
红棉和莫谷子激动地看着对方,相顾无言,或者有太多的话想要说,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白曲说道:“我太高兴了,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呀,怎么好事都撞到一起了,哈哈哈哈哈,来让我们纵情的狂欢,煽情的话留在清醒的时候再说”,说着,便搂着红棉再次走到人群。
路过时白曲还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一把胡琴,众人正在欢歌载舞,此时一阵悠然的琴声传来,伴着女人优美的声音,“各位,接下来我要送给大家一首由嵇道青作词的《永远的兄弟》,庆祝我们的友谊”,前奏缓缓地响起,众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细细地欣赏聆听着:
曾经的日子闪亮又明媚
你我一起分享了青春的美味
曾经的日子伤感又苦涩
你我一起承受了身心的疲惫
曾经的浪漫让你我几度沉醉
曾经的沧桑让你我不再纯粹
分手时我不知你的去处
也没有说我和你何时再相会
风去花谢风来花开
曾经的日子只是在沉睡
风去花谢风来花开重逢的日子
总是不期而会
来吧兄弟干杯
是水一起趟是火一起闯
生也相依死也相随相依相随
凯旋的日子不醉不归
来吧来吧兄弟干杯
是水一起趟是火一起闯
生也相依死也相随相依相随
凯旋的日子不醉不归
女子的歌声动听,没有特意用柔美声线的唱法,而是放开了喉咙,大声地唱着,甚是豪迈,加上这富有含义的歌词,动听的旋律,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热泪盈眶,尤其是沈易几人,和白曲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回,更是激情澎湃地给白曲打着拍子。
一曲过后,众人都觉得不过瘾,都要白曲出教程,趁着脑热,白曲痛快地交了众人三遍。
一些熟悉音律的牧民学的特别快,很快,大家决定来个大合唱,也搬来了更多的乐器,大家都用自己熟知的乐器,有节奏地跟拍,琴瑟和鸣,鼓乐之声,喉咙齐齐震动的欢唱之声,在整片草原上回响,传向更远的大地。
南燕军营,
武侯将军站在账内,一开始对面远处甚是吵闹,他以为又出乱子,直到探子回报,郡主一切安好,他们现在正在狂欢庆祝,并无发生大事,他的心才定了下来。
对面的欢笑从未间断,许久之后,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却传来了一阵又一阵让人热血沸腾的歌声,这明显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这是一大堆人一起演奏出来的。
他们这边也听得真切,声音一直在草原上回荡着,士兵们都悄悄跺起了脚,偷偷地跟着打拍。
这让人热血澎湃,深情激昂的乐章,尤其是那句
‘来吧来吧兄弟干杯
是水一起趟是火一起闯
生也相依死也相随相依相随
凯旋的日子不醉不归’……
听完,你还想打仗吗?都是兄弟,难道还要向自己的兄弟挥刀不成?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首曲子来得有效,武侯仰头看着天空,欣慰地说道:“有女如此,老天待我不薄呀”
第二天,白曲在毡房里醒来,就见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在死死地瞪着自己,还在迷糊中的白曲被吓得一哆嗦,大声喊道:“你干嘛呀你?这大清早的”,
钱夕夕双手环胸,坐在凳子上,语气不善地说道:“哟,终于醒了,不懵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吗?”,
白曲没心情理会他,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头还晕乎乎的,继续闭着眼睛,又躺了回去。
钱夕夕一看,就更来气了,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大声地说道:“你还搁这儿睡?你是不是喝酒喝懵了?咱家的东西全让你给送了,几十车的东西,那么长的一条队,现在就剩小曲那辆车你没送,其他的全让你给送没了,你这个败家玩意,你还好意思睡,我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工作,连带肉的包子我都三天才吃一口,好不容易挣了几个钱,全让你给败光了,你这败家娘们儿,他们倒好,大清早,招呼都不打,来人就把车给牵走了,脸都不给我一个,说全送了,我送来了吗?送了吗我?有钱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钱夕夕还在愤愤地叨叨叨个不停,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白曲的脑袋更晕了,皱着眉头,此时红棉端着一碗解酒汤进来,白曲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委屈地大喊道:“红棉姐姐”,
红棉从大老远你就听到钱夕夕的声音了,一直到她进来,钱夕夕依然不见停,见白曲开口求助,红棉大声地对钱夕夕喊道:“你闭嘴,差不多得了,还有完没完?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