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方奇对着白曲喊道,
白曲看了一眼他夹给她的香菇,白了一眼,抿着小嘴,像个生气的小媳妇一样,不说话,也不动筷。
方奇见她这副模样,说道:“嘿,你还来劲了是吧?爱吃不吃”,
白曲没好气地喊道:“你绑着我怎么吃呀?”,
‘啪~’,方奇一把放下自己的碗筷,用幽怨的眼神盯着白曲,拿起她桌面的碗筷,夹了她碗里的饭菜给她,直接道:“张嘴,吃”,
“我不吃”,白曲扭头,嫌弃地躲开了他递过来的饭菜。
方奇极力地忍耐着,但看样子是要吃小孩,生气地说道:“你来劲是不是?信不信我塞你嘴里”,
白曲见他凶狠的模样,委屈地说道:“我,我不想吃香菇,我也不要那个木耳,你别给我夹”,
白曲一边说道,还一边指挥着,挑食得很。
方奇内心的小火苗滋滋作响,说道:“你是面具带久了,没脸没皮了是吧,现在被绑的人是你,你还敢挑?”
‘啪’一声,三皇子直接把筷子盖在饭碗上,冷脸皱眉,大家以为他要发飙时,没想到他却是狠狠地刮了一眼方奇,当即解开了白曲的绳索,很干脆地挑掉她碗里的香菇和木耳,冷冷地命令道:“吃饭”,
方青和方奇傻着眼,面面相觑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方奇心道:他这是在搞哪出?人是他说要绑的,现在又是他把人放了,倒是怪起我来了?恶人都让我当了?
白曲见三皇子一副冷气逼人的生气样,也不敢再闹了,乖巧地应了一句:“嗯”,捧起那碗大米饭,一个劲地往自己嘴里塞。
三皇子并不是生气,天生的冷脸,本就容易让人误会,他烦躁的是,她说他不吃香菇,不吃木耳,他竟然又不自觉地把她和某人重叠,他烦躁她为什么总是让他想起她,她们为什么会那么像?
吃完饭后,白曲又被绑着拉回了房间,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被一个男子,五花大绑地拉进房间,任谁都不会往好的方面想,方青说道:“殿下有分寸,我们还是别管那么多了”,
房间里,白曲被一把扔到床上,她立马警觉,爬了起来,质问道:“你凭什么绑着我?”,
三皇子说道:“凭什么?就凭你是通缉犯?”,
白曲反驳:“薛府早就撤了通缉令,我现在已经不是通缉犯了”,
三皇子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道:“呵,薛府没追究,并不代表着本王不追究,你到底是谁?欣儿的骨灰在哪儿?”,说着,三皇子便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眼前欣赏了起来,
看着三皇子手上的匕首,刀剑闪着寒光,一样昏暗的环境,一样被捆绑的自己,白曲呼吸开始不顺畅了,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努力地让自己平静着,但眼眶早已不自觉地通红了。
她是真的怕了,那样的经历,她一点也不想再回忆。
三皇子其实没想吓她,他只是疑惑,为何她每次受伤,都没有伤口,他只想是验证一下,但看到她被吓得发抖,不像装的,他突然犹豫了。
匕首确实有点吓人了,那换个银针吧,就扎一下。
当他掏出银针的那一刻,银针在烛光的反射下,针尖虽小,却带着光茫,在白曲眼前放大,再放大……
“呜……”,白曲低声哭了出来,她真的忍不住了,指尖似乎还留着当年的痛感。
他怎么这么坏,他怎么变得那么坏了。
一声低泣,三皇子瞬间被石化,手上的银针仿佛变成了钢筋铁柱,有千斤重,让他不知所措。
他的冰颜冷眼吓哭小孩是常有的事,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内疚难安,眼里早已不见往日的冰冷,而是不知所措,低着语气说道:“我不扎你,但我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语气竟是妥协商量的味道。
“白曲是你的真名?”,三皇子问道,白曲轻轻地点了点头。三皇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很好,还理他。
三皇子继续问道:“亭欣郡主的死,是否和你有关?”,白曲摇了摇头,
三皇子问道:“亭欣郡主,她在哪儿?”,三皇子指的当然是骨灰,但是白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骨灰洒在哪儿了,她怎么回答,
白曲低声道:“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三皇子立马皱眉,情绪又上去了几分,道:“不知道,那你为何要偷郡主的骨灰?”,
白曲被他一下,又委屈了起来,语无伦次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骨灰在哪儿,当年偷骨灰……,我不知道,但……,我……,我真不知道骨灰放在什么地方了”,
三皇子对于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眉头紧锁,压着怒火,表情十分严肃,继续问道:“下面这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妖?”,
这回白曲彻底沉默,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目前算什么东西,变身她不会,法术她也没有,什么大蒜、纸符、桃木剑、黑驴蹄子她也不怕,她也会疼,会流血,会怕冷,但她就是百毒不侵,伤口瞬间痊愈。
“我不知道”,白曲低声说了一句,可怜兮兮地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眼里瞬间又恢复了冰冷,看了看左手的匕首,又看了看右手的银针,最后目光又落回了白曲身上,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还真的要动刑了。
“哇……”,白曲瞬间张大了嘴巴,重重地闭了一眼,大滴的泪珠被挤了出来,哭喊道:“你怎么变得那么坏,像容嬷嬷一样”,
三皇子又被她这么一哭一喊整了个措手不及。他坏吗?他还没把她怎么着呢?这哭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让人心烦得很。
三皇子压着声音说道:“不许哭,再哭今晚让你在地板跟老鼠一起睡”,
他不说老鼠还好,一说老鼠,白曲真的停了下来,看着他,憋嘴巴,鼻子一张一弛地颤动着,这明显是酝酿一场更大情绪的前奏,果然,下一秒“哇……”,“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