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材都是一些常见的保健药,这几个月销售都不错,但为什么没有进货?”,白曲疑惑地问道,
“近来换季,有许多人肠胃不适,这些药就多卖了些,附近的小商贩都已经没货了,我们已经向药王谷订购了一大批,还有几天就到货了”,钱夕夕说道,
“咳咳咳~咳咳咳”,白曲咳嗽了一番,“你看你,一来就那么多事儿,我家小姐都没好好休息过”,春喜抱怨道,伸手给白曲递了一杯热茶。
春喜的手碰到了白曲的手,顿时吓了一跳,说道:“你手怎么这么凉”,又摸了一下白曲的额头:“呀!怎么这么烫,来人呀,快叫大夫”,
“咳咳咳~咳咳咳”,白曲还在不停的咳嗽。
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的白曲,钱夕夕也诧异了,怪不得见她的时候脸就微红,以为是她气色好,没想到是发烧了,他还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心里忽然有点过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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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曲睁开双眼,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全身酸痛得很,“小姐醒了”,春喜高兴的说道,“这沈易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说三天之内必定醒来,还真的是三天”,
“水”,白曲无力地说道,温润的水润过喉咙,才舒服了点,说道:“三天?我睡了三天?”,
“是呀,高烧不退,夫人也请了御医,还在烧,要不是请沈易来一趟,估计你都快烧成傻子了”,春喜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白曲醒了,白狐也走了进来,春喜看了一眼她,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可不管,这几天你什么也别想做,除非先把病养好了,否则我就告诉夫人,叫人把你捆起来”,说完,就端着药碗出去了,路过白狐时,还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色。
“醒了?有好些了没?”,白狐问道,
“没事,已经好多了,就是有点累,再躺会儿就好”,白曲说道。
“嗯,那你好好休息”,说着,白狐给白曲盖了盖被子,便退了出去。
这几天,白曲都在好好休息,无聊了就到院子里看看书,因为春喜什么都不让她做,厨房也不让她靠近,理由是:厨房人多闲杂,不干净等等,把她给打发回来了,白曲想去自己的杂物房找点好玩的东西,比如找个乐器捣鼓一下,或者雕个小木偶之类的,但是春喜就是不让,有时候一盯就是盯半天,寸步不离,白曲都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监禁了。
今天依然只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但她看到角落里春喜跟下人在说些什么,下人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就走了。
“怎么了?”,白曲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几个下人没好好干活而已,教训几句便好”,春喜敷衍道,
白曲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也不好当面揭穿,毕竟如果一个人有心要骗你,又怎么会跟你说实话?这几天她周围格外的安静,可以说除了春喜,她几乎没怎么见到其他人,连白狐也没怎么见,肯定不对劲儿。
趁春喜离开的间隙,白曲直接去找了白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白曲直接问道,
白狐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万药堂出事了,钱夕夕那边也不太好”,
“小曲——”,春喜站在白曲的身后,大声的对白狐喊了一句,生气地盯着她。
——
南源,白商大院,这里是白商名下所有产业的总部,每月所有可以赶往这里的店铺掌柜,都需要过来开月会,如果地方偏远的,就按季度过来进行‘述职报告’。
白曲的打算远不止把南源打造成一个游玩娱乐的地方,这也是学术创作孕育的基地,也是她可以办公掌控的地方。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产权,专利的说法,但是如果能研究发明出推动社会生产力的东西,总能第一时间抢占市场,所以一些重要的研究院也在这里建立,她吩咐钱夕夕加大这里的安保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在白曲他们来之前,钱夕夕就摒去了其他人,以前白曲来的时候,要么就是带着面具假装白家家主的右臂出现,要么就躲在屏风后面,毕竟现在白家家主身份还是个迷,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白曲他们光明正大的来,是以探望好友钱夕夕的名义出现的。
“现在城里发起了流行病,患病的人手脚发冷,四肢无力,然后就是腹痛腹泻,像党参、茯苓、白术、当归、山药等一些常见药材都供不应求,这类情况的患者较多,店里的药材已经售完,所以我们都建议患者到万药堂购买,但前几日有人向官府告状,说万药堂卖假药,害死了人,把掌柜的给拘了,而且还封了皇城所有万药堂的门店,说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不准开店”,钱夕夕说道。
“他奶奶的,要是被小爷我知道是谁在搞鬼,定要他好看”,沈易气愤的说道。
“现在皇城里,这些药材的价格贵了五倍不止,都逼着人们去买人参了,而且现在只有顾家的药店才有药卖”,钱夕夕补充说道,
“那我们的货呢?应该到了吧”,白曲问道,
钱夕夕有点为难道:“我们的货走的是水路,到京口的时候,过所文书忽然丢了,无法通行,货物被当地官府扣押,想通行必须重新获取文书,要么打道回府,但等我们重新获取文书期间,药材放在渡口,没有专门保管,都已经受潮损坏,而且附近的州郡这些药材都是稀缺品,根本没有补给货源,如今我们只好重新从药王谷补货,这次我们还是选择走水路,若改走陆路,至少要耽搁一个月”,
“那这流行病是什么病?”,白曲问道,
“不是肠辟之疾,但仍然具有传染性,患者多为手脚冰冷,腹痛难忍,虽不致命,但任谁拉上十天半月,都会受不了”,沈易说道,
“现在有药方了吗?”,白曲继续问道,
“万药堂被封了,百善问诊也没什么剩余的药材,现在药都在顾四那里,这家伙像是故意防着我似的,我很难找到对应的药材”,沈易说道,
钱夕夕气愤地说道:“这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我们的过所文书也是他搞的鬼”。
“那其他小商贩呢?他们是否有类似情况?还是只有我们才有?”,白曲继续问道,
“其他商贩倒是没有丢失文书,但是只要他们有购进药材的,都会在卸货前被顾四买走”,钱夕夕说道,
“陷害,打压,垄断,”白曲敲了敲桌子,一边思考着,随即转头对着钱夕夕问道:“我们损失了多少?”,
钱夕夕沉默了一会儿,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白曲倒是轻松地笑了笑,道:“别人有意给我们使绊子,我们也不是每次都能防得住,这不能怪你”,
钱夕夕依然低着头,没有接话,虽然白曲没有责怪钱夕夕,但他心里依然没有释怀,他还是太弱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沈易问道,
白曲庆幸地对着沈易说道:“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先研究出药方,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有药材,虽然不多,但是做研究应该是够的,百善医药研究所还有点备用的,那里对你可没有限制,你研究解药,我帮你研究那被药死的人”,,
沈易看着白曲,会意的笑了,道:“够义气”。
白曲对着钱夕夕说道:“我们继续从药王谷采购药材,还是走水路,你多备一份过所文书,多带点钱,提前去渡口接人”。
“我还是担心,万一渡口的管事跟顾四有勾结怎么办?”,钱夕夕问道,
白曲轻轻吸了一口气,淡定地说道:“最好就不是官商勾结,否则他吃多少,我就让他吐多少”,随即又转头对着沈易问道:“沈兄,你们药王谷,什么卖得最多,又不便宜?”
“血人参,药王谷特产,量多,且价格不菲”,沈易自豪的说道,
“怎么卖?”,白曲继续问道,
“这么说吧,现在这些普通药材已经提高了五倍的价钱,一箱五倍价钱的普通药材,才可以换一根血人参”,沈易说道,
白曲毫不犹疑地说道:“那好,给我来一箱”。
“得嘞,我还可以给你打个折”,沈易爽快的应道。
“这倒不用,你就正常给我开单子就行,血人参的单子我要详细的列明,各方面的手续都要完备,你能保证这一点就好”,
“这当然没问题”。
等其他人都走后,白曲对白狐说道:“小白,你去趟药王谷,帮我押点货”,随即又低头在白狐的耳边交代了一些事情,白狐会意的点了点头。
——
“四爷,百善问诊那边听说又采购了一批药材,还有沈易那边,在白家那个什么研究院呆了好几天了,都没怎么出来过”,一下人对顾四说道,
“哼,通知一下渡口那边,只要他们敢靠岸,我们就敢让他们再白跑一趟,去找人看看这个沈易在搞什么鬼”,顾四说道,
“是”。
——
“滚,你们给我滚,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你们万药堂害死的,庸医呀,就是你们这些庸医害死人的,天杀的,你们就该下地狱,死全家,呜呜呜~”,一妇人咆哮地哭喊着,把白曲他们赶了出来。
为了方便行事,白曲换了一个小男孩的装扮,她已经来了过好几了,但每次这个妇人都是拒绝沟通,还把他们臭骂了一通,然后直接轰出去,骂的可不是一般的难听呀,今天这次算好的了。
白曲被赶来了出来,周围的邻居也看了一会儿热闹,白曲和一位老伯对了一眼,老伯立马转开了视线,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老伯,老伯,您别走”,白曲跑了过去,抓住了老伯的衣角,问道:“老伯,我想问一下,您对这户人家了解多少?”。
老伯一副怕惹事,不耐烦的说道:“哼,恶夫悍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沾上了谁倒霉,要不是我老婆子身子不好,老头我岂会在这受气,早搬了,小子,我劝你莫再来了,省得也倒霉”。
白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哀求道:“唉!这不是我家亲戚被官府押着了吗?总得想点办法救人才是呀,老伯你就行行好,算是积德,告诉我好不好?”。
老伯见白曲神色黯然,脾气也软了几分,道:“那家子,附近的人家都躲得远远的,实在是他们一家子太凶悍了,男的又喝又赌,女的就只会泼妇骂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一吵架,男的就爱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醉了回家这女的又开始骂,来来回回都是这样,一开始我们还上去劝劝,结果好心当驴肝肺,连我们也一起被骂,后来邻里也不怎么管理他们了,谁还敢理他们家的事呀”
老伯继续说道:“我看呀,就是她骂的得太缺德了,她男人才遭的殃,搁谁谁受得了,我还记得那天她骂得可凶了,男的出去喝了一天,最后喝得烂醉如泥,被人搀着回来,她又接着骂了许久,结果第二天男的就咽气了,八成是被骂走的”。
“那您知道是谁送他回来的吗?”,
“我哪知道这个,我有空管他,还不如给我老婆子多煎几副药,不过我倒是知道他经常去城里的百里香小酒馆喝酒,你可以去哪里问问”,老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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