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这到底是谁的情劫?又怎么会和陈诗脱不了关系呢?
陈诗听了他的话之后,疑惑道:“那昨晚是怎么回事?”
“那是陷阱,一个杀局而已,你能够侥幸的逃生,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那些萤火虫怎么会有哪功效?”
“这是我的手段,等会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技术了?”
陈诗对于他这样的话,有点嗤之以鼻,但是,他拥有的修为,又让自己不得不重视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形向后一退,本来站的位置,一片青草被割去了。
“这次来头有点大了,居然能发现围观者,先退后,退后!”
陈诗和他一起朝后退着,明显对方只是出手示威一下,转而就没有一点动静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摇了摇头后,说道:“这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出门没看黄历,踢到铁板了。”
陈诗看向了他,没有废话,就在上方的出租屋那个厨房窗口位置,忽然闪过一道淡淡的血光,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起来。
“啪!”
陈诗就在这个时候,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颈部位置,然后手掌拿回来,掌心内,有一只被拍死的萤火虫。
“你这是做什么?”
陈诗没有想到这个一脸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开始准备对自己出手了。
陈诗摇了摇头朝后连退数步,而他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冷冷地说道:“呵呵呵!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你逃不掉的。”
陈诗指了上面的厨房窗子,冷声喝道:“那个东西已经开始杀人,你要再对我出手,我就会让你死在这里。”
陈诗说完,身上立刻爆发出浓郁的阴气,而他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也没有继续下去,转过身对我说了一句:“走吧!”然而却又在此时,身体开始燃烧起来,随即化作了一群萤火虫。
陈诗愣了一下,紧接着自己的脖子就被掐住了,同时,对方的一只手直接把一只萤火虫送入了陈诗的嘴里。
他竟然用障眼法出现在了陈诗的身后,陈诗就感觉身体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开始主动地走向了楼梯,他则是跟在陈诗的身后,显然,这个东西的凶厉程度,超出了他的本来预期,拿自己去当挡箭牌,他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重新走入了那个房屋,陈诗看见朱有才已经被钉在了一张椅子上,开膛破肚,地上有避孕套的盒子,他肚子里也被塞得满满的东西。
厨房里,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同时,还传出了阵阵的肉香。
“这是在煮尸体?”
陈诗心中暗自呼唤起了张鹿鹿和上官倩,准备随时准备反戈一击,终于,走入了厨房,厨房的地面以及墙壁上,全部都整齐排放着一块块地碎肉,锅里,还正煮着一大锅。
紧接着,那道人影转过身来,人影的手中,拿着两把短刀,而那个人脸上竟然带着无比诡邪的笑,陈诗看到的瞬间,身体的汗毛在瞬间战栗了起来,冷汗不断从我额头渗出。
上官若龙从陈诗身后探出了头,无比惊愕的看着前方,惊呼出声:“这尼玛……”
就在他们的面前,那锅里前正在煮着尸体的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纸人,跟人差不多一样高得纸人。
纸人戴着一个奇怪家丁的帽子,腮红画得很是浓稠,丹凤眼,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一只手拿着一把短刀,另一手短刀正在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锅里的尸块。
似乎是察觉到了来人,纸人的头,轻轻地侧了过来,并且微微向下斜过去,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他们。
对于陈诗而言,这手法像极了第八号杂货铺的手法,只是像现在这样能够活动的纸人,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见,至于沈先生这人心术不正,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官家的人都被设计了,这样的布局自然也是出自于鬼王或者鱼形玉佩的手笔,否则,也不会出那么多人来争夺,陈诗倒霉的就被牵涉其中,这无论是五大家族亦或者鬼王都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当然要对他除之后快。
而纸人,被做出来,以童男童女、婢女家丁的形象为多,阳间的人烧了,寓意着烧给过世的亲人,让这些纸人去伺候地下的亲人,寄托着这样子的一种哀思。也因此,纸人给人一种很忌讳的形象,大部分人如果走在路上看见路边放着一个纸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而此时,这个纸人,正在烹煮着尸体,那么之前和我以及那些人动手就是他,也就是凶手。
陈诗的心里明白,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纸人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那么,真正的凶手就是背后操纵纸人的人。
“真晦气!”
身后的那个上官若龙咬了咬牙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然后,就看到纸人手持剪刀,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扑了过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却显得无比的阴森,尤其是它手中的剪刀上,还残留着一块碎肉。
上官若龙一只手抓着陈诗的肩膀,另一只手取出了一串小佛珠,这种佛珠陈诗见过,以前去西藏旅游时看见一些女人把这种珠子捏在手里念经。
佛珠被丢出去,和纸人撞在了一起,此时,佛珠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可以辟邪的力量,直接把纸人给打扁了,本来纸人是有立体感的,以纸张为表,以竹条或者是细木条为支架搭出来的模样。
佛珠去而复返,又重新回到了上官若龙的手中,他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过这样的笑容,但是,陈诗早就让张鹿鹿开始用阴气把吞到肚子里的萤火虫撕得粉碎,而陈诗看得真切,打成纸的纸人没有改变来势,继续朝着这里扑了过来。
就连那一只手,以及手里的短刀,居然也扁了,都是纸,都是纸,全都是纸!我终于明白昨晚看见的那只手为什么那么白了?而且沾染上了血渍之后为什么会甩不掉了,因为那只手,就是一张纸做的!
昨晚是因为不到时间,或者是纸人还没完全做好,所以就只来了一只手么?那把短刀直接刺了过来,这速度,这冲势,以及昨晚自己亲眼锁见证的锋锐成都,完全不亚于一发子弹,甚至是,远远超过了子弹的威力!
上官若龙当即发出了一声低吼,顺势把陈诗向前一推,陈诗上扬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令人无法察觉的微笑,拧身到了一边,降灵杵顺势从腰间带出格挡,但是,这纸人依旧没有因为陈诗的出手改变方向,而是直奔身后的上官若龙就去了。
上官若龙脸上也露出了汗珠,但是他没有像之前迷彩男那样逃跑把自己的后背留给纸人,而是佛珠在手中一串,拉扯开来一个半圆,向着纸人的短刀罩过去。
然而,下一刻,令上官若龙整个人几乎崩溃的事情发生了,短刀在触碰到佛珠的刹那,佛珠直接崩散,线爆裂,珠子乱飞,一时间彻彻底底的杂乱无章。
不过,短刀也应该是被抵消掉了绝大部分的冲势,在刺入上官若龙的胸口之后,也只是进入了一点点,没有能够完全刺进去。
他双手迅速夹住纸人扁平的短刀,同时眉心出现了一抹“卐”字印记,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提升起来,硬生生地把纸人的短刀给拦下来了。
上官若龙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陈诗,没有想到陈诗就这样摆脱了他的控制,陈诗自然不会食言,提起长剑全身的气息在下一瞬间澎湃而出,只是三步,就来到了他和纸人的面前,挥起降灵杵就朝着他挥打而去,当然要让他血债血偿,哪怕是自我的疯狂,这和好处无关,陈诗现在要的就是他死。
上官若龙刚要开口喊什么,但是他根本做不到纸人手中的那一把短刀上的力量正在越来越强,已经在越来越深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他已经快撑不住了,这个东西,比想象中要强大更多。
而陈诗也是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同时对纸人和他出手,他的手臂上立刻飘出一团血沫,一点都没有沾染在降灵杵上,而纸人的身上也被豁开了一条口子。
陈诗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纸人的手,昨天,那只手上沾染了迷彩男的血后,就受到了影响,而现在那只手早就换掉,这就意味着纸人确实是被操纵者换掉了,只是为什么要换?这就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了,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陈诗无暇多想,猛地抬起头,对着上官若龙喊道:“傻缺,你再撑一会儿。”本来陈诗是不想管他,只是大敌当前,又没办法伤害到纸人,只能选择和他合作。
陈诗的目光不觉得落在汤锅上,收起降灵杵,来到汤锅前就朝着纸人浇了上去,但是水根本打湿不了纸人。
上官若龙的脸色开始越来越苍白。
“纸人不怕水,不对,它肯定是怕和水相关的东西?”
陈诗想到这里,目光不觉得落在地上的尸块,瞬间明白了,那些尸块很干净,上面的血渍好像是刻意去掉了。
“纸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为什么要把尸体煮熟了再分尸?又为什么要刻意去掉血渍?”
这些问题在转瞬间在陈诗脑海里闪过,答案也是呼之欲出,因为这样做是因为……它怕血!
陈诗想明白了这一切,没有半点迟疑转身直接冲到了程华的尸体旁,把里面的避孕套取出来,避孕套里面是水,但是表面上,被程华的鲜血浸染了一层层,很是浓稠。
“啪!”
沾染着极为浓郁的血水的避孕套砸在了纸人的剪刀上,剪刀在血水的一次次地浸润下,居然开始变得扭曲和变软起来。
上官若龙的压力当即大减,整个人的气势也马上提升了起来,甚至打算开始反击。
“啪!”
陈诗把手中最后一个避孕套丢过去之后,纸人的剪刀在上官若龙双手的扭曲之下,居然直接断裂了。纸人身形迅速向门那一侧一拐,这是打算逃跑!
他整个人跪在了地上,他胸口的伤势很严重,但还是马上爬起来,对我喊道:“追,追,跟着它,找到真凶!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次如果不能把凶手的身份找出来,那么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且,这次其实还是因为纸人或者叫那个幕后凶手还是在按照着预定的轨迹和发展在行事,是在走已知剧情,所以对我以及欧阳御龙来说,还是有迹可循的,至少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这纸人会出现,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纸人的目标是谁?它会隐藏在哪里忽然出现给你一次致命一击?
这没人知道,也没人能够猜测到,到时候就算是身边随时准备着血袋,估计也是防不胜防了。
并且,上官若龙自己还受伤了,除了上官若龙能够和这纸人稍微僵持对抗一下以外,墨镜男是被直接吓逃了,迷彩男则是被直接虐杀,陈诗不借助张鹿鹿的阴气、也没能力去应对这种级别的攻击,所以,这次,真的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这次如果不能顺着纸人回去找到真凶,那么事情就将彻底失去控制。
这也是和纸人对抗时,没有直接对上官若龙下手的原因,陈诗杀了他,根本抵挡不住纸人的一击、更别说找出幕后的黑手了。
纸人应该是被血液浸染之后,有了一种元气大伤的感觉,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当陈诗追下去时,纸人并没有飞远,甚至,它现在在飞行时,还显得很是勉强,飞得也不是很高,做不到类似于纸鸢那种样子。
“这就好了。”
陈诗追了很远之后,上官若龙才一个踉跄地从楼上摔了下来,他爬到了楼道口,干脆放弃了继续追下去的打算,直接靠着楼道口的墙壁坐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妈的,要是真让你追到了,这次好处都是你的,真是太便宜你了。“
上官若龙知道自己现在虽然有点不甘,但是也只能期盼于我能够跟着纸人找到那个幕后凶手,让这一切结束掉,否则,等纸人恢复好了,又或者做出了一个新的,这还真是一场没完没了的噩梦,否则大家都直接玩完了。
这边,令陈诗感觉到震惊的是,纸人居然一路飘飘荡荡地进了校门。
“凶手果然是学校里的人。“
这一点陈诗倒是没有觉得丝毫的意外,死者是两个学生,程华的女朋友还被特地抛尸在了校园里,那么凶手是学校里的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如果是校外的人,其实没必要做得这么较真。
“到底是谁呢?校工?老师?又或者是学生?”
陈诗心中则是快速计算着,幸亏被拖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在追着纸人从小区到进校门时,一个人都没碰到,马路上没有一辆车,校门口的保安室里也没有保安,校园里也见不到学生和人影。
否则,如果这时候周围有行人或者学生又或者是保安室里有保安的话,看着陈诗浑身凌乱的情况,压根就不可能继续在学校里追着纸人继续奔跑。
不过,换个角度来思考一下,如果在一个世界里,几个角色费尽千辛万苦,非死即伤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线曙光,这时候却忽然被一群路人或者保安给拦截下来,把那一缕曙光给这样掐灭了,也实在是太让人吐血了。
纸人似乎是故意为了摆脱陈诗,选择进入了林子里,但是陈诗毕竟在这所学校适应了这么长的时间,也算得上轻车熟路了。
这林子,陈诗很熟悉,加上张鹿鹿提供的敏锐感知力锁定了纸人,所以那个纸人想要在这里摆脱他,难!
纸人在林子里不停地乱窜,身形忽闪忽灭,但是陈诗每次都沉着观察,纸人依旧很难持续脱离我的视角从而达到彻底摆脱的目的。
就在我越来越接近纸人时,纸人的身体居然开始了一种蜕皮,是的,蜕皮;纸人蜕皮,又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纸人。
这是一种很是诡异的现象,也让陈诗有些眼花缭乱,一时间,三个纸人分别飞向林子的三个不同方向,完全不知道应该跟着哪个,并且如果不早做打算,等纸人彻底飞远之后,那就一切都晚了!
“该死!”
陈诗咬着牙,他现在不甘心三选一押注,但是时间紧迫,不押注不赌一把似乎也不成了,但是如果赌输了,那结果,就真的难以想象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光芒从林子外的走道那边传来,这光,让陈诗感觉到很熟悉。
光芒依次照在了三个纸人身上,最后,中间的那个纸人身上也回应起了淡淡的光芒。
“是那个!没错!”
陈诗不再犹豫,冲着那个反光的纸人追过去。
林子边的走道位置,一个男子摘下了墨镜,揉了揉眼睛,眼眶位置有鲜血滴落,显然,这么远的距离看破对方的法相,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对于陈诗来说,追逐,仍然在继续,一个纸人和一个人,仿佛正在进行着一种耐力的鏖战,双方都在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