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打断,暧昧情愫在一瞬间消散。
两人松开对方,同时转头看向门的方向,皆是困惑。
贺承越意犹未尽,刚要爆发的火焰突然被熄灭,他带着几分不悦,咬牙叫一声:“这个冷霄!”
门外的冷霄没有得到回应,还不识趣地继续敲门,焦急唤道:“殿下,您睡了吗?”
“睡了!有事明日再说!”贺承越不耐烦地朝着门外大喊一声,语气极为不悦。
“殿下,还是去看看吧,好像是有急事。”苏锦暄善解人意地劝道,深知急事耽搁不得。
“好吧,那你等我一下。”贺承越无奈妥当地应一声,随后起身走向门边,开门瞪了冷霄一眼,厉声问道:“这么晚了,有事?”
“殿下,宫中传来急报,太后突发急病,恐有性命之忧,陛下召您和王妃即刻进宫。”冷霄根据收到的消息如实禀告。
“什么?”贺承越一听,整个人瞬间怔住。
等在屋内的苏锦暄感觉不对劲,于是起身走到门边,忧心问道:“殿下,发生何事了?”
贺承越回过头,神情木然地看向苏锦暄,开口应道:“祖母突发急病,情况不乐观。”
“什么?怎么会这样?”苏锦暄一听,整个人慌了神。
太后是疼爱着她长大的人,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亲人,听此消息,她十分惊慌。
他们不再耽搁,即刻出府进宫。
来到泰康宫殿门前才发现所有皇子王妃都受召前来,此刻皇帝和皇后正在殿中等候大夫诊治太后病情。
只有身为嫡皇子的太子和五皇子受召进殿,其余人等只能等候在殿外。
贺承越进殿之前,不放心地对着苏锦暄吩咐道:“你且在此侯着,本王先进去看看,别担心。”
站在殿外的苏锦暄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任何消息,她十分担忧,特意走上前对着守在殿门前的太监问道:“能否让本王妃也进去看一眼?”
守门太监知道眼前的五王妃是太后心尖上的人,但碍于圣上命令在前,他只能遵照规矩办事,于是不通融地应道:“五王妃,圣上有令,殿中不可进太多人,否则会惊扰太后娘娘,还请五王妃在殿外侯着,等待召令。”
“祖母病得很严重吗?”苏锦暄忧心忡忡地问道,迫切想要知道太后的情况。
“太医正在殿内诊治,一切情况咱家也不清楚,还是等候圣上的召令吧。”
进不去的苏锦暄只能站在最接近门前的地方,朝着殿内使劲张望。
这时太子妃走过来,奚落一句:“哎呀!暄儿妹妹,你别害怕,祖母吉人天相,你这靠山怎么会轻易倒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太子妃还如此不知轻重。
苏锦暄听不下去,回头怒瞪太子妃一眼,怼道:“太子妃,说话请注意点!这种时刻还是不要乱开玩笑的好。”
“我哪里是开玩笑了?你这么担心祖母,不就是害怕靠山倒了吗?”太子妃不屑一笑,辩解一声。
“太子妃说话真可笑!祖母于我而言是敬重的长辈,我从未想过拿她当靠山,倒是您,怕是一直想找祖母当靠山,却不得所愿吧?”
“你!”太子妃被戳中心事,一激动之下,便抬手想要扇苏锦暄的脸,那巴掌正要落下,殿前响起一声:“放肆!”
太子妃这才停住手,转头一看,发现殿前站的是一脸严肃的贺宏元。
两人不敢再胡闹,立马走到殿前下跪请罪。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执!尤其太子妃,你胆敢动手伤害暄儿?是不把朕和太后放在眼里了么?”贺宏元站在大殿前,大怒着指向太子妃呵斥道。
“父皇恕罪呀!是暄儿妹妹说话太伤人,儿臣一时忍不下这口气,才冲动动手的!”太子妃连忙磕头请罪,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三言两语间将责任推卸。
“父皇恕罪,若非容筝姐姐有心挑事,儿臣断不会出言反击。”苏锦暄同样磕头,为自己辩争,绝不轻易受人诬陷。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贺宏元摇头叹道,接着看向苏锦暄道:“暄儿,你进殿去吧,去看看太后,你是她最牵挂的人。”
“是,父皇。”苏锦暄应下后,便起身走进殿中。
这时,贺宏元又用严厉的目光看向太子妃,责罚道:“太子妃有心挑事,殿前失仪,待回去东宫,自行禁足半月!”
“儿臣遵旨。”太子妃有些憋屈地磕头应下,心中却极度不平衡,凭什么两人争执,受罚的却只有她。
此刻她对苏锦暄的妒意更是加深。
苏锦暄走到太后床前,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太后,她蹲下身子,伸颤抖的手握起太后的手,红着眼眶叫道:“祖母,暄儿来看您了!”
太后情况不容乐观,她心中充满担忧,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张太医,沙哑着声音问道:“祖母她怎么了?”
“回五王妃,太后娘娘突发急病,误服药材,导致病情加重。”张太医根据诊断情况,如实禀报。
“怎么会这样?太后娘娘平日里的服药不都是严格把控的吗?为何还会误服?”苏锦暄一听,甚感蹊跷,紧张地问道。
“那些药材确实经过严格把控,但不知为何,还是被混入与太后娘娘体质相克的药材,兴许是太医院的人办事不利,抓错了药。”张太医无奈地分析道。
“这怎么能抓错呢?祖母年事已高,这种差错一点儿也不可以有!”苏锦暄越说越激动,心情更是激愤。
事情陷入疑点,一切显得不那么简单。
张太医被苏锦暄怼得无言,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站在一旁的贺承越见苏锦暄的情绪愈发不受控制,立马上前揽住她,细声安慰道:“暄儿,冷静一点,眼下最重要是祖母能否熬过这一劫,其余的事,父皇必定会追究。”
苏锦暄眼眶湿润,不再发脾气,微微点下头,情绪在贺承越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
“张太医,祖母现在情况如何?”贺承越转头看向张太医,忧心地询问道,他同样觉得事情蹊跷,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回五殿下,太后娘娘这病来得急,蔓延迅速,导致她陷入昏迷,老臣已为她施针保命,若太后娘娘能熬过这三日,醒来便无大碍,如若不能,那恐怕……”张太医一脸愁绪,不敢再说下去,生怕犯了忌讳,触怒圣意。
贺承越适时应声:“行了,你务必要尽力救治,不得有一点闪失。”
他神色凝重,心中同样泛起担忧。
虽然他自幼不在宫中,与祖母的感情不深,但总归是自己的亲人,血脉的联系让他心中生起无限忧虑。
“老臣定竭尽全力保住太后娘娘的性命。”张太医拱手应声,语气坚定地保证道。
他们留在宫中守了太后一夜,待太后的情况好转一些,他们才出宫回府。
回到王府,苏锦暄心中仍牵挂着太后的病情,仔细回想张太医昨夜所说的话,隐隐觉着事情不对劲。
为何太后的药会突然被抓错,一切看起来似乎故意而为之,其中牵涉一场阴谋,可是谋害太后有什么好处呢?
苏锦暄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眼下,还是得先祈求太后能够顺利熬过这一关。
她越想越心烦,决定去正院找贺承越商议对策,寻找突破口。
她带着恕丽前去,走到半路迎面碰见府中的厨娘伍娘子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篮子祭品,似乎正准备出门。
伍娘子见到苏锦暄,立马停住脚步,福身见礼:“奴婢见过王妃。”
苏锦暄看着伍娘子手里的一篮贡品,不解问道:“你拿着这些要去做什么?”
“回王妃,奴婢家中亲人突发重病,听桂嬷嬷说,去静安寺祈福,极为灵验,只要诚心,亲人定能化险为夷,奴婢已经告了假,今日便去静安寺祈福。”伍娘子恭敬应道。
“那去吧,好好为亲人祈福。”苏锦暄应允,宽善的批准她出门。
“谢过王妃,那奴婢先告退,晚些时辰再回府。”伍娘子应声,随后出了门。
伍娘子走后,苏锦暄心中存着疑惑,自言自语念一句:“去静安寺祈福?”
随后她回头看向恕丽,好奇问道:“恕丽,你说,祈福有用吗?”
“这个奴婢早有耳闻,从前梁家老夫人也是突发急病,夫人不就是去静安寺为梁家老夫人祈福,后来老夫人痊愈,身子更加康健吗?”恕丽仔细回想着,如实应道。
“对哦!这事我记得,那会还觉得是娘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所以外祖母才能更加康复。”苏锦暄记起这段往事,顿时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下一刻,她灵机一动。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也可以去静安寺为太后祈福呀!兴许太后便能像外祖母当年那样,很快就好起来!”
想到这儿,她加快步伐,直奔正院而去,迫不及待想要去请示贺承越,让他同意自己出京前往静安寺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