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正思索着赵霓这话该如何接,赵霓又问:“对了,你擅长什么来着?”
秋雁眼神愣愣,“占卜。”
赵霓灵光一闪,一脸急切地拉着秋雁的衣袖,“那你赶快算一算,我为何眼皮子直跳。”
秋雁激动万分,小姐可是许多时日都没有让她占卜过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是落水以后吧。
可是眼皮子跳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因为小姐没有睡好吗?
这她要怎么算?
若是算不出来,小姐会不会厌弃她。
赵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未能看出秋雁的慌张。
还是春惜开口解释道:“小姐,秋雁虽然懂得一些占卜之术,但也只是些粗浅的皮毛,怕是不能为小姐算的这么具体。”
秋雁满是茫然,她怎么听不出来春惜这是在帮她说话,还是在小姐面前诋毁她呢。
“好吧。”赵霓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并不奇怪,即便是当朝国师,恐怕也做不到将这么细致的事情算出来。
见赵霓失落,春惜连忙道:“不过秋雁她可以为您算一算今日的吉凶。”
赵霓的心情有了一丝丝的缓和,“那便如此吧。”
秋雁随即拿着铜钱摆弄许久,才缓缓道:“今日大吉。”
赵霓微一点头,想起方才问是哪只眼皮跳财时秋雁的反应,便觉得秋雁定会说出是吉。
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说出来不好的话那就是了。
“嗯,那出门吧。”赵霓起身,向门外走去。
望着赵霓的背影,秋雁有些犹豫。
为何她从小姐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敷衍?
小姐该不会以为,她是在骗人的吧。
她可跟街上那些招摇撞骗的方士不一样啊。
……
五日后,正当宁逸觉得红缨的风波已经暂且过去的时候,京城内的又一桩事拉开帷幕。
教坊司乐伎阿彩对外声称,五王爷宁逸强迫她以身相侍。
原本这件事情官府那便也不想管,毕竟这事儿一旦涉入,得罪的就是五王爷。
可没想到被官府赶出去的阿彩借着自己的特殊身份,将这件事给传扬了出去。
这下碍于皇家的颜面,官府也不得不插手了。
宁逸听闻阿彩的言辞后,气得不行。
分明是那个女人主动勾搭他,如今怎么又变成了他强迫?
若真的阿彩不愿意,那他强迫的了吗?
宁逸不难看出来,他是被这个叫阿彩的女人给算计了。
宁逸连忙将吏部张侍郎约到酒楼。
包间内,宁逸烦闷地饮着酒水。
这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将礼部的差事争回来。
就怕还没来得及争回来,吏部的差事又打了水漂。
张侍郎弓着身子走进包间,宁逸的手下将房门合上。
“王爷。”张侍郎行礼道。
宁逸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不是你怂恿我跟阿彩交好,如今怎么会被这个女人倒打一耙?”
张侍郎叹息道:“先前就跟王爷提起过,阿彩是大王爷看上的人,所以如今她这么做,是不是因为大王爷的授意?”
宁逸的脸上勾起一丝冷笑,“是不是我强迫她的,到父皇面前一对峙就明白了。”
想到如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宁逸不免思考被西和帝得知可怎么办。
宁逸看向张侍郎,“若是父皇得知此事,还是要张大人随我一同面圣。”
张侍郎躬身,“王爷放心。”
……
次日早朝,西和帝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了宁逸。
这还不是因为宁逸与教坊司乐伎的事情,而是宁逸将吏部的差事做得一团糟。
自从宁陟接了礼部的差事,倒是每日都会前来上早朝。
听到西和帝训斥宁逸,宁陟并不会觉得奇怪。
父皇若是知道老五的其他荒唐事,怕是连吏部的差事都会收走。
西和帝发了一通火,宁逸只好埋着头,忍受着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他身为王爷的尊严,实在是被搅得细碎。
宁逸正准备认下过错,西和帝话锋一转,开始斥责最近传言的关于教坊司乐伎的事情。
宁逸这下不能认了,这件事本就不是他的错,凭什么让他来认?
“父皇,这件事实乃误会。”宁逸态度恭谨道。
西和帝冷哼一声,“哦?难道你跟那个乐伎没关系?”
此话问出来,西和帝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他也希望宁逸跟阿彩没关系。
宁逸摇头,“虽说儿臣确实与阿彩有染,但却是与她两相情愿,绝无强迫一说啊。”
“若是两相情愿,那个乐伎为何又会闹到官府去?”
“儿臣是被她所算计,不过这件事,儿臣还有人证。”
宁逸将目光投向吏部张侍郎。
张侍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西和帝看着张侍郎问:“那你说说,这件事情真的如五王爷所说吗?”
宁逸满是自信的看向张侍郎,却见昨日还对着他卑躬屈膝的张侍郎,今日仿佛变了一个人。
张侍郎神情满是犹豫,但旁人一看便知,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宁逸有些慌了,“张大人,你昨日可是已经跟本王说过,会为本王作证。”
张侍郎垂着头,“昨日是迫于王爷的身份,所以下官才不得不答应下来。如今当着圣上的面,下官实在是说不出违心的话。”
张侍郎这一招算是阴狠,既没有明说宁逸真的是强迫阿彩,但却也已经将宁逸给锤得死死的。
宁逸瞪大了双眼,他哪里会想到跟随在身边多年的张侍郎,会在这种情况下背叛他。
宁逸怒不可遏,当即就想走过去揍张侍郎,被西和帝及时派人拦住。
西和帝拧了拧发胀的眉心,看着先前温和的宁逸成了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心痛。
宁逸暂存的一丝理智将他拉了回来。
他对着张侍郎质问:“所以你和阿彩,都是大王爷的人?”
无辜躺枪的宁邀浑身一紧,说张侍郎是他的人也就算了,教坊司乐伎是什么鬼?
他可还想好好活着呢,不然家里的母老虎还不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父皇明鉴,儿臣绝不可能跟教坊司的人有染。至于这位张大人——儿臣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宁邀连忙解释。
宁逸满脸冷笑,这么说起来,张侍郎叫什么,他也并不知晓。
所以他这是被这么个人给算计了?
他又怎么可能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