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在屋檐下
什么声音?不用多想,那是一声响亮的屁声!
温幼姝此时正想捧腹大笑来着,可她觉着这事太过可耻,也就用几声轻笑盖过。
董颜可尖叫地跳起来,即便如此,一系列如同放鞭炮的声音,“噗噗噗……”
她瞬间面部飙红,就像猴屁股一样。
董颜可这才下意识到不是自己吃错东西了,而是温幼姝搞的鬼,她面红耳赤地指着温幼姝,“你……”
她急得跳脚,不管怎么憋下身都是热腾腾的放纵不羁。
温幼姝好心提醒道:“还不快去茅房?是想拉一裤子么?”
“啊……”短促的一声尖叫过后,董颜可拔腿就往屋里跑,门都来不及带上,不过嘴巴还是惦记着温幼姝,脱裤子时还要让人家好看,“温幼姝你给我等着!”
温幼姝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泻药的功力有多大,随即,“砰”的一声,菊花崩了!
站在门口的温幼姝依稀能闻到臭味,而里边尴尬又难受的董颜可则是噼里啪啦的释放。
一屋子的恶臭,温幼姝摇了摇头,嫌弃的用手去捏住鼻子,帮她把门关上,心情愉悦了不少。
转身离开的温幼姝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那笑意都不知道收敛的。
她兴奋的跑回客房,还勤快地为自己准备好一盆热水。
檀木的浴盆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热气在浴盆里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如轻纱般,渲染着飘飘欲仙的好心情。
身子浸泡在洒满玫瑰花般的温水中,墨色的青丝漂浮在水面上,宛如水蛇嬉戏。
闭上了双眸,抬起右手挠着自己的头皮,给自己做个头皮SPA。
当沐浴过后,随手搭了件浴巾擦干身子时,她才发觉自己腰上的伤口都愈合留疤了。
细想来这几天她都在做什么?被苏凌逼得精神紧绷,都没顾上自己。
白玉素手划过腰间,淡看一眼,嫩白的肌肤,真是怎么折腾都不会有多大变化,年轻的肉体啊,鲜活的灵魂……
她轻笑,心中莫名的苦楚。
笑着笑着,弯弯的眼角划下一颗晶莹剔透。
正失神,连被近身了都没发觉。
苏凌眯起那双褐色的桃花眼着温幼姝张开浴巾观察自己身子,他不紧不慢道:“王妃好雅兴!”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险些穿破耳膜,温幼姝飞快用浴巾裹紧自己的身子,脚丫带着水后退到浴桶边。
温幼姝声音清冷,怒目而对,“你什么时候进的我屋子?”
苏凌一脸郁闷,挑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锁骨,眯了眯眼,“王妃莫不是洗糊涂了?这也是本王的屋子。”
这时的温幼姝脸上都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她勉强的露出僵硬的微笑,怒目而视,不自然的将苏凌往外推,“走开走开,我还要穿衣服呢!”
苏凌背过身轻声冷笑,“本王对王妃的身子没有兴趣。”
嘴上这样说,心里是不是可就不知道了,狗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倘若把话挑明来说,都不会觉得这人虚伪。
苏凌身穿黑袍,靴子在地上踏出沉重的声响,他这是在示意自己可以继续了?
温幼姝眼疾手快从屏风上边勾下干净衣物,然后娇小的身子猫腰在屏风前,小脑袋探出去看他是否走远,她还是不放心。
眼瞅着不见苏凌身影,温幼姝才稍稍放心穿衣。
细软的长发及腰,她的发质很好,笔直的细发还在滴水,雾气沾染的睫毛微微轻眨,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里印着一片烛光。
走出屏风,眼前有张桌,桌边的三只椅子,其中一只被苏凌坐着。
她怯怯地走过去,试探地问:“王爷可要沐浴?”
“不。”苏凌惜字如金。
温幼姝赶忙小跑爬到床上,与苏凌面对面,大胆的伸手去指他,急急说:“你好脏啊,睡前居然不洗澡!我警告你,你别上来!”
温幼姝一口气不停,把心中嫌弃苏凌的话一个不差全说出口。
此时,苏凌冰冷的望着她。
周遭一片寂静,冷空气中充满了不明觉厉的因子。
温幼姝吞了吞唾液,双手不知所措,整个人不知如何安放自己。
她心惊胆战地等着他开口。
半晌,苏凌冷冷开了口,“傍晚沐浴过了。”
“哦哦,我收回刚刚的话,王爷请上来吧!”
此中说不出哪里别扭。
苏凌思索一番,指腹摸索着下巴,不怀好意的问:“当真要本王上去?”
温幼姝如实回答:“王爷想睡觉,难不成我可以阻止得了的?”
脑海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还骂着自己是傻逼……
温幼姝一个哆嗦,她坐起身来,见着苏凌也要动,立马命令,“坐着,不许动!”
音色很单薄,却有一股不容违抗的权威感,“男女授受不亲!”
苏凌眼底闪过一丝玩索,还真乖乖不动了,只是他的每一句话冰冷得没有温度,“不是王妃盛情邀请本王的么?怎的现在直接不给本王面子,当着本王的面拒绝了?”
“我……”温幼姝怯怯开口,却张口不知从何扯来打消苏凌不放过自己的念头。
苏凌没有开口,静静地端倪着她,企图想等温幼姝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打消自己突然的冲动。
“我……我非完璧之身,岂能玷污了王爷?”
她垂下眼睑,轻轻舔了舔下唇,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锦被,胸口闷闷的。
她在做什么呀?
他不悦道:“本王不屑!”
温幼姝抬眸,见着他如此反感自己,连忙移开视线,心情随着那短短几字,乱了。
他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刚刚是不是有闪过一丝精光?
然而,这并没有让温幼姝多想。
苏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六尺宽的金丝楠木阔床旁,靠着榻合眼,一眼也没有再多看她。
温幼姝张口想说些什么,还是缓缓地合上。
温幼姝也没有多说,躺下身子,侧着脸对上黑漆漆的墙壁。
湿漉漉的头发在枕头上留下痕迹,像是高山上河水一泻千里。
这一夜怎就如此这般度过?
绵夜甚深,皓夜耿耿而不寐。
当初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隐约能听见鸟鸣。
见塌边空荡荡,她疲惫的合眼,并不打算起来。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拖着疲惫的身子,晃晃荡荡地走到梳妆台前。
她缓缓坐下,抬手玩弄起她的长发,眼前的木梳愣是成了摆设。
温幼姝静不下心来,自古美人皆为红颜祸水又怎知那水眸一笑三寒暖?
半截青丝还躺在手中,她小脸病殃殃的,眸子也没了神采。
昨日夜里没吹干头发,铁定是受凉了。
温幼姝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夜之间成了这可怜样,真是可笑。
她挽起如墨般的长发,用长巾给自己扎两个拳击辫,随后,扶着脑袋,只觉得一阵晕眩。
额前的空气刘海像是知晓主人的心情一样软踏踏的。
虽是白衣似雪,可也不见是下凡天女。
该干嘛还是得干嘛,一副愁容也只会影响病人觉得自己态度不好。
临出门前,她耐心的给自己划了个淡妆,只能说,这胭脂水粉用来遮黑眼圈还是绰绰有余的。
屋门还没走出几步,就能远远的听见有人在说自己坏话了。
“凌哥哥,你看看她,她不守妇道不说,还欺负人家!”
她声音娇柔得能把人心给融化掉,可传进温幼姝耳朵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全是鸭叫。
苏凌直接当做没听到,一声不吭。
原来他对自己算是客气的了。
“……”
苏凌不管这些琐事,但还真有件事惊动了他,那就是董太傅的药。
见着温幼姝出现,这董颜可脚底抹油似的溜到苏凌身后指着她,“她还打翻了爷爷的药材,以至于爷爷要延后服药,这是大忌呀!”
董颜可亲切的挽着苏凌的手臂,开始摇,边摇边装呛,一副梨花落泪,真当自己是林妹妹?
温幼姝听着都觉得作恶,而这苏凌却还能让她抓住自己扭扭捏捏?
“温幼姝,开口说话。”苏凌高声。
他命令温幼姝来背锅。
温幼姝皮笑肉不笑,“药材的事情,我说有一部分责任的,在场的下人都看见了,我与董小姐都没拿稳,但是董小姐说我陷害她?这事没有证据,我温幼姝不认!”
苏凌看着她,俊眉微蹙,“证据呢?”
董颜可惊声,“没有,这种事情怎么会留下证据?凌哥哥不是为难人家吗?”
凌王什么样的性格谁都不知道,但温幼姝这个软柿子,她还是可以拿捏得了的。
只不过让董颜可没想到的是人家温幼姝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柔柔弱弱的主了。
温幼姝耸耸肩,对董颜可道:“董小姐,要知道这下三滥的东西,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做呢!”
她本想来到这里禀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常理来,这可这女人倒好给自己惹麻烦不说,还见不得自己!
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划水度日,现在好了,活生生的宅斗现场!
她想当个安安分分有名无实的王妃啊要是麻烦不来惹她就好咯!
苏凌厉声打断:“温幼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