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啦板子的意外到来让小兰十分高兴,她拉着呱啦板子的手,和母亲有说不完的话,呱啦板子听小兰讲述了这两年的遭遇,心里很难受。
“老闺女儿,你受苦了!这两年你可真不容易,你看你出了这么多事,我这当妈的啥都没帮上,你可别记恨妈!”呱啦板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对小兰说道。
“看你说的,我怎么能记恨自己妈呢?再说你们年纪大了,还要供我姐上大学,就够不容易的,再说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小兰说道。
“小兰,你跟我说实话,小松这孩子是不是你和别人生的?”呱啦板子话锋一转。
“妈,你说什么呢?你还不了解自己女儿吗?”
“我知道你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小松这孩子跟你长得实在太连相了,说不是你亲生的,估计别人都不会信!”
“就是呗,就是因为这个惹了不少是非!”
“嗯,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小松咱就不说了,赖文家两个孩子你怎么也管呢?赖文是啥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妈,赖文是赖文,孩子是孩子,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没吃没喝撒手不管吧?再说这两个孩子可仁义了,一点都不随他们的爹妈!”
“你啊,天生就是操心的命!自己连个孩子都没有呢,结果身边弄了四个孩子,我看你将来结婚了,于庆东要是有意见你怎么办?”
“庆东也不是不知道,他也是个心善的人!”
“对了,你是不是让我这个丈母娘见见姑爷啊?”
“妈。我们明天早上就去医疗队报到了,等我们回来我让他来见你吧!”
“好吧!你和庆东这次去疫区一定要小心,千万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走这段时间就得让你受苦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兰背着行李到了刚出大门,却见大志正等在大门口。
“大志,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小兰很意外。
“姑姑,我送你,我来替你背行李!”大志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解小兰后背的行李。
“不用,我自己背得动,赶紧回去再睡一会儿,觉睡足了才有精神上课!”
大志很固执,不管小兰怎么说,坚持要替小兰背行李,小兰怕耽误汇合的时间,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行李背在大志瘦弱的肩膀上。
看着大志背着行李蹒跚地走在前面,小兰很是感动,这个孩子年纪虽小,却有着超过同龄孩子的成熟和懂事,他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小兰的感激和不舍。
小兰到卫生院没多大功夫,于庆东和袁虹也先后赶了过来,院长王翠山也特意赶来为他们送行。
“庆东,你也要去医疗队吗?”袁虹看于庆东也背着行李很意外,于庆东装作没听见,根本没理袁宏的话茬。
三个人坐车到了县医院,在各地的人员到齐后,两辆大客车同时开出县医院大门,直接向兴隆公社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次兴隆公社的疫情引起了县领导高度重视,医疗队在县医院和各个卫生院抽调了几十名医护人员,由卫生局局长亲自带队,同时还借调了几名医学专家加入,其中就有卫校的邸生君老师。
小兰在医疗队里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除了邸生君老师外还有培训班时候的同学王颖和杨大雁。
三人见面都很兴奋和高兴,他们紧挨着坐在一个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于庆东看三个人聊得火热,不好意思打扰,直接坐到了大客车的后座。
于庆东刚坐好,袁虹扭动腰肢也跟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于庆东旁边的位置,于庆东闻到袁宏身上的胭脂味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又不是你的仇人,干嘛一看见我就跟苦大仇深一样?”袁虹轻笑道。
“车里不是有都是地方吗?你干嘛非得坐我旁边?”于庆东话语冰冷。
“你说为啥?”袁虹眼波流动。
于庆东刚想站起身来换个位置,这时候县医院的副院长田炳奎拍了拍巴掌说道:“大家坐好了都安静一下,我把这次的具体情况和大家讲一下!”
“这次兴隆公社的疫情很严重,染病的人上吐下泻,一般的药物根本不起作用,而且严重的患者从发现到死亡只有不到一天时间,所以这是一场硬仗,希望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打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
田炳奎讲完后,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觉得这不就是“火力拉”吗?这个病可要命!以前咱们这边流行过这种可怕的肠道感染病,据说死了很多人!”王颖小声说道。
“这种病除了用四环素好像有没啥特效药吧?”杨大雁接口道。
“咱们这次也要注意,千万可别被传染上,人家说不管你体格多好,只要得了这种病,不死也得扒三层皮!”
……
大客车抵达兴隆公社卫生院,医疗队成员被分成了几个小组,除了一个小组留在卫生院接诊外,其余的几个小组被分别派往交通不便的几个大队,小兰随第四小组的医护人员去往羊角洼大队。
羊角洼在大山深处,极为偏僻,小兰等人坐拖拉机走了一段距离后,接下来的山路狭窄逼仄,拖拉机已经无法前行,大家只好跟随领队步行前往眼角洼。
时值深秋,大山深处层林尽染,火红一片,景色极为美丽壮观,可大家任务在身,哪有心情欣赏美景,他们用了很长时间,终于抵达了羊角洼大队的大队部。
医疗队第四小组一到大队部,来不及休息,立刻开始紧张忙碌地工作。大队部的条件很简陋,几张病床都是从村民家借来的桌子临时拼凑的,医疗队临时休息的地方也是临时搭建四面透风的简易木头棚子。
第一个病人被送过来了,小兰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病人年纪并不大,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他表情呆滞、眼球下陷、面颊深凹、口唇干裂、皮肤弹性消失、手指皱瘪,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在组长冷烟梅的指挥下,小兰和另外一名医生开始为病人紧急治疗,在他们紧张治疗的过程中,陆续有病人被送了过来。
第一个病人送过来不到两个小时,让小兰难过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病人剧烈抽搐和呕吐后开始没有了生命体征,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小兰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