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
“太好了。”
“我以后可要常来。”
台下欢呼声,呐喊声,听了让人震耳欲聋,台下人才纷纷议论着。
这出来一趟,先是遇上半折,后又是有人替他们连半价都包了,算下来,可是直接免费的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优惠呢,这一趟,没有白来,倒是有些后悔未能多叫些亲朋好友过来了。
“各位自行挑选,云某便不打扰大家了。”
云蝶儿反应过来,这不是纳兰将军家的姑娘?匆匆交代了台下人,叫他们自由选择。
便转过身来,赶忙将她拉下,今天这样隆重的日子,她怎能在此胡闹呢:“姑娘这是在做甚?”
“帮云哥哥卖东西!”纳兰雪大大咧咧地说道,又见他这般焦虑,难不成自己还好心办了坏事?
她认为那些得了优惠的百姓,回去定会同自己亲朋好友介绍的,如此一来,万宝斋可不就能有更多的客官慕名前来了?再三思考一番,她没有错啊。
纳兰雪看了看,被他拉着轻轻抬起的臂膀,不禁暗自窃喜,这可是他们头一回“牵手”呢。
“真是胡来。”云蝶儿看到了她的神情,赶忙放开她的手。
她这样哄低物价,定是会打击到相关的铺子,这样一来,且不说前期亏损,只怕万宝斋更是走不长久。老白也说了,优惠可以,却是不能坏了这市场的规矩。她不想,也不能做这个开头,所以也只是给了期限三日的半价。
怎奈她又说了这一番,虽说是她出的银子,她并无亏损,可是这于那些客官而言,性质却是大大不同,这也是会无形中降低了他们的心里值,若是日后没有了优惠,他们便极有可能减少购买。
“云哥哥,我错了。”纳兰雪也是个懂得低头的人,不管为何,只要是她不占理的,便会主动地认了错。
只是这在云蝶儿眼中,却是被看成了委屈巴巴的样子。
“罢了,你怎的来了。”云蝶儿生平看不得别人委屈的样子,(当然莫冰儿除外。),长叹了口气,所谓不知者无罪,便是饶了她这一回。
也不知是因何,虽是二次见面,却有着一股相识的感觉,也许是上辈子,时常听到她的名字罢,难不成,这便是未曾谋面,却似曾相似?
“你看。”纳兰雪本是想说,此番是来碰碰运气,能否能够在此遇到他的。
只是她怕自己这样说,会吓坏了他,灵机一动,便是将一旁的萱儿拉到他跟前,叫他看看她们家萱儿这买脂粉的架势,想来也是会知道了吧。
话说回来,他莫不是忘了自己开了万宝斋?还是说他忘了自己也是个姑娘,而脂粉是必备品?来醉红颜可不就是为了那个脂粉的嘛……
“见过云公子。”萱儿左手拿着脂粉,右手抓着小铜镜,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该是怎么向他行礼,便是举起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尴尬又不失礼礼貌的微笑……
她们家姑娘也真是,为什么要拉自己来当“挡箭牌”呢,不过,看在她帮自己付钱的份上,便也不计较了,谁让她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呢,这个工具人,便做到底吧……
云蝶儿看着她左手脂粉右手铜镜的模样,便明了了,她好像是把重心全放在这万宝斋上了,忘了今儿也是醉红颜的开市之日;便只是轻轻点头,微笑着。
“云哥哥,日后我若是想找你,便来万宝斋可好。”纳兰雪糯糯地问道,先前还怕找不着他,这下可好了,有万宝斋在,可算是“跑得了和尚跑不庙。”。他上次同自己说,云游四海,居无定所的,看来定是诓自己的了。
一想到这是云哥哥的铺子,她日后定要多多光临,她方才看萱儿试的那几款脂粉,也觉得不错,待会她也要去试上一试……
“只是不一定能时常见到我罢了。”云蝶儿是告诉她,自己并没有过多的时间留在万宝斋,也是希望她莫要动不动地将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云蝶儿总要顾及府里的事务,不能每日出府,也只是空闲时抽出些时间,到万宝斋瞧瞧,这样,她也不算撒谎罢?
“是。云哥哥先忙,我同萱儿在这万宝斋四处瞧瞧?”纳兰雪应到,他许是在忙别的事情。既是知道他会在万宝斋,自己也总能有办法,打听到他的消息的……
云蝶儿点了点头,便是由了她们去……
陇西府
“不迁者,到陇西府外集结,迁者待在家中。”
消息不胫而走,北固山,常山的老百姓扶老携幼、拖家带口,便是信了朝廷,心里想着他们总算是不用搬离故土了……
而那商杨两家,也是私下里通了气,毕竟这样的结果,正是他们所想要的,他们也不想因此同朝廷对着干,也是放下了大部分戒心,也去了那陇西府外备案。
不足三日,老槐树下集结了几万之众。
顾凌宸望着涌动的人潮,他心里一块巨石,也总算是落了下来。
顾凌宸看着远方,与上官遥遥相望,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暗示。
而上官浩则是点了点头,看向南浔方向,二人目光交织在一起,随后他便命令着众将士,亮出手中兵刃,将他们围了起来。
这一幕,叫老百姓心中一慌,这唱的是哪一出,心里不禁地慌了起来。
商杨两家人,瞧着这架势,顿悟了,他们上了当,只是眼下官府人多势众,他们处于劣势,若是他们张扬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商家主人小声嘀咕着:卑劣行径。
杨老爷子倒是无奈之下,笑了笑……
上官浩上前宣布道:“北国皇帝勒命,凡来陇西府者,一律迁走。”
这道命令好似晴天露雳,那些百姓都惊呆了,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受了骗,他们人都已经来到了陇西府门前,他们手无寸铁,又怎能敌过那些手持兵刃的铁骑呢;
就算是挣扎几下,也不过是无济于事罢了;在那些官兵的强迫之下,他们只能一个个地去登记,而他们每登记一个人,官兵便在他们左脚小趾头上,号上一刀,作为标记,以防他们逃跑,
百姓的哭声振天,除了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心里不愿离去却不得不走的无奈。
“啊翁,中原,不比北固山下差的。”上官浩见眼前的老翁,虽是未有哭出声来,但他眼中却是饱含了许多,才是安慰着他。
“好,固然是好的。”老翁回到,他当然知道那中原的好处,可他们老李家,可是在这传了十几代人了,到了自己这,却是断了,到下了底下,还不知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呢……
“啊翁,听我一句劝,你们先祖也并非一开始便在此处安身立命的,想必他们当初也是为了生存发展而来的,你们大可在中原,重新开天辟地,这样后辈们也定是会挂念着你们的。”
上官浩语重心长地同他说到,也是说给一旁的百姓听,叫他们莫要背负太多的压力,在中原定能继往开来。
“谢谢,官爷。”
老翁的表情,仍旧是有些苦涩,却也少了些忧愁,这位官爷说的也是没有错……
“去吧。去中原开辟一片新天地吧。”
上官浩把手压在老翁的肩膀上,那是可以支撑起残垣断壁的双肩,是可以挑起家族大业的双肩……
上官浩默默地在心里祝福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在中原实现他们的辉煌…………
直到尾声,是商杨两家垫了后,他们眼里多的是愤懑不平。
一旁的官兵对他们尤为“关爱”,便是两人一起,押着那当家的。见到他们有些不安分,那两名官兵,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们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商老爷子,得罪了。”上官浩不失礼貌地同他说到。
上官浩知道,在他们商杨两家人的心里,指不定一直在骂他们“卑劣”呢;但他们失信在前,这可怪不了他们;王爷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不敢当,官爷言重了。”商老爷子听闻此言,举起了右手,将他的话给堵了;便在那方纸上,挥手洒写下自己的大名。
书写完毕,便将那毛笔重重地拍在桌面上,背过身去,不愿再面对他们。
他活到这个岁数,都未成受过这般屈辱,如今竟被这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摆了一道……
后又是商老爷子的家眷,逐个地排队签了字,后受了一小刀子,商老爷子没有做声,但是小娃娃确实受不了那苦,憋足了劲哭着……
“杨老爷子,请吧。”上官浩弯腰将手从他面前,摆了出去。
杨老爷子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即使内心再怎么不乐意,也是无济于事,先前,还有可能同他们对抗一下,但那只是在北固山上,利用地形优势的情况下。
如今他为刀板上的鱼肉,也只得任由他人摆布了。
上官浩正开口说:“……”
“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老头子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杨老爷子制止了正要张口说话的上官浩,他向来做事分明,他也不怪他们;但愿他与家眷迁到中原,能够早日适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