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集和小倩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周围的迷雾开始浓起来了,周围的白雾已经将整个车厢包裹住,周围的能见度已经不超过五米的距离,张云集依旧坐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一动不动,而且目光里面待着一些茫然,另外就是他们无神的眼眸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即便被他们注视着,也像是不在他们的眼中一样,这种感觉很怪。但是张云集心底还是有些不是很舒服。
突然间他听到门开的声音,呲的一声,电动车门自己给打开了,外面似乎起风了,有风声传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哭,也像是有人在笑,这样的情况下,一直带着白手套的手伸了进来,抓住公交车的把手,随后就看到一个人,缓缓走了上来,那个人头上套着一个白色的布袋,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对眼睛,和裁剪的不太合适的嘴巴。
只见他的嘴此时已经鲜血淋漓,有血液从上面流出,但是那人似乎还在笑,亦步亦趋地走向众人,等到那人上车之后,车上的人开始将头转了回去,他们的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面,开始出现了波动,那是恐惧的情感,从一开始的惊惧到后面的惊恐,每个人的瞳孔都在放大,嘴巴张得很大。
那人的右手里面拿着一柄泛着白光的长刀,车内的灯光反射之后,带着一抹寒芒。那人第一个走到的地方就是那个售票员所在的位置,售票员没了之前的淡然,脸上满是恐惧,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哈哈哈!你不是一直笑我是怪物吗??哈哈老子就是怪物!你这个臭婆娘!!”只见那人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其按在那女人身前的桌子上,手中的白刃,在女人的身后连通了好几刀,鲜血到处喷涌,女人的尖叫好像是被卡在了喉咙当中,叫不出,绝望的眼神,刚好看向下面的众人,从惊恐到仇恨,她在临死前,嘴角微微上扬,笑看着那些置身事外的人,似乎在说,“你们都得死!”
女人倒在血泊中之后,那个人,伸手在自己脸上布袋擦了擦血迹,随后只见他一步步走向其他的乘客,那些乘客似乎被什么力量固定在了原地,不能走动,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男人手起刀落,血流成河,血液顺着车厢的地板缓缓流到了车子的外,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都该死!这个世界的人都应该死!哈哈哈!你们都死了就好了!”男人疯狂地嘶吼,对着那些没有反抗的乘客就是一阵挥舞,最后车厢里面的20个人都已经死去,剩下了最后一对母女和张云集两人,那人看了一眼张云集两人,又看了一眼那对脸上带着惊恐的母女,狞笑着朝着女人走去。
突然那女人动了,他们坐的位置在窗口,只见女人在之前不知道何时的时候,已经悄然将窗户打开,现在直接将自己的儿子丢了出去,自己正要翻身出去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刀已经到了,狠狠插在了女人的后心之上,巨大的作用力直接将女人从车厢里面推了出去,啪的一声,女人落到了车外,只见她弓着身体,搂着自己的孩子,缓缓向着远处跑去。
男人嘴上露出了笑容,随后只见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张云集身上,身后却是缓缓向着后方移动。目光注视着张云集,张云集能在其中看到疯狂的神色,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目光,看了一样小倩,小倩只是摇摇头,意思很明显,这个人似乎身上也没有精魅在。
很可能这个人就是一个变态,最后这个男人走出了车厢,随后再次上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桶,里面的液体直接被他倒在了车厢里面,随后他拿出打火机,丢在地上,整个车厢就陷入火海里面。
张云集看着周围熊熊燃烧的烈火,想到了之前看的案宗。
372号公交案件发生在密云水库边上,车厢里面死者有21人包裹乘务员在内,车身被火焚烧之后,里面的乘客身份不能确认,这次案子的最大嫌疑人为该车的司机,据法医的调查,这个里面的死者并没有那个司机的存在,他的行踪也完全消失不见,没有人再见过他,因此这件案子,因为事发的时间久远已经成了一件无头公案。
关于那个司机的详细资料,记录在下。
372号公交车,司机原名。孙益民,经调查他是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被一个酒鬼父亲抚养,因为小时候年纪小,不小心触碰到了开水壶,导致身体大部分被烫伤,所以他常年戴着头套工作,他已经是开了十来年公交车的司机了,一直都是很稳定的,没出过任何事故。
事发前三天,他的父亲惨死家中,据报案的邻居说,那天他父亲死的时候,怒骂了一晚上的不孝子,第二天就死在了家中,而当晚孙益民则是一直在开夜车,直到凌晨才回来。后来他将父亲后事处理完毕之后,那周围就发生了不少怪事,一夜之间那片小区周围出现了很多小动物的尸体,有死去的老鼠的,也有流浪的猫狗。
另外原本孤僻地一言不发的男人,那几天去了好几次东三区的神韵会所,在那个地方找了好几次小姐。在公司的时候和其他的开车司机也发生过几次口头争执,被几个人嘲笑谩骂说他是怪胎。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372号在密云水库发生的案子。
看着烈火熊熊的车厢,张云集将思绪整理了一遍就起身准备离去,当他站立的时候,周围的火焰尽数消失,那些车厢里面的东西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脱落,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整辆车子已经完全腐朽得不成样子了,玻璃破碎,车胎消失,那些铁质的车厢,也已经完全腐烂。
下车之后,张云集能看到那个带着头套的男人依旧拿着刀,脚似乎有点跛,走路亦步亦趋,只见那人朝着密云水库方向走去,他似乎在笑,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上留下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