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楚祐挑了件白色的外袍穿在身上,他可是知道大多数女子都喜欢白衣飘飘的俊俏公子,自己脸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穿上这白袍是个什么效果。
系好腰带,他挺胸抬头的站在谢芳盈面前,看着她眼里的惊讶,不由暗自将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看了会儿眼前楚祐身着白袍的样子,谢芳盈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边笑边说:“对不住,我没想到你穿上这衣裳会是这样。”
楚祐穿上白袍是怎么样的?毕竟在边疆风吹日晒了一年,他也不是什么晒不黑的体质,这次回来看着比以前黑了好几个色度,皮肤也被北边的风沙吹的不复之前细腻,穿衣裳没有以前好看也是必然,这些谢芳盈之前也是想到了的,但没想到白色的衣袍在他身上会和他的肤色有这样鲜明的颜色对比,再加上瘦了一圈的他本就宽大的白袍相搭配,又怎么能不让谢芳盈忍不住笑出声来?毕竟不管是上辈子谢芳盈见到他时的衣着华贵,还是这辈子初见他时他衣裳的简单利落都让这个人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上辈子是霸气尊贵,这辈子就是狂野性感,而现在这个画风……
谢芳盈真的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画风了,只是暗暗决定以后都不要给楚祐做白色的衣裳了。
楚祐被谢芳盈笑的心下无奈,心里有些窘迫,可对着眼前的人却偏偏生不起气来,只能黑沉着脸恐吓她说道:“你再笑,再笑我就生气了!”
谢芳盈闻言冲楚祐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笑了,可她脸上的笑意却分毫未停,更是双手捂着腮帮子掩盖着自己脸上大大的笑容,至于她掩盖的效果怎么样?只看她时不时鼓起的双颊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谢芳盈表示,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看到楚祐穿着这件衣服的样子就想笑,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的楚祐会是这样的好吗?
眼见楚祐的表情越来越郁闷,不想真惹恼了他的谢芳盈背过身去对楚祐说道:“你快把这件外袍脱下来,我给你挑一件别的改改。”
她说话时的气息不稳和一耸一耸的肩膀都在昭示着她正在楚祐看不见的角度偷偷笑着。
楚祐:好气哦,然而不能对自家小媳妇生气
等约莫着楚祐已经脱完了衣裳谢芳盈才转过身来,这时楚祐已经脱下了外袍只穿着中衣坐在床上,他银灰色的中衣再配上此时冷肃的表情越发衬得他这个人大气沉稳,让谢芳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算是给自己洗眼睛。
楚祐自然也感受到了谢芳盈在自己身上停驻的眼神,刚刚的窘迫和气恼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反而还在心里微微得意起来。
楚祐常年一张面瘫脸,对于自己面部表情的管理十分严格,谢芳盈也只能从他眼睛里看出几丝得意来,这得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让谢芳盈以为那都是自己的臆想了。
而且,楚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闷骚的人吧?
谢芳盈不再想这些,而是专注的找出软尺比量起楚祐现在的身量来,就在楚祐还没享受够和自家小媳妇的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量好了尺寸的谢芳盈在楚祐的衣柜里翻找出了一件深蓝色的衣袍,将其按照自己刚刚记下来的尺寸改动起来。
有精神力的加成,谢芳盈的女红在整个南秦都算得上是上乘,针线就像被她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她的手上和衣服上两点一线的游动着,手快得几乎让坐在一旁的楚祐误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残影,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或许很少有男人没幻想过自己的妻子在这样一个阳光温暖的下午坐在自己的床上温柔贤惠的给自己缝补衣裳,楚祐自然也有过这样的幻想,也因此他不舍得将放在谢芳盈身上的眼神移开一星半点,就仿佛此时的谢芳盈在他的眼中是发着光的,哪怕是时不时从窗缝里吹进来的凉风也无法影响他一样。
额,好吧,看只穿着中衣的楚祐哪怕已经被冻得时不时瑟缩一下却还是要挡在窗缝附近的样子,他其实还是被影响了的。
“改好了,你试试!”谢芳盈终于改好了衣裳,一抬头就发现楚祐只穿着中衣挡在窗缝前,此时还没到冬日,屋子里都还没点上火盆,屋外的风声阵阵,而楚祐却用自己的身体将从窗缝吹进来的风全都挡住了,这让她不由恼怒起来,在心里暗骂:真是胡闹,一件中衣哪里能够保暖?
心里恼怒,谢芳盈手上也不停,她几乎只是在发现楚祐只穿着中衣的时候愣了一下,就将外袍披在了他身上,同时说道:“多大的人了,怎么冷也不省得给自己加一件衣裳?你现在身体还虚,可别再染上了风寒!”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眉眼之间有多少关切,说话的声音有多么温柔。
楚祐能说他是因为看谢芳盈看得太入迷这才舍不得移开视线去换衣裳吗?这样的事他又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他只得道:“我只是不想你被风吹到。”除了看得入神之外,这也真是他会站在窗前的原因了。
听他这么说,谢芳盈状似给他整理衣襟,微微偏过的脸颊上却染上了绯红。压下了脸上羞意,她用只有她和楚祐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真是的,又在油嘴滑舌了。”
至于她有没有真的相信了楚祐的话?只看她心里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甜意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明明还能好好的说话,可双方的目光一对上,却又不约而同的躲闪开来,两人之间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暧昧味道。
谢芳盈在帮楚祐准备好他第二天要穿的衣裳之后就离开了他的房间,直到楚祐入睡之前也没再和他见面,只剩楚祐独自脸红心跳的回忆着谢芳盈劝自己加衣时的温声软语和那一偏头的羞涩与温柔,心里的爱慕更加了几分。
楚祐再次见到谢芳盈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此时完全看不出来昨天两人的暧昧气氛对她有丁点影响,只有眼神相对时微微的躲闪才能让他发现昨天两人之间的温馨与暧昧不是在她心里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欣喜之中的他正盯着谢芳盈发愣,只听她说道:“咱们走吧!”
谢芳盈说的走当然不是两人走着去,她们这里确实十分偏僻,想要去到府城甚至还要翻山越岭,但深知修路有多重要的谢芳盈在没了梅少爷那个隐患之后早已让人在山里修出了一条小路,路并不宽,本来只能容一辆马车行走,随着这一年众人的进进出出变得宽了不少,谢芳盈自然有出入要用到的马车,此次去知府家里赴宴,要乘坐的自然也是这辆马车。
驾车的车夫是谢芳盈买来的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瘸腿老兵,别看他腿脚不利索,驯马却是一等一的好手,他说的话那些马匹就像能听懂一样,让往东往东,让往西往西,交流似乎全无障碍。
此时他就正一边摸着马背一边给马儿喂糖吃,嘴里不知正和这马说着些什么,见谢芳盈和楚祐踩着小凳子上了马车,这才停下手里动作做到驾车的地方,软鞭轻轻的碰触在马的身上,马就按照他的指示小跑起来。
楚祐也知道战场上存活不易,对于这位老兵他心里本就有着一丝的尊重,又听谢芳盈对他说了这位老兵在驯马上的种种神异之处,更是起了兴趣,和谢芳盈说了一声,就掀了马车帘子出去同这位老兵一起坐在赶车人的位置聊起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