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晋王也不是没想过让燕皎然“走出去”和其他人打交道。只是……一来，当初他们在京都，他那个身份并核实和和其他官员结交过密，以免引起皇帝“结党营私”的猜忌。再加上那个时候燕皎然的确不懂这些事情。因此晋王干脆就顺水推舟，做出一副自己独来独往，自己的王妃也深居简出的样子。
后来，回到了建州，却很快就又发现了燕皎然有了身孕，晋王自然就把其他的事情都搁置延后到一边去了。
况且，这么些年他一力承担关了，还真的没觉得一定要找一个贤妇为自己分担的想法——按照晋王的大男子主义，只要府上的女眷安安分分的不闹事儿，他就没什么其他的要求了。
因此，晋王不仅不觉得燕皎然之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十分享受——这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感觉不要太好。
完全不知道晋王的这种“圈养思想”的燕皎然表情还是很认真到：“昨天祖母和我谈了很多，让我受益匪浅。王爷，以前我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所以我可能在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好。让你操心了。不过我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王妃的。”
昨晚上想了一夜，又在系统里翻看了不少历史书籍，燕皎然这才突然明白自己以前有些想当然了。
她以为自己重生了两次，又有系统帮助，所以就可以顺风顺水高枕无忧了，但事实上，有很多东西是系统也帮不了自己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系统能帮助自己，那么如果自己离开了系统呢？那还不是一无是处？没有人脉没有交际圈子没有朋友……
或许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所以现在系统都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刷任务出来了。
燕皎然以前虽然也在系统里学习了不少东西——例如医学药理、烹饪女红、管家算账甚至还有一些她其他感觉好像根本就不用不上的……
就好像以前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有宝宝，却也在皇后千秋节贺寿的时候只为了不让小皇子康儿难受而专门去学了相关的育婴知识一样。
可是，这些医学药理除了在老夫人身上还可以用用，女红可以做些小物件、烹饪可以饱饱口福等等。其实使用的范围还是挺窄的。
一时半会儿的可能还觉察不出什么，但是长期以往……
晋王没想到燕皎然居然抱着这样的考虑，一时间只觉得身上的压力都少了几分。
怪不得祖母说自己身边总是缺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当时自己并不当回事，认为女人也不过如此。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的看法有些偏颇狭隘了。
燕皎然能够感受到从晋王那里传来的让她非常舒服的心情，两人之间流淌着脉脉温情。
但这种温馨的氛围很快就被院中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燕皎月小姐，请您留步，这是王爷和王妃休息的院子。您不能打扰！”逐日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恼怒——这个王妃的堂姐是怎么回事儿啊？一代清早的就往王爷和王妃的院子里跑，连她这个丫鬟都知道要名声呢！
“我知道的，我只是在这里等王爷……和皎然妹妹出来。”燕皎月的声音柔柔细细的，似乎是被逐日的声音和态度给吓到了。。
燕皎然在屋内听见看了一眼晋王，晋王面无表情地从燕皎然身上起来，正要走出去，燕皎然却拉住了他，将门外的追月叫了进来：“没有经过同意，就私闯王爷和王妃的住所，那可是犯了规矩的。虽然我们都是姓燕的，不过本王妃也不能徇私包庇她。毕竟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只是念在她初犯，这责罚就免了。到时候你让去老夫人那儿请个嬷嬷来，让她明白明白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免得让人说本王妃的娘家人言行举止上不得台面。”
燕皎然巴拉巴拉巴拉地说了这么大一通，又没有专门克制自己的声音，早已经让站在院子里的燕皎月听了个清楚明白。
一时间，她的脸色又青又红又黑又紫，犹如在脸上开了个染坊似的，“好看”得很，让逐日差点喷笑出声来——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家王妃会说这样的话，看来这个“堂姐”真的很不受她们王妃的待见啊？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担心刚才得罪了对方会受到惩罚了。最重要的是——王爷也在屋子里头，却完全没有责怪说了这一席话的王妃，这不仅说明了王爷和王妃感情好，也从另一方面看得出王爷同意对这个名字只和王妃差了一个字的女子没什么怜惜之情。
她们在晋王府里伺候的丫鬟可不像是其他府里的丫鬟，只想着往男主人的床上爬。王爷和王妃感情好，她们只有高兴和欣慰的，其他想要在王爷和王妃之间横插一脚的……哼哼。
燕皎月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这是燕皎然故意说给她听得，自然不会等到那个什么追月走出来再说一遍打自己的脸，当下就将自己手里的食盒递给逐日，面上还难得地维持了温柔的表情，只是有点儿不自然：“这是我做的我们那边的特色点心，感谢王爷照顾皎然妹妹，聊表心意的。”
逐日一愣，却并不接过来，反而施了一个礼：“抱歉，燕小姐，咱们王爷入口的东西是要经过严格的检查的，这些东西还是请您收回去吧。”
想用这种小手段？逐日就差说——就怕你这东西不干净放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这些话了。而且你会做的点心，咱们王妃一定做得更好，王妃还会做更多更新奇更好吃的东西呢！
没想到连一个小小侍女都敢看不起她，燕皎月这次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她本来就心高气傲，只是想着京都里的男子怕都是喜欢那种温柔才女的类型因此才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可就算这样，也不代表她可以受这样的气！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燕皎月当下就想把食盒往地上一掼，但却被突然出现的凝霜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燕小姐，这是王爷和王妃的院落，可不是您能随便扔东西的地方。”虽然说着“您”，但配上凝霜那冷冰冰的脸色，愣是让燕皎月觉察到了莫大的嘲讽。
虽然很想像是在家里那样甩个耳光过去，就像她对待那些小丫鬟，就像她以前对待燕皎然那样。
但是想了想自己还不是晋王妃……啧，没办法，燕皎月只能忍了。
只是，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离开的：“既然如此，那么这些东西就给你们吃好了。”虽然很想说“赏给你们”，但是她现在好歹还知道自己不是晋王府的主人，只是一个“客居”的，没有把自己那架子摆的高高在上。
但是她的这种态度，即使不用言语，也足够让这些逐日她们这些人精给揣摩道七八分了。当下，谁也不想去受这个“赏”：“多谢燕小姐美意，只是奴婢们有主子赏赐就足够了，不敢多贪，还是请燕小姐带回去吧，正好这个时候可能还热乎。”
她以为她们吃了她的东西就会被她收买吗？实在是太可笑了。而且看她那个性子，还不知道她做的东西吃了会不会坏了肚子呢。
没想到连丫头都敢不卖自己的面子，燕皎月觉得自己的脸痛得慌——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扇肿了似的。当下她也不愿意再多呆，只能拎着自己的食盒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燕皎然听到燕皎月离开的声音，想起燕皎月被气得跟只青蛙似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偷笑。转头，却看见晋王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等燕皎然说话，晋王就开口道：“……又吃味了？”
燕皎然：“……”
······
孙夫人举行聚会的茶楼是建州环境最好最有名也是最寸土寸金的“浮云”。
其实也不应该叫做茶楼，更应该类似于后世的一种叫做“沙?”的存在。
只不过这些夫人们平日里活动的地方都是他们的小院儿，难得的聚在一起，谁也不想再从一个规矩森严的府邸到另一个规矩森严的府邸。
这“浮云”茶楼让这些夫人们喜欢的就是因为环境清雅让人放松，而且到每个包厢的路都不同，这样完全可以避免如果不小心碰到了看不顺眼的人或者事影响自己的心情。
不过也因为如此，这“浮云”茶楼每天招待的人非常少，完全是走高而精的路线。
不是没有人打过它的主意，但无一不铩羽而归。据说这“浮云”茶楼真正的老板有非常硬的关系在京都，因此，虽然大家谁也没见过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但大家都乐意卖这“浮云”茶楼一个面子。
再加上这“浮云”茶楼的确把人伺候得舒服，久而久之便成了达官显贵们除了女子乐坊外最喜欢聚集的地方了。
当然，今儿个孙夫人做东，邀请的又是一水儿的正室夫人们，其中最高位的还是晋王妃，这“浮云”茶楼自然一早就被完全包下了。
燕皎然到的时候，其他夫人们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
燕皎然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形式的聚会——当初云柔嘉弄得那什么“赏诗会”什么的根本就不算。
或许当初皇后千秋的时候也算一次，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围着皇后打转，她虽然是晋王妃，但是在她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辈，并不足以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现在不同，虽然自己依然年轻，但现在在建州，晋王却是最大的。
······
能当上正室夫人的，或许没有绝色的容貌，但都有一种气度——不管她的夫君是个好的还是坏的。
当然，她们也特别会忍。
所以燕皎然在面对她们的时候，感觉必须提高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她倒是想做成那种傲慢的不可一世，“你说着我听着”这种模样，可是晋王在这建州明面儿上权势最大，但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看着。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建州百姓觉得，以为自己是那种仗势欺人的飞扬跋扈之人——尤其是在晋王本身就有个偏向于凶残血腥的名声之时。
到时候，就算收拾了那些个“蛇鼠虫蚁”，却遭到建州百姓的恐惧，可不是什么好的发展。
因此，即使对于这些夫人们虚虚实实拉拉杂杂的谈话不太适应，燕皎然也必须得强迫自己做出一副“嗯你们说的我都懂”的明白人模样。
不过，燕皎然也不打算就这样被她们牵着鼻子走——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她也算明白了。这些夫人们聊的都是一些妇人之间的话题，可却又都是围绕着她们这个圈子里的。而这些，对于初初来建州没有多少时日的燕皎然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看起来好像是不经意地将燕皎然这个晋王妃排斥在外了，但是这些夫人们又是各有打算的，因此燕皎然从她们的神态、语气和小动作上再加上系统帮了一点儿小忙，很快就将这在场的七位夫人又给分了阵营。
因为谭德多的原配已逝而又没有娶继室，而前不久谭府又出了那样的事儿，虽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的，但也是暗流涌动。
就算这些人再怎么唯谭德多马首是瞻，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专门邀请晋王妃来的时候叫来谭德多的如夫人来给她和她们添堵。因此这其中隐隐为首的就是建安府知府孙一翔的妻子孙夫人。
孙一翔是一个干瘦干瘦的男人，但是他的夫人却是和他完全截然相反的丰腴富态——说的不太好听点儿，这个孙夫人的体型简直可以和谭德多“媲美”。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建州的风太大或者是天生的原因，这孙夫人愣是比其他妇人要黑上一个号，可偏偏还喜欢穿那颜色鲜艳的红紫之色，在燕皎然看来，简直是有点儿……惨不忍睹。
比她地位稍微低一点儿的就是建瓯府知府赵俊江的夫人，但可能是因为王府和巡抚府都在建瓯府的原因，使得赵俊江并不像其他那样“轻松”，所以这位赵夫人十分的沉默寡言，手上一直拿着一串佛珠，据说是很信佛的。
而除去其他几位当地氏族家主的正室外，另外一个微微让燕皎然在意的就是建宁府知府的……儿媳妇。
建宁府知府穆兴和谭德多一样，也是早年丧妻。但是他比谭德多幸运的是，他有一子一女。女儿就是现在在座的一位氏族家主夫人的媳妇，因此便让儿媳妇来了——本来这有点儿不合规矩，但听说这建宁府知府和他儿子有点??……
大户人家有些事儿说不太清楚，燕皎然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完全弄个明白。不过她也并不是觉得这是怠慢——这位闺名叫做苏子洛的女子还是很得燕皎然眼缘的。
······
“哎呀，瞧我，一打开话匣子就管不住嘴了。还希望王妃不要怪罪才是。”孙夫人说了半天，收获了其他夫人们明里暗里的一大篓子的奉承，这才对燕皎然抱歉地笑了笑，准备端起桌上的茶水喝。
“无妨，这说明大家都没有把本王妃当做外人，让本王妃想起来以前未出阁做女儿的时候，觉得很是亲切呢。”燕皎然饱满的红唇勾起一个轻轻的笑弧。
孙夫人一噎——未出阁做女儿的时候？那个时候给你说话的不都是些三姑六婆了？把她们比作那些人了？
可燕皎然没有明说，她们自然不可能去对号入座。
至于顺势反驳晋王妃出身小门小户……
呵呵，真嫌好日子没过够啊？
所以孙夫人只能借着喝茶的动作将自己的满腹牢骚压下去，却见晋王妃的一双秋水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不知怎么的，孙夫人觉得有些脸热，这茶水也喝不下去了：“王妃……看着我干什么？”
难道是今天的妆没有化好？还是头发乱了？发钗歪了？
不得不说，在美丽的女人面前，不仅会激起一个人的嫉妒心，也会燃起一个人的忐忑心——虽然明知道自己比不过，但就是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哪里不好。
“啊，本王妃只是想说……这茶水，孙夫人还是少喝为妙。”燕皎然眼神认真，一脸诚恳。
“这……”孙夫人一听，第一个念头就是茶水有问题，然后就想着自己刚才好像已经喝了……不过，自己以前也是喝的这个，也没什么事儿啊……难不成“浮云”还打算谋财害命？
“孙夫人莫慌，这茶水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里面加了核桃、黑芝麻还有炒花生和香芹之类的东西吧？”
之前已经说过，大庆人的茶更倾向于“汤”，吃的时候都是连茶带汤一起吃下去的。
建州这儿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因为花生不是大庆特有的，而是外来的，因此价格十分的昂贵，使得不少权贵人家也喜欢放点儿这个“奢侈品”来显示自家有“格调”。
听到燕皎然这样说，孙夫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王妃如何得知？”她就是喜欢吃这些嚼着香喷喷的东西，而且花生好吃又贵，简直是她彰显自家身份的不二选择。每次来到这“浮云”茶楼，她是必须让这掌柜的给自己上一壶这茶汤的。
“如何得知并不重要，”她能说当初为了过关系统的药草测试，她闻了好几百种药材的味道，或许混到一起之后还要花一段时间细细分辨，不过只是简单炒制、研磨之后煮开，要问出来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这些东西的味道本来就很有“特色”吗，“只是，若是你再怎么继续喝下去，这皮肤可就真的没救了。”
“胖”和“黑”一直是孙夫人的死穴之一，但是说这话的人是晋王妃，而且从对方说话的语气来听……似乎她有办法？
一时间，孙夫人也顾不得其他，连忙道：“王妃可有办法？”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太突兀，赶紧加了一句，“从刚看见王妃我就想说了，王妃真当是冰肌玉骨，看的我们是一阵羡慕呀，若我天生如此，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呢。”
燕皎然为孙夫人的话感到有些好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天生的又如何？后天的又如何？天生的如果不懂得好好珍惜，还不是一样会很快消失？后天的若是知道好好保养，就是一辈子也不是问题呀。”
这话说得不仅孙夫人蠢蠢欲动，连其他夫人也忍不住伸长了耳朵。
燕皎然见状，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话题是转移成功了，要不然继续说那些东加长李家短的，她可真的要受不住了。
不是她嫌弃没意思，而她们所说的内容，除了一部分她知道背景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事之后，其他的真的完全不懂。如果真的人任由这样发展下去，那么她们的“下马威”就成功了。
这个时候，燕皎然真切地感受到了把话题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重要性。
······
自古以来，女人关心的就三件事——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孩子，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容貌。
而对于这些内宅妇人来说，有时候容貌比丈夫更加重要。
尤其是孙夫人，她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又成天养尊处优的，唯一烦恼的就是她年老色衰比不得那些肤白貌美、腰扭得跟条水蛇似的小妖精们。
所以孙夫人心心念念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变得好看一点白一点瘦一点——她倒不是为了挽回自家那死鬼的心，只是不想让自己被那些小妖精们比下去，到时候吹枕旁风坏了自己儿子的前程。
所以她就可劲儿地打扮自己，小妖精们穿红戴绿的，她也穿红戴绿的。可惜这样反而让那死鬼对自己避而远之，要不是觉得这死鬼是个知府大人的话，她真想像他之前没有发达那样用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好好修理一下那死鬼！
现在一听到说有可能解决的方法，孙夫人一下子就心动了——对方可是晋王妃呢，说不定真有什么宫廷秘方（……）呢？
燕皎然没想到这孙夫人居然如此“单纯”……好吧，或许也可以理解为病急乱投医。
“因为不太了解孙夫人你的具体情况，所以本王妃也不好胡说，个人的体质不同，需要的方法也不尽相同。就像是有些人喜欢吃虾，但有些人碰了就要起疹子一样。”
孙夫人一听这个，脸色又不好看了：“那……那……”她总不可能说“那王妃您帮我看看我适合什么”之类的话吧？那可是以下犯上啊。
“不过内服的咱们不能都用，‘外敷’还是有不少方法的……”
“就好像这一双手……”燕皎然抬起自己双手，指如削葱根，在光线下仿佛在指尖透着荧光，美得就像是玉雕品一样。
有了这么有说服力的“物证”，一时之间众夫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其实燕皎然的身体都是在系统和“洗髓丹”下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但就算这样，也不代表她就完全对这个不管不顾了——事实上，女人对如何让自己保持美丽和变得更美丽永远都是充满了狂热的。
“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把银盆内放满热水——要非常热，最好是冒着腾腾热气的那种。然后把手用热手巾抱起来，放在一热水里浸泡……”
“那不会被烫起泡吗！”一位夫人有些惊讶。
但更多的夫人是信服了晋王妃的话——晋王妃的手在这儿摆着呐！事实胜于雄辩知道吗！而且晋王妃有事没事怎么会在这些事儿上骗她们？
“总之呢，等水渐渐变凉之后再换一盆热水，重复三次，把手背、手指的关节都泡得问你了，坚持一个月，手就会变得柔软透红起来，坚持下去，就会变得白里透红、细嫩柔软了。”
听着这样的话，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燕皎然的手上，内心突然就充满了期待——反正只是泡热水而已，不加药不加什么的，而且她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那……那脸呢？”孙夫人盯着燕皎然夭桃脓李的面容，之前还觉得这晋王妃长得太妖艳了些，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五官大气容貌精致。
“脸……也用热水吧。”
“把脸用热毛巾裹起来放到热水里泡？”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说话的那位夫人脸上——就是之前一直看起来清心寡欲要看破红尘的赵夫人。那赵夫人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靠谱，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呐呐不言的状态。
“倒不是用热水泡，而是用热水熏。确切地说，就是用热气腾脸。用特制的银盆，装满热水，再以细腻柔软的纯棉毛巾，浸透热水之后，按照肌肤的纹理，细心地敷。长年累月地热敷，脸上基本上没有任何皱纹，而且总是能够保持得光鲜滑润，白晰美丽，富于光泽。”
看着这些夫人们一脸几乎如出一辙的“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表情，燕皎然补充道：“如果还想要其他效果的话，可以在热水中放入香料或者药材或者花瓣之类的……当然，这个就要仔细问问大夫了。”
“原来这热水有这么大的用处吗？”她们平时也是用的热水洗脸洗脚什么的，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学问。
“原先本王妃也没注意这些的，只是这肚子里不是有了个小淘气了吗，平日里那些胭脂水粉的就不敢用了，所以这才想着自己鼓捣点儿，但是又觉得怎么做都不放心，还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水最安全。”
······
之前就已经说过，贵族千金和平民女子差别的也是在那些脂粉的价值上，种类是几乎没什么区别的——都是胭脂、眉黛和妆粉。
而且大庆的女子化妆的手法都比较单一——先要将脸皮洗干净，然后施以细腻的白白粉，再将胭脂点在手心里，调理均匀之后，细心地搽在两颊，稍淡一些的称为桃花妆，稍浓一些的称为酒晕妆。
如果先施以薄薄淡淡的胭脂，再在胭脂上涂一层淡淡的细细的白粉，略略地罩上一层——这种就叫做飞霞妆，只不过一般用于宫妃或者公主或者是王妃们才能做这样的打扮。
没有比较就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接触过异世的各种化妆品和装扮的燕皎然眼中，这些白面粉颊弯弯眉的打扮真的没多少变化，不够看。
尤其是后来燕皎然发现那所谓的妆粉里含有铅之后，直接就将那一堆昂贵的胭脂水粉给束在高阁了。正好那个时候燕皎然又学了各种药草，因此开始给自己鼓捣纯天然的。
反正都是自己用，每天一点点也当做玩了。
“既然这样的话，宿主您为什么不将这个做推广呢？”系统精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差点吓了燕皎然一跳。
“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
“宿主您不用看见我啊，您忘记我的主程序还在系统里面吗？所以其实我是一直和您在一起的喵呜——”
“……”
“你之前说的那个推广是什么意思？”
“您看呀，大庆的美妆美容产业其实都处在起步阶段，可是如果您加入之后，那就是飞速的发展呀！说不定以后一说起您就是女人们的偶像呢！”
“你是不是吃鱼吃太多吃傻了？”她来带动大庆的美容美妆？这简直是个疯狂的主意……
疯狂的……巨丰冬号。
燕皎然抿紧了唇。
······
在这次“浮云”茶楼聚会结束后，众位夫人们带着从晋王妃那里的“热水疗法”满怀期待地回去了，同时内心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儿其他的心思了——既然晋王妃能把这简单的热水都弄出这么多名堂来，想必还有更多的好法子。若是与之交好，那么让自己变得更加漂亮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燕皎然也很是满意——总算最后自己算是“融入”这个圈子里去了。而且那个疯狂的主意……真是想想就有些……
“王妃请留步。”一个娇软的声音响起，叫住了燕皎然走向轿子的脚。
“……苏……”
“如果王妃不嫌弃的话，唤‘子洛’便好。”苏子洛释放了自己最大的善意。
“……子洛，你还有什么事吗？”燕皎然虽然看这个女子比较顺眼，但是她的眉宇之间似乎总是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并没有打算去做“知心姐姐”的燕皎然本来只打算和对方做点头之交的。
“这……”苏子洛有些犹豫，但看了看燕皎然的小腹，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王妃之前说的有了孩子之后不能用胭脂水粉的事……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