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的账目要比青野药坊和富贵当铺的账目复杂的多。
因为里面不单单记着农庄里的各种账目,还相当于所有账目的一个合集,是个大杂烩,好在刘不旧整理的很条理,很容易就能看懂。
正是这样,才让她第一时间现了问题。
农庄账上,竟然还剩下这么多可用的银钱?
木婉青记得清楚,她每次给刘不旧钱的时候,都是有着明确的用途,估计着差不多数额才给的,即便能剩下一些,应该也不多才是。
而且,除了她给过钱的那些农庄花费大头的事,农庄里桩桩件件的繁琐小事也要花钱。
照她一开始想的,不仅前面的那些余钱不够花不说,还得用到周兴卖蔬菜的钱,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周兴负责管理农庄里蔬菜,并将蔬菜卖到如意酒楼,这是除了草药外,农庄唯一赚钱的法子。
在过去的三四个月里,周兴一共种了大约五十亩地的蔬菜,九成以上都卖去了如意酒楼,一共得了两千一百二十多两银子!
然而,农庄的账目上剩下的银钱数,却是三千三百多两,比这还多了一千二百多两银子!
这实在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细心想想,这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只是要把每一件事都算计到极致,力求以最少的钱财达成最好的效果,然后一件事一件事的积攒下来,持续几十上百天的时间,或许就能省下这么多钱来了。
知道归知道,反正她是做不来这些的,有刘不旧帮忙,倒也是件好事。
她抬眸瞥了眼刘不旧,见他正站在最前方,垂恭敬地站着,神态比荣贵那时还要诚恳,却不见一丝谄媚。
她回过神,接着往下看去。
来年计划的重要一环,用来扩大生产的那两处农庄也已经被买下,一处的成交价格是四千五百两,另一处是三千七百五十两。
成交价格比计划的稍低一些,看样子在搞价的时候没少用心。
她继续往后翻页,再往后已然没了内容。
把账册翻回有内容的最后一页,她对着这一页上最后的那几行字呆。
总结一下。
这一年她获得了三处农庄、一处药坊、一处当铺,这些都是能赚钱的。
这几处地方现在账上的钱加在一起,药坊的六千六百两、农庄的三千三百两、当铺的一百三十两,一共也是一万两银子!
这还是只是半年的时间而已,有几处还不到半年。
这一年她获得了七处大小宅子铺子,这些是自用或者空着,租出去那几处也很小,几乎赚不到太多钱。
这些的用处是给她落脚的地方,每处都有每处的特点,狡兔尚有三窟,她这可不止三处。
这一年她获得了两个空间玉佩,一个里面装着两万来斤粮食,一个里面装着一千二百两的金锭和大批的各式珠宝财物。
大概就是这样。
木婉青自己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她从穿来的时候一枚铜钱都没有还倒欠别人五十铜钱的状态,到如今拥有了这么多财产,还帮着家人摆脱了泥潭,从世俗的层面讲,可以说是做的相当不错了。
只是眼下的现状,距离她想要的生活还有所差距。
她还需要继续努力,希望能早早迎来她所想要的生活。
有足够多的钱财,足够多的势力,不用再为自身和亲人的安危担忧,即便在眼下这种危及几个州郡的灾荒面前也能岿然不动的水平。
说的简单些,差不多就是目前温家的这个水平。
她现在距离这个水平还差的相当远,所以她打算先拿镇上的富户元家做参照。
自从认识了元容和徐婆婆,买到了元家的农庄,又知道元容要和木婉柔一并嫁入温家后,她就刻意留心了元容的情况。
至于元家,那是顺带的。
元家是做布匹成衣生意的,在城中县,尤其在这个小镇上的成衣坊、秀坊、布、绸缎庄,十家里有六家是元家的。
剩下的那四家,两家是温家的,一家是其他富户的,另一家是平民或者小商人的。
当然这并不绝对,只能说明元家在这个县城,尤其这个小镇上的地位而已。
而且元家据说在本地家至今已历五六代人,有百余年的积累了,家财颇丰。
若是没有温家,元家绝对是小镇上,乃至整个城中县最富裕的人家!
不过元家也就只在城中县有些地位,放到整个临渭郡,那就要排到前五之外了,即便实在城中县,也还有温家这个庞然大物在上面压着。
和温家比起来,元家就只算是有些钱财的商人之家罢了,没有权势,也没有势力,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短期目标。
她决定,未来一年里的目标,就是要达到、甚至过元家!
至于温家,那是未来五年甚至十年里的目标。
要获取钱财或许不那么难,但是要获取权势就绝没有那么简单,这需要时间的沉淀和积累的。
她回过神来,暂时把这些先抛到脑后去,眼下账本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接下来该是要说一下未来一年的安排了。
她扫视了一番书房里的人,都是半低着头认真聆听的姿态,等着她说些什么。
沉吟一番,她将这一年的大概计划缓缓说出来,
“城东县的那处农庄,全部用来种植高产的红薯,刘不旧你找个可靠的人去负责这事,秧苗的事就去和苗青商量。
隔壁县的那处农庄,全部用来种植高品质的草药,这批已成熟的草药种子留下四百斤来用,剩下的先去买了种子来放仓库里等着处理之后再用。
现在的这处农庄,保留已经用到的一百亩的药田,菜地扩展到一百亩,剩下的那些拿出一部分来种果树花草,其余的种上各式粮食。
相应的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也要跟着改变,比如要建造更多的建筑、要有更多的人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你们也要早做准备。”
她想了想,大致上也就这些了,至于那些更细节的事情,事后她说给刘不旧听就行了,就不用在这时候一并说来了。
于是便简单说了句吉祥话,祝他们过个好年,就让他们下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她和刘不旧两个人,以及那五个大木箱子。
------倒是还忘了它们。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