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信义倒了,我居然有些高兴,这种莽夫,我向来是不喜欢的。”马西风自顾自倒了杯红酒,喝了口后,顺手捏起一块炒米糕,大口嚼了起来。
“但你陈丰不同。我很好奇,你这个一无所有的家伙,是怎么一步步将阎信义扳倒的,我查了一下,发现果然很有意思,除了认定韩服饰涨价我想不通之外,其他的手段,啧啧,老子真想夸你一句玩的漂亮。”
“马家主?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我便先走了?”
留在这里,终究是虎狼之穴,而且,竹猴虽然止了血,但这种奄奄一息状态,必须马上送去医院。
“不急不急。”马西风摆着手,“陈老板似乎忘了,我们还有生意要谈。”
“河运海运的生意,我不掺和。”
暂时不掺和。陈丰心里补了一句。
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千多万的资金,现在根本玩不起。
“呵呵,你倒是聪明。”马西风重新坐下来,盯着陈丰看了几眼,“我有个想法,希望陈老板听一下。”
“马家主请说。”
“你看这样吧,云城做服装贸易是没有什么前途的,我的建议是,陈老板现在是云城第一人,可以带着大家,把工厂停了,改建成存放货资的仓库聚集地,以我马家港的生意,到时候云城那里,躺着数钱都能数到手软。”
不做服装?改成仓库聚集地?
陈丰笑了,笑得极放肆。
这样一来,云城铁定要成废城,变成马家港的附庸,吃口饭喝口水,都要看马家港的脸色。
更别提以后的发展,还什么良港之地!
“陈老板,你笑得这么高兴,是几个意思?”马西风也不急,臃肿身子,歪歪躺了下来,随即敲了下长桌上的铃铛。
四五个身材高挑的欧籍美女,莺莺燕燕地从里间走出来,跪在地上,替马西风捶腿按摩。
“阎信义当初是怎么答的?”
“那个莽夫么?让他来马家港,他不敢来,发了信息,都是已读不回。”
“他的意思很明了了。”陈丰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尽。
这一点,阎信义至少还是有点骨气。
“马家主一定觉得,云城不过是兔子窝,除了吃吃窝边草以外,便没有其他作为了。但我想,不论是哪一种兔子,突然回到家发现,自个的兔子窝变成了狼窝,那多瘆人啊。”
马西风听得明白,脸色怒极反笑。
“这么好的生意,那是没得谈了?”
“我陈丰不过云城的一个小商人,实在高攀不起。”
“行,以后云城货物出海的海运,一律翻倍!”
云海三角洲的位置,着实是便利,从马家港往北,便是韩城城东瀛岛,往西北方向,则是夏都陵海一带的商贸重城。
若是以后陈丰想壮大,走海运是必不可少的办法。
马西风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能死死扼住关键。
“喝杯酒,认个错,咱们从头再谈。”马西风嘴角狞笑,从旁边抓起一个酒杯,直接吐了一口进去,随后捡起桌上的一些碎骨,果壳,捻了两枚葡萄,撕了半块米糕,一起放了进去。
再缓缓倒上红酒,此时,酒杯已经变成古怪的颜色。
“你还是太年轻,考虑问题难免会不慎,想清楚了再重新回答我,你以为我马家有的手段,仅仅是倚靠海运?”
一个欧籍美女,将酒杯端到面前,顺带着嬉笑了声。
极其耻辱的一杯酒。
“当初阎信义做错事情,是跪着喝完的,年轻人,慎重啊。”
陈丰冷冷看着酒杯。
他若是捏着鼻子喝下去,以后和马家港就是朋友,或许在仓库这种事情上,还会有的谈,估计海运服饰什么的,价格也会有优惠。
当然,前提是不能碰的东西别碰。
但喝了。
他便不是陈丰了。
哪怕活了两世,他依然相信一句话。
“做人很开心,做狗不快乐。”陈丰抬起头,将面前古怪的酒杯,用手拨到了地上,腥臭的液体渗了一地。
马西风闭上了眼睛。
“我有些意外,你有什么底牌?我马家随便一巴掌,你估计都接不下。”
陈丰语气淡然,“我从小就知道,一条大河,哪怕上游的孩子随便拉一泡下去,下游的人都得骂爹骂娘。”
“陈丰,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云城小商贩,这是要威胁我吗?”
“马家主误会了,我更巴不得大家和和气气的。这样吧,把五十吨衣服还给我,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我偏不还!”
陈丰咧开嘴,“马家主应该知道,我现在有一千万。”
“一千万?你若是知道我马家的资产,估计要吓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告诉马家主,一千万的资金,足够我做很多事情,比如,我在云城的江上,修一条小水坝。”
闻言,马西风脸色微变,“你想做什么?”
“水坝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储水了。我怕这样一来,下游虽然不至于干涸,但停靠在避风弯里的货轮,可得费心了。当然,马家主可以引入海水,但我想马家主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陈丰!你找死!不该碰的东西,你最好想都别想!”马西风踢翻长桌,整个人暴怒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