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话,西门庆只感觉自己的脑仁都要炸开了。
别看那鲁智深此时正盘腿坐在牛车上,一副老佛入定的模样,但是,真有人敢动牛车上的箱子,他一定会将这些捕快赶尽杀绝的!
“阿弥陀佛。”鲁智深念了一句佛号,“确实是金银不假。”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全都愣了。
没想到这鲁智深,居然会主动承认!
他的脑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雷横闻听此言,顿时脸色骤变,他大手一挥,“围起来!”
瞬间,十多个捕快、衙役将鲁智深的牛车围了起来,并且个个亮出兵刃,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西门庆的手,悄悄抓住刀柄,心中暗忖,只要雷横敢下令,那鲁智深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自己便和刘唐先动手!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鲁智深下了牛车,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几震惊的话。
“都头,商量个事儿。”鲁智深伸手,将牛车上的水磨禅杖抽了下来。
当。
方便铲一头戳在地上,上面的月牙叉在日光下,散发着森森寒光。
雷横心中暗暗吃惊,好大一个和尚,但看手中这把并且,恐怕就不是善与之人!
“你想,想作甚。”
鲁智深微微一笑,“都头,你如果想要这车上的珠宝,我全都给你,唯有两样,你要答应我。”
“其一,不能将我捉拿进官府,其二,如果拿走这些珠宝,请把牛车也拉走。”
这车上的几箱珠宝,全都是孙二娘的,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莫说被官府抢了去,即便是几个剪径小贼来打劫,鲁智深也会毫不犹豫地送出去。
至于这牛车,鲁智深更是恨得不行!
孙二娘偏偏要自己做牛车,这牛车慢慢悠悠,哪有骑马来的舒服?
若不坐牛车,疯疯癫癫的孙二娘,就要在他的面前扭屁股。
他是晕屁股的,这事儿决计不能让外人知道,因为这是他的弱点。
知道的人越多,对他也是不利。
现在,他只希望官府的人,把牛车拉走。
如果官府能够把孙二娘顺便也带走,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西门庆听了这话,惊的下巴差一点没有掉下来。
原以为,鲁智深会以命相搏,没想到竟然将一车的珠宝主动送人……他是咋想的!
雷横闻听此言,顿时感到十分蹊跷,“和尚,这一车的珠宝,到底是怎么来的?”
“老实交,交代,否则我只,只能带你去见官了。”
鲁智深微微一笑,“若想要金银珠宝,给你便是,但是要想抓爷爷见官。”
“那要问爷爷手中的禅杖答不答应!”
雷横一晃手中的朴刀,便要上前交手。
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旁边是林中,有人大声呼喊道,“相公,我终于找到你了。”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孙二娘,宛如弱柳扶风一般,摇摇摆摆地向这边跑来。
她本来穿的衣着暴露,身材又好,奔跑起来,那身材动如脱兔一般。
所有人全都看呆了。
鲁智深瞥了一眼,连忙闭上了眼睛,嘴巴里念念叨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西门庆心中很是诧异,孙二娘喊谁呢?
难道,她之前的时候,和雷横有一腿?
自己这义姐,风骚的很,勾搭几个男人,都不稀奇。
若真有这一层关系,那倒是好办多了。
孙二娘径直来到鲁智深的身边,只见她一把保住了鲁智深,“相公,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随后,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西门庆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孙二娘想演戏呢。
“你干什么,你别碰我。”鲁智深连忙一把将她推开。
“哎呦。”孙二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雷横蒙圈了,他伸手指着孙二娘,“你,你是怎,怎么回事。”
“和尚还,还有老婆?”
“官爷,您是有所不知。”孙二娘抹了一把眼泪,“我们是大名府人士,前几年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游方的和尚,来我家里化缘。”
“那和尚与我相公一见如故,两个人整天朝夕相处,足足在我家住了大半年之久。”
“自从那该死的游方和尚来了之后,我相公就再也没有进过我的房间。”
“饶是如此,这也就罢了,没想到那和尚说我相公有佛根,说他如果皈依我佛,以后一定能够成为得道高僧。”
“没想到,我相公居然就相信了,便执意出家。”
“我苦苦哀求无效,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起初,他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小庙里出家,三年都未回过家门。”
“我日日夜夜思念他,有的时候,便偷偷跑到寺庙里瞧他。”
“即便是不能和他长相厮守,能见他一眼,我已然心满意足。”
“然而令人没有料到的是,不久之前,寺庙里的方丈,居然派我相公,去临安修庙,并且要他在那里当方丈。”
“我这丈夫,便拿了家里全部的银钱,装了这满满的一牛车,离开了家!”
孙二娘讲到这里,哭的那叫一个悲惨,她一边哭,一边继续说道,“人走了也就罢了,还把家里全都搬空了。”
“没有钱,以后让我怎么活啊。”
“相公,你跟我回家吧,奴家求求你了。”
她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惹得在场所有人,一个个全都眼含泪花,十分地同情。
西门庆见状,暗挑大拇哥。
心想,我这义姐如果生活在现代,绝对是奥斯卡小金人的获得者。
这演技杠杠滴,别说是雷横他们,即便是自己,都要相信了。
雷横眨巴眨巴眼睛,“既然,他已经遁入空门,你改嫁便是,何必要哭哭追求他。”
那孙二娘,一抹眼泪,“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此生绝不改嫁!”
“他想当和尚我不拦着,那我也要出家,我当尼姑,只要偶尔能看到他一两眼,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