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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枝 卫幽 5068 2024-05-24 00:25

  灰鹄急匆匆地跑到了书房,“小姐,不好了”

  阿九皱着眉头问,“怎么了?慢慢说”

  灰鹄指着皇宫的方向道,“宫里的守卫全被换了一遍,护国公给的名册里的那些都给换了下来,我们如今根本没法与宫内取得任何联系”

  于奎的动作还真快阿九的眉心都快拧起来了,“朝臣的反应如何?”

  “于奎宣布,休朝七日”

  阿九猛地站了起来,“休朝七日?”乾国自从开国以来,便没有过休朝的旧例,就算天病了的这一个多月,朝臣也必然每天早朝,由右相住持,就国中发生的各类事件商讨议论,如今右相宣布休朝,而且还是七日之久,朝臣人心惶惶,民心也有离散,那么乾国必然会乱。~

  一旁沉默不语的赵律突然开口说道,“于奎他要动手了,天危矣”

  阿九很清楚,赵律所说的可能性极大,但她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对应,正当她焦头烂额之际,齐遥道,“当务之急是找出三位王爷来。没有合情合理合法的继承人,就算天驾崩了,于奎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灰鹄不解道,“后宫不还有两位小皇吗?于奎随便立一个,挟天以令诸侯,不就可以夺天下了吗?”

  齐遥摇头,“天之位不假婴童手,这是姬氏的家训。天已经有三个成年的儿,除非那三位都已经死了,不然立小皇,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号令群臣和将士,于奎不傻,不会做这样的买卖。”

  灰鹄恍然大悟,“这便是说,三位皇中,必然有一名是与于奎相互勾结的,不然说不过去啊”

  阿九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猜测的……”而且那嫌疑最大的便是与她感情最好的威王姬耀。

  赵律开口道,“我自南疆来京城时已经发密信给了东北军和西北军中靠得过的几个同僚,他们已经给了回信,最晚后日,便能在京城郊外的几个驻扎地扎营。有他们的相助,右相折腾不出浪花来。”

  话虽如此,但阿九却不希望真的发生血流成河的战事,自己人打自己人,是最可惜的事情,尤其流血牺牲的一般都是只知道听命行事的无辜兵士,而真正该死的人,如右相之流,却是丝毫伤不到半分的。

  阿九细细地想了一遍,开口问灰鹄,“天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金骑卫怎么没有出现?难道他们也叛了?”

  灰鹄嗫嚅道,“金骑卫两月前几乎尽数出了京城,留守的怕是没有多少。我们人手不多,所以便没有继续追踪他们。”

  齐遥想了想,“金骑卫只有天能够接触到,于奎应该没有那么手眼通天能够掌握他们。我想,金骑卫大约是被派去边疆准备攻楚的战事去了。”

  阿九皱着眉头,“倾巢而出,不是天的作风,京城之中必然还有金骑卫潜伏,灰鹄你想办法去联系到金骑卫,看看他们都在想什么,干什么。”

  金骑卫自由出入于禁宫,救出天怕是不能,但传递消息还是绰绰有余的,天被困一月了,其余的金骑卫就算远在他国,也都该收到消息赶回来勤王救驾了,但却没有一丝消息,这状态很是诡异,令人不解。

  “齐遥,你找人去把天被右相囚禁的消息散布出去,越快越好,务必要在日落之前做到,整个京城的人都听到这消息。”

  齐遥想了想,便明白了阿九的用意,他笑着说,“这事儿不难办,交给我,你放心。”说着如一阵风似的出了去。

  书房之中,便只剩下了阿九和赵律。

  赵律心中苦涩至极,但脸上却表现地波澜不惊,“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才能,从前是我小看了你。”从她设计离开将军府的那一环环一扣扣,赵律便知道,阿九拥有了不得的智慧,但没想到她遇到这样的大事,还能沉着冷静,指挥若定。

  阿九苦笑道,“我只愿过些简单快乐的日,但事情却像是生了脚一般,总是自己缠上我,我除了面对,又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到底该如何才能打赢这场仗?”

  赵律思忖片刻,“京城的权贵众多,多是靠世袭余荫,几个公侯府第都有数百年上千年的历史,若是改朝换代,他们的门第说不定还会是新当权者的靶,所以他们这些人,不愿意看到有任何动乱,这些人可以团结起来,发挥不少力量。”

  阿九的眼睛一亮,“不错,朝中大臣分为两派,根基身后的世家党和靠科举才步步高升的新锐党,新锐党只有官职没有爵位,或会站在于奎那边,博个封妻荫,但世家党却历史深渊,树根深大,绝不会容许有人影响到自己的利益。但问题是,不知道于奎到时推举出来的是哪个皇……”

  王后她出身威远侯府,是盘根错节的世家女中的一份,将来若是武王登基,那威远侯府便是最大的外戚,就算于奎仍旧掌控朝政,以武王母族的强大,与于奎仍旧是有一拼的,到时候于奎仍旧只是炮灰。

  但,天百年之后,便该是武王继位,武王和廉王是没有任何理由,去与于奎合作的。

  但威王却不然,天即便再宠爱威王,但他头上压了两个既嫡又长的哥哥,他是几乎没有出头天的,顶多就只能做一个贤王。

  而他的母族与两个哥哥比,简直是萤火虫与日月相比。他的母妃罗氏乃是一名普通的宫女,没有任何身家背景,被天宠幸之后,为了替她增长些门面,才从她家中挑了几个堂兄出任一些小官职,勉强称得上是小官宦之家,连世家的边都没法沾上。

  以天对威王的宠爱,若是武王登基,想必威王的落差会很大,所以他才最有可能会与于奎合作,夺得天的宝座。

  阿九深深地叹息,“明日一早,你替我集齐几个世家公侯府第的主要当家人,一起去光华门哭诉,我要闯宫,声势弄得越大越好,最好还能吸引百姓前来观看。”

  赵律倒吸了一口气,“哭诉……”

  阿九正了神色,眼中带着无比的坚定,“不错,哭诉。一哭二闹三上吊,若是光华门不开,我不能进去,便不停止。我手中有先帝赐的金牌令,又有天赐的玉牌,本就能畅通进入禁宫,我能进,群臣就能进,他若拦我,我必要他好看”

  齐遥的办事效率十分之高,还没入夜,整个京城便都沸腾了起来,天竟然被右相给幽禁在宫中,这是何等重大的爆炸性的消息啊但百姓却信了,因为一直以来右相的形象都被塑造地太过跋扈,百姓相信,这等谋逆之事他也是做得出来的。

  但这些言论却仍仅限于私下议论,真正传入右相耳中却是第二日。

  于奎正搂着他千娇百媚的夫人,甜甜地睡着,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他恨恨地问了声,“什么事”

  “相爷,急事长乐郡主率领了一班公侯爵爷在光华门外哭闹呢”

  于奎闻言,“登”得一声,从床上翻身而下,立刻穿上衣物,走了出去,“到底怎么回事?她竟然敢在光华门外哭闹?”

  进了光华门,便算事进了皇宫大内,光华门口,是绝对不许喧哗的。

  那属下支支吾吾地道,“不知怎的,今儿一起来,就听到整个京城都在疯传,相爷您把天给软禁了。那长乐郡主便哭着闹着去了光华门,要见天。光华门那里,您不是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准给郡主放行吗?所以守门的就没有理会她。然后她就在那哭闹得响亮,不多久,那些公侯府的,将军府的,听到消息就都来了,他们也朝着闹着,要去见天……”

  于奎大怒,“好她个长乐,我果然是小瞧了姓姬的来人,备马,我倒要去看看,她堂堂一个郡主,还能学人家泼妇骂街不成?”

  他果真是小瞧了阿九,泼妇骂街而已,有什么不可的?

  于奎赶到的时候,阿九正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越来越多的朝臣和百姓哭诉,“我的天伯父,身一直都很健朗,前段事件还传信于我,让我赶紧进京来陪他。可我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杂事一进京,竟然发现这世道变了,连我长乐郡主都不能进宫了。”

  阿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各位大人,各位百姓,你们看看,这是先帝赐给我父王的金牌令,见牌如见君,这是天伯父赐给我的玉牌令,能够自由出入禁宫内院,但如今,我长乐郡主这个身份不好用也罢了,连这两块令牌也都没有用了。这算什么道理”

  人群发出的议论声便大了起来,先帝的金牌令相当于免死金牌,只有寥寥几块,不管是这些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就算没见过,也都是听说过的。

  阿九见状,便又加了一把火,“我就问这几位守门的小哥,这是天的命令吗?没道理天叫我进宫看望他,却又忽然不让我进去啊。结果……结果他们竟然告诉,这是右相大人的命令我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右相大人的命令竟然比天的还大了呜呜呜呜”

  保国公衡权厉声道,“京中盛传右相大人幽禁了天,本来我是不信的,但这光华门却只听右相的命令,而无视天的命令,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算来我等已经有一月未见到天了,朝中政事皆由右相主持,我等倒还真是颇为挂念天。少不得今日,要陪郡主走上这一遭了”

  衡权为人公正,京中权贵以他马首是瞻,此言一出,迎来附和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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