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沉默了一会,“叶谦,你会认为有一天也不欠我吗?”
叶谦不假思索:“高山月,也许会吧。”
高山月的心脏猛然像是被什么戳破了,疼得她一阵抽痛,不假思索就喊了出来:“叶谦,不可以!”
喊完了,高山月的心脏更疼了。
抹了一把脸上,竟然有冰凉的泪水。
高山月呆了。
高山月,你终究再次要被叶谦俘获,然后再也不得超生吗?
高山月,你怎么这么没用!
他那么绝情的人,对养父母都抱着交易的心态,你怎么会因为他这两年对你不错就因此产生错觉?
叶谦在电话里喊道:“高山月!你别挂电话!”
高山月捂着唇。
叶谦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焦虑,“高山月,你听我解释。高山月,你和她们不一样,你……”
高山月倏然抬高了声音:“那么,有一天再来一个更不一样的人,你是不是也就觉得我和你养父母没什么两样了?”
“那怎么会呢?你可是蓝星盟的四号呀!”
高山月的眼泪骤然就缩回了泪腺里,“那么,如果那个不一样的人是蓝星盟五号呢?六号呢?我这个四号又值当什么?”
呃……
叶谦握着电话,傻站着。
蓝星盟岂能随便让人进来?
哪有那么容易产生五号六号?
可高山月已经挂了电话。
叶谦摸了摸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提到他的养父母,高山月总会有些奇怪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他迎着夜风走向宿舍,昏暗的路灯下,身形颀长挺拔,眉间却笼罩着一股迷茫之色。
这时候,一个女生甜甜的声音传来:“叶谦,叶谦,等等我,等等我呀!”
少女气喘吁吁到了叶谦跟前,笑得眉眼弯弯,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叶谦,终于追上你了。我有个问题想和你探讨探讨。”
也不等叶谦回答,少女就叽里呱啦说了起来,是一道挺难的物理题。
叶谦一边走,一边在琢磨高山月的情绪,少女说完之后,他就给出了答案。
许如倩美眸盛满了惊喜,“叶谦,怪不得我爸称赞你是他这些年里见到的最聪明的学生呢!我题目刚说完,你就说出了答案。对了,你是不是正在提交跳级申请,你要跳到大四?”
叶谦回答:“嗯。”
“那么,现在我们同级,下个学期,你就是我学长了?有点吓人!我爸说我已经是天才少女了,可我才跳到大三……叶谦,我也试试跳级,和你一起跳到大四!”
叶谦没回答,爱跳不跳,关他啥事。
和自己有关的,他想回答就回答。
和自己无关的,他一概不想回答。
许如倩却丝毫不为所动,叽叽喳喳说着学业上的事情,都是一些学术很强的内容。
叶谦偶尔说上几个字,说不上热络,但也没有拒人千里之外。
许如倩的父亲是江城大学的副校长,也是国内物理学的重量级人物,在叶谦跳级的时候考校过叶谦,对叶谦的表现很是疑惑又很是赞叹。
疑惑的是,他觉得叶谦应该不止跳一级,再跳几级都没问题。
但是,叶谦却表露出只有跳一级的能耐。
许如倩是许校长的独生女,和高山月同岁,青春靓丽,活泼娇憨,被评为江城大学的天才少女。
天才互相之间也许是防备的,但许如倩丝毫不掩饰对叶谦的赞叹和崇拜,叶谦也没心思和一个小姑娘争夺天才的光芒,因此,这几个月来,相处得还算平静。
直到岔路口,两人分了手,叶谦回到宿舍。
谷霣叶谦住了一个单间宿舍,而且还是有电话的单间宿舍。
一回去,就有电话打来,叶谦一阵激动,难道是高山月?
果然,高山月在电话里说:“叶谦,对不起,是我激动了。”
叶谦说:“高山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每次扯到我养父母的时候,你的情绪都不稳定?”
高山月沉默着。
难道她能说,因为上辈子她受过他们太多磋磨,因为叶谦从未为自己出头过吗?
因为,其实她在小心眼地计较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吗?、
她才不会说!
想了想,她说:“因为你二姐今天刚给我们打了电话,说话很难听。”
然后简单地点了一番大梅的事情。
叶谦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受不了她就骂回去,论起收拾人,我二姐不是你的对手。高山月,不对呀,你已经知道她和我并无血缘关系,而且你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你真会被她这么几句话就惹生气?”
说什么是叶二姐惹得心情不好,叶谦不相信。
高山月糊弄他。
高山月脱口而出:“这不是怕你维护她,站在她那边针对我么!”
叶谦更奇怪了,“我从没有因为她们针对你吧?”
“那是因为我平时也和她们没有往来呀!”
“那你何不试试你和她干仗,我会站在那边?”
“你肯定站她们呗!”
“高山月,你都没干过,怎么能这么武断?”
没干过?
上辈子被磋磨得还少吗?
不过……
上辈子她被她们磋磨的时候,叶谦到底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不太可能吧!
卢月英伤害她,叶谦都出了手,没道理不知道吴淑珍母女几个为难自己。
但这些事不能说,只能说:“那好,你等着,我这次一定要把你二姐干倒!叶谦,你不心疼她?”
“有什么好心疼的,谁的拳头硬谁就得意。她既然挑衅你,你回击不是正常的吗?”
“你真不帮她?”
“高山月,我帮她已经帮够了,我该做的已经全都做完了。”
“那就这么说好,你看着我怎么收拾她吧!”
新仇旧恨一起来,高山月撸了撸袖子。
叶谦问:“高山月,我很好奇,她也就言语上挑衅你,你想怎么干倒她?”
高山月笑得痛快:“哈哈哈哈!叶谦,你怕是不知道,你二姐的孩子不是你二姐夫的种呢!”
叶谦着实被雷到了。
半晌,他才问:“高山月,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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