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夸张的词汇,看着他别扭的动作,薛念慈不由得皱了皱眉。
苏亦湘连忙在他的耳边说道:“师傅他是个胡商。”
苏亦湘的话让他瞬间了然,此时再回忆他的动作和语言,他顿时顺眼多了。
若只是不熟悉中原的礼仪和语言,那他的举动倒是可以原谅。
“我听小丫头说你那里有珍贵的西域药材?”薛念慈倨傲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对于薛念慈的态度查尔都当是没有太多的在意,他也算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也知道像薛念慈这般有本事的人,有自己的脾气也是应该的。
随后三人便马不停蹄地去到了客栈。
此番来中原,查尔都十分豪气,直接包下了整间客栈。
只是他们来的人并不多,包下整间旅馆的后果,便是有许多房间是空的。
随意的挑了一间房间,查尔都让手下把装着药材的箱子全部抬了上来。
一一打开盒子,查尔都看向苏亦湘,“我们带来的药材就在这里了,你们看看是否有想要的,直接跟我们说就好。”
见他都这么说了苏亦湘自然不会客气,抬手拉着薛念慈一起,逐一查看起房中的药材。
为了旅途方便,他们带来的都是晾干过的药材,里面那些因为晾晒而药效大打折扣的药材被苏亦湘和薛念慈剃除在外。
而剩下的那些药效并没有出现多大损伤的药材,才有资格进入到第二轮的筛选。
“这一株金钱果不错。”薛念慈抬手点了点,在一旁伺候的人极有眼力的上前来把药材打包好。
接下来的足足三个时辰的时间,苏亦湘和薛念慈都在房间内挑选着药材。
查尔都在一旁看着,越看就越高兴,没有人会嫌钱多,尤其是在刚才买药方大出血后,他恨不得苏亦湘把所有的药材都给挑走。
他们这边的气氛无比的和谐,但苏府那边却没有这般宁静了。
仕女瓷瓶被砸碎后苏峻茂第一时间就去到了魏月屏的院子。
他才刚刚跨入到院子,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浓郁的药香,再加上苏怀珺痛苦的呻/吟,内心的怒火瞬间便消失殆尽,只剩下满心的心疼。
早在魏月屏接手府宅中馈,事后为了更好的监视各院,她没少在各院子中安插她的眼线,其中,作为一家之主的苏峻茂身边就有三个。
早在苏峻茂着她们院子走去的时候,刚才在他身边的眼线就已经通知魏月屏了。
而魏月屏需要做的只是掐算好时间把戏演好就行了。
“老爷,你来啦。”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魏月屏很适时的起身转头。
她眼眶微红,一看便知道她大哭了一场。
她地模样直看的苏峻茂一阵心疼,紧接着,他就把过来的目的给忘了。
他一把搂过魏月屏,语气无比温柔的安慰道:“珺儿不会有事的,若是府中的大夫不行,你便和我说,我替你进宫求太医来治病。”
“嗯嗯,妾身相信珺儿的手一定会好起来的。”
随后苏峻茂便走到床边。看着手上绑了夹板,他身为慈父又忍不住安慰了一番。
于是侍女瓷瓶被摔坏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就在魏月屏准备留他下来用膳的时候,一个侍卫从门外匆匆进来。
“老爷。”
“怎么了?”魏月屏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这个不懂规矩的侍卫,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还打断了她的好事。
直到魏月屏现在的地位,侍卫连忙道歉,“是属下鲁莽了,但属下实在有件紧急的事情需要向老爷禀报。”
可惜他的祈祷已经晚了,魏月屏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怎么整治他了。
“有事就快说吧。”苏峻茂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侍卫便把方才门房传递进来的消息向苏峻茂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这回不仅苏峻茂惊了,连一边的魏月屏也忍不住摸紧了手中的帕子。
侍卫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便重新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苏峻茂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但他呆滞也就呆滞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随后他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今日去三姨太的房间用膳。”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了房中安安扼腕的魏月屏。
“娘亲,刚刚那个侍卫所说的都是真的吗?”苏怀珺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会儿他终于知道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了。
“珺儿放心,娘亲会帮你把全部东西都抢回来的。”在魏月屏的眼中,苏府所有的铺子都是苏怀珺的,苏亦湘这么做,无疑就是在和苏怀珺抢饭碗。
先不管魏月屏这边是如何谋划的,现在的苏峻茂直接去到了孟莞言的房间中。
“莞言。”苏峻贸一进门就满是宠溺之意地对孟莞言喊道。
孟莞言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一日没有见到苏亦湘了,她正焦急着呢,没有功夫去应对苏峻茂。
“老爷,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今日我有急事不便奉陪,请老爷回吧。”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身就要出门去其他院子找苏亦湘。
苏峻茂对于她的态度十分的不满,但还没来得及发怒,就想到了苏亦湘所做的事情。
他耐着性子,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莞言,你可是在找湘儿?”
听见他的话,孟莞言停下了朝外走的脚步,“老爷知道湘儿现在在哪?”
苏峻茂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带着些许调戏的口吻对孟莞言说道:“莞言,你往可是老夫老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消息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爷,那个是你的女儿!”孟莞言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事上面调戏自己。
若是以前,她定会满脸羞涩地任由他调情,现在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她只觉得恶心和厌恶。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的女儿,但我并不着急。”
孟莞言深呼吸了一口气,花了许多力气才压下了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