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沿途而过。陈九州带着三万余轻骑,至少打杀了我大秦五个军营,死伤者逾、逾四万人!”
刚回到黄沙关,听到这个消息,白庆龙没由来地脸色一怒。
“陈九州呢!陈九州呢!”
在身后,加之这半州之地的,起码还有十五万人,陈九州不过三万人,而且人困马乏,若是以城关挡住——
只可惜,军参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放弃这个计划。
“陛下,陈九州已经带着人,杀回南陲了!”
白庆龙怔了怔,痛苦地闭上眼睛。
即便去了北地,陈九州还是运筹帷幄,彻底将北地三国的联盟,许昌城的防守,筹谋于手掌之中。
这天下间,如何会有这样的人。
真该死!
白庆龙甚至能想到,若非是时机不对,陈九州在回来之时,或许连着半州之地都拔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白庆龙才呼出一口气,安排了驻防的人数,带着余下的人,狼狈不堪地往蜀地方向而回。
……
“陈相!陈相回来了!”
渭北郡,一个东楚军参,在看到浩浩荡荡的骑军,原本还想着是敌袭。却哪里料到,是自家陈相归楚。
陈九州呼出一口气,下了马。这多日的时间,总算是绕了一圈回来。而且,听说慕容盛离开赵国腹地,他更是整个人都觉得轻松。
当然,他也明白,这只是暂时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只要重新聚了兵,选了时机,北人还会再度南征。
不过在当前,不管是赵国,还是东楚魏国,都赢得了一个短暂的喘息时间。
“军师呢?”
“陈相,军师尚在许昌城。”
听着,陈九州笑了笑,“不愧燕国之狐,估摸着慕容盛打道回府,军师是功不可没。”
“魏麟。”转过头,陈九州看向旁边的魏麟。
魏麟急忙走来。
“来,本相引荐一下,这位是我东楚的麒麟将,魏麟。”
还有些发懵的魏麟,听到陈九州这一句,脸色蓦然激动。在北地,在西陇,他何时有过这样的待遇。
“多谢陈相!”魏麟虎目迸泪,跪地相拜。
“魏麟,起来吧。”
魏麟揉了揉眼睛,起来之时,又朝着渭北郡的几个守将,拱了拱手。
“陈相——”
正在此时,又是一个高大的人影,急急走了过来。
陈九州认得出,是司承手下的第一员大将,杜夫。
魏国失了半壁江山之后,两国的防御,索性便放在渭北郡,只等时机一到,便立即出兵。
不过,碍于各个国体的原因,譬如粮草军饷之类,自然是分开。哪怕是纯粹的支援,他都不愿意打乱这种关系,以免生出祸端。
除非是说,魏国愿意并入东楚……
陈九州摇了摇头,将这种思绪甩开。
“杜夫,你家陛下呢。”
司承先前的时候,便已经回了魏国。碍于国力衰弱,又失了半壁江山,去北地的时候,陈九州并没有让他出兵。
“回陈相,我家陛下去募兵了。若是知道陈相回来,指不定要欢喜一番。”
“甚好,你去通告吧。本相今晚,要与列位同饮。”
……
约莫在黄昏时分,不仅是司承,连着奔狼侯赵麟,都急急赶了回来。
“魏麟?这要是同姓,指不定要吓死人。”赵麟笑着吐出一句,并无任何见外。
军中武职,自然不会像别的文士一般,扭扭捏捏。
魏麟也笑了笑,心底里也升出好感。和陈九州说的一样,面前的东楚大将,大抵是些豪爽的人。
“陈相。”司承脸庞激动,连袍甲也顾不得换,急急走到陈九州面前。
“司承,许久不见了。”陈九州心头感叹,给了司承一个熊抱。自战祸起,东楚和魏国,便是最坚固的盟友。一次次的厮杀,足以证明两国的友谊。
“听说陈相死在北地,我是不信的,差一些要斩了信口雌黄的人。”说话之时,司承明显松了口气。
他不敢想,若是陈九州一死,会发生何等可怕的事情。要知道,不管是魏国还是东楚,都是靠着陈九州这条纽带。
“司承,本相可死不得。”
客套了一番,在场的诸多人,都是相视一笑,缓缓入席。
“北人退出了赵国,于我等而言,这是幸事。此乃陈相大功。”司承举起酒杯,“来,我等敬陈相一杯。”
入座的人,并无二话。不管是东楚还是魏国,抑或是新加盟的魏麟,对于陈九州,都是一番深深的拜服。
“同饮。”陈九州也不矫情,仰头一饮而尽。
在以后,他便要和面前的这帮人,站在一起,直至东楚崛起,直至逐鹿天下。
“陈相,敌人联军退回北地。若不然,我等便去取伪秦之地!”司承凝着声音。
被白庆龙带人,趁火抢劫占去了半壁江山,一直是他的心头逆鳞。
“司承,先不急。”陈九州冷静道。
即便要攻打伪秦,不管如何,也该让久战的士卒暂缓一番,另外,还需要布下一个杀局。
毕竟再怎么说,如今的伪秦,尚还有百多万的兵甲。哪怕是乌合之众,但也不可小觑。
“司承,你放心,本相答应了你,便会想法子,帮你打回魏国的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