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称虎字!俺捶爆你的头!”大汉鼓眼怒吼,手里的两把铜锤,已经砸到了裴峰头顶。
不到半寸距离。
黄长云脸色大喜。
嘭——
裴峰仅抬起长枪,冷冷往大汉扫去,巨大的力量,顿时将那名大汉,撞飞到半步之外。
还未爬起来,裴峰长枪一掷,将大汉钉死在地上。
吼吼!
不仅是后面的东楚骑兵,甚至是城墙上的楚弓手,都尽皆发出狂呼。
陈九州此刻心里骂娘,恨不得飞过去,立即把裴峰揪回来。
“还有谁!”拾起长枪,裴峰绕马狂奔,冷声高吼。
“我来!誓杀东楚虎候!”
又是一骑烈马冲出,一个中年悍将,手持马槊,以驰骋之势,朝着裴峰横推而去。
乓!
裴峰回头横枪,挡住马槊的推斩,随后勾手一拉,将中年悍将扯得摔到马上,随后勒起缰绳,马蹄踏下,踏碎了中年悍将的胸口。
“他不是受伤了?”黄长云看得心惊肉跳,这还是人么!
“黄统领,不能再拖下去了!”谋士语气焦急。
黄长云咬了咬牙,心疼地往后看了一眼,准备挥下手势。
岂料,斗将一经开启,便不死不休,加之裴峰连斩两员绝影营大将,惹得不少人心头狂怒。
“东楚虎候!敢战双人否!”两骑烈马,同时从绝影营狂奔而出,一人搭弓捻箭,一人抱着两柄短斧,面色皆是嗜血之态。
“虎战群羊!何惧之有!”
话完,裴峰长枪一掷,贯穿搭弓大汉的座下烈马,从马腹穿透而出,带出一串迸溅的血珠。
人仰马翻,搭弓大汉狼狈地爬起来,急忙再搭起弓箭。
“吾来相助!”另一名悍将旋着短斧,继而往面前一甩。
旋斧袭来,无兵器相挡,瞬间在裴峰腹下,留下一道巨大的割痕。
“哈哈哈!妄你自称虎候!本将的飞斧如何!”
裴峰不答话,回马掠前拾起短斧,随即暴吼一声,也旋着飞斧,往悍将斩去。
悍将的笑声还未停歇,连人带马,各被斩成两段,鲜血染红了砂砾。
“着!”
一支羽箭,远远透射而来,裴峰刚侧开头,便立即擦着鬓角掠过,剐伤了半寸头皮。
“再射!快射!”黄长云急忙大喊。
搭上弓箭,地上的大汉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却不料,搭弓的羽箭还来不及崩弦,一抹阴影从天而降,还来不及分辨危机——
轰!
骏马从天而落,踏碎了大汉的脑袋。
拾起白缨枪,不顾腹下的伤口,裴峰又一次绕马狂奔。
“南梁还有人否!快快出来!与本虎候一战!”
楚士的欢呼声中。
陈九州巴不得立即拖鞋,把这狗日的扔下马,“林堂,让楚弓手前进百步,抛射敌军!”
再打下去,裴峰真会被耗死。
前进百步,相当于出城墙了,危险性很大,但眼下,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
“还有谁!老子今日要打一百个——”
旁边的几个骑兵统领,着实是焦急,齐齐掠马上来,捂着裴峰的嘴,拖着往后退去。
“箭雨!”林堂拔剑高呼。
咻咻咻!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在留下数百具尸体后,逼得绝影营仓皇后退。
“鸣金收兵!擂鼓!”城头上的陈九州,彻底松了口气,快步走下城头,查看着裴峰的伤势。
“陈相,老裴命大着呢。”裴峰嘴巴咳着血,“刚才明明还不疼的,噢,现在很疼了。”
说完,裴峰脑袋一歪,直接就昏了过去。
只留下陈九州和林堂,以及周围的一大圈人,满脸懵逼,刚才不挺生猛么,没架打了,这就完球了?
“快,送军医!”陈九州揉着额头,这特么叫什么事情。
“陈相。”鸣金收兵后,贾和也带着民夫和不少楚士,从剑屏山上赶了下来。
天色昏黄,在外面被伏射的几率太大,得不偿失。
“老贾,怎么样了?”
“南梁人数太多,剑屏山上,也不过才凿了一些。”
陈九州陷入沉思。
这种事情拖不得,只有把剑屏山凿倒,南江四郡才会有喘息之机。
“本相打算,今晚去南梁营帐偷营。”最终,陈九州平静开口。
“偷营?”贾和微微一怔,“这并非良计,夏侯敬对于陈相颇为忌惮,必然派重哨巡守。”
“这个本相也知道。”陈九州笑了笑,“本相哪怕偷不成,也要吓死他。”
“陈相的意思是——”
“本相吸引注意,老裴你带着人,务必明天之前,把剑屏山凿穿。”
……
夜色升上天空。
南梁四十万大军的中军营帐里,夏侯敬正怒不可遏地对着黄长云踹脚板。
“朕让你去追杀!你偏要斗将!斗就斗吧,还连着输了几场!你看看,看看外面的士气!”
黄长云脸色颓丧,只知跪地乞命。
“若非看在黄道宗面子上,朕巴不得立马斩了你!”
哐啷——
将酒壶佳肴拨翻在地,夏侯敬深呼一口气,为帝二十余年,他何尝受过这等鸟气。
都怪那个陈九州!
咣咣咣!
这时,营帐之外,蓦然响起了一阵击打的铜锣声,伴随着的,隐隐还有刺痛耳膜的鼓点。
“怎么回事?”夏侯敬惊了惊,急忙走出营帐。
“陛下!楚人偷营!”
朱进神情惶恐,惊惊乍乍地指着营帐外。
夏侯敬抬头看去,果然,在昏暗的夜色之下,分明是有一大队的楚士,正踏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