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得慕容盛整个人,一时愣在了当场。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当真是陈九州!
这陈九州,不是该在乌沙郡里么。
“陈九州!”顾不得多想,慕容盛一声怒吼,“三军听令,不惜代价,立即剿杀陈九州!”
“吼!”
在其中,董虎的动作最为疯狂,动怒地上了一匹高头大马,便立即带着人,朝着陈九州的扑杀而去。
裴峰大怒,单人一骑急急赶来,挡在董虎面前。
两相交锋之下,一时间尘沙扬起,将整个夜空染成了土黄色。
“又是你这个虎侯!”董虎暴怒,金色面具之下,尽是萧杀的神情。
“先杀东楚虎侯!”
上百骑西陇铁骑,怒吼着围了过来,全然不顾他人,便对着裴峰下手。
铁枪一杆杆地捅出,分明是想把裴峰杀死当场。
董虎趁机扬起金刀,跃马而起,朝着裴峰头颅斩下。他以为,这等的劣势,裴峰定然要身首分离。
乓!
金刀被白缨枪荡飞。
连着围杀的十几骑铁骑,也被枪花扫得人仰马翻。在后头,随之杀来的东楚铁骑,已经围在了裴峰左右,反剿着冲来的西陇铁骑。
董虎目瞪口呆,并没有犹豫太久,立即调转了马头,便往后跑去。
“该死,这般的凶悍骑将,若是能为我所用!”
“吼!”
裴峰抓过一支铁枪,往前爆吼一掷,至少有四五人,被接连贯穿,直直串了起来,痛苦地栽倒在地。
“还有谁!”裴峰横刀立马,冷冷立在营地之前。在他的身后,数万的铁骑,也纷纷举着铁枪怒吼。
“取马!快去取马!我北燕铁骑,谁能相挡!”看着眼前的景象,慕容盛睚眦欲裂,天知道东楚都是些什么人,居然如此凶悍。
此时,陈九州已经退回铁骑的阵列之中,目光微微抬起,看着乱成一团的北燕大营,嘴里露出冷笑。
“陈相速速离开,此处,由我老裴断后。”裴峰语气坚毅。
“我便问,还有谁!”扬起白缨枪,裴峰踏马迂回,指着前方越聚越多的北燕将士。
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统领,约莫是不服气,抢了匹马,抡着双锤朝裴峰冲来。
裴峰冷冷勒马避过,单手挑枪,扫打黑脸统领的双手上。待两柄铁锤摔落,黑脸统领还来不及退马,便被裴峰长枪一戳,将整个身子挑在了半空。
后头的东楚铁骑,发出阵阵怒吼。
“这便是善马的北人!”
嘭。
黑脸统领的尸体,被一下子掷飞在沙地上,再也不动半分。
“铁骑怎的还没到!”慕容盛咬着牙。
“陛下,火势使马儿受惊——”
慕容盛直接抽刀,砍死了说话的谋士。
“该死,陈九州要跑了。”
“那个虎侯在,谁、谁敢过去。”董虎语气发沉。
“莫非我整个北疆之地,无勇士了?”
“陛下,我来!”
又是一骑黑马掠出,马背上,一个精壮的将领,持着长马槊,直直朝着裴峰冲去。
“送汝归西!”
长马槊连番捅刺,皆被裴峰避开。却不料,那将领躬身之时,猛然间从抬起了腿。
脚弩透射而出,一枚弩矢扎入裴峰的肩膀。
裴峰面色发冷,单手反抢长马槊,朝着面前的将领一削,喀嚓一声,顿时人头落地。
只余那匹黑马,驮着一具无头尸首,仓皇跑回阵列。
“他受了伤,还有谁去战虎侯!若能杀了此人,朕定然重重有赏!”
慕容盛的话刚说完,不多时,又有一名悍将拖着长斧,跃马出阵。
“东楚虎侯!吾誓要斩你狗头——”
叫嚣的声音还没喊完。
裴峰已经怒而扬手,将夺来的长马槊往前一掷,只跑到半途的北燕悍将,来不及避身,便连人带马,被掷死在了当场。
整个北燕军阵,瞬间鸦雀无声。
“我便问,还有谁要杀!”裴峰恼怒地拔出弩矢,冷冷丢到地上。
无人敢答。
不知觉间,整个北燕军阵,都默默地后退几步。
“若不杀,本虎侯便走了!”
“整个北疆之地,尽是些插标卖首之辈!”
裴峰冷冷调转马头,扬了扬手里的长枪。这一个动作,惊得一个骑马的北燕小统领,立即怪叫着坠马摔下。
待旁边的人再看,分明已经是坠马而亡。
裴峰仰头大笑,抹去脸上的血迹,带着断后的万人铁骑,直直往前狂奔。
在场的北人大军,尽是吸了一口凉气。
“这陈九州,哪里找到的人。”慕容盛脸色还微微发白。
“东楚虎侯……名不虚传。”董虎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心有余悸。
“该死,陈九州要跑了!要跑了!”
“七十万大军,被他搅得士气大崩,自乱阵脚!该死!”
董虎叹出一口气。
慕容盛目光凌厉,“断了我北人大军的粮草,解乌沙郡之围,陈九州,你不做个算命先生都可惜了。”
……
夜色下,陈九州带着身后的数万铁骑,一路长扬。
“老裴,你刚才可打得真凶。”
裴峰咧嘴大笑,“陈相是不知道,在林阳郡那会,林堂那家伙,总不给我出去打架。这一会,我心里可憋着一股气,自然要打得凶一些。”
“哈哈,甚好。”
“陈相,我等下一步做什么?要不要回乌沙郡?”白宪拍马赶上,急忙发问。
“不回。”陈九州摇着头,“我等在外,慕容盛投鼠忌器,便不敢大肆攻城。除非是说,他愿意出动铁骑,来围剿我几万人。”
“但本相估计,裴峰刚才的那一手,足以让很多北燕将士,士气大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