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听到脚步子的声音。白庆龙才动了动脸色,一时间作出惊吓的模样,跪在了地上。
在他的手里,还抢着抢来的一卷字画。
“又有个太监。”一队楚士走入,看了看地上的白庆龙,皱起了眉头。
“抬头!”
白庆龙“惊吓无比”,抬起了乱糟糟的脸庞,不仅染了血,还特地忍着剧痛,扭了脸庞上的骨骼。
这副模样,真要被认出来,要没天理了。
“阿五,去检查。”一个军参沉声开口。
不多时,便有另一个强壮的楚士,几步走到了白庆龙身边。
“太监?”
“小人是福德殿的太监——”
叫阿五的楚士,面无表情,冷冷用手一捞。沉默了许久,才回了手。
“军参,确是个阉人。”
“收走字画,将他关押起来。”
白庆龙忍着下面的剧痛,心底里,难得松了一口气。只要离开皇宫大殿,他便有办法逃出去。
“走。”
“老奴这就走。”
即便只有两人押送,但白庆龙依然不敢伤人。他是怕,引起了注意,那可真要逃无可逃了。
“进去。”
被推到一座小偏殿里,白庆龙假装趔趄了会,才寻了个靠墙的位置,冷冷坐了下来。
在他的面前,小偏殿的门,很快又被关上。
举目看去,这座小偏殿里,几乎都是太监阉人。每一个,都是战战兢兢,垂头丧气的模样。
白庆龙明白,这会儿还不能逃。至少,他要留在这里,等着陵都解围的那一天,才算有机会。
无意中,他伸出手,摸到了空荡荡的下方。一股难言的悲痛,忽然间就涌上了胸膛。
当然,这件事情,若是能逃出去,他绝不会与外人讲。左右他的性子,很少会被女子耽误。
……
“还没找到?”听着消息,陈九州皱起了眉头。已经三天三夜了,天知道白庆龙躲到了哪里,正座宫殿群,前前后后翻了几轮,都没有什么发现。
“陈相,会不会有密道?”魏麟凝声开口。
陈九州摇头,“若真有密道,白庆龙早逃了,何须等到现在。”
“也对……”
“定然是躲着了,也可能,是用了易容的法子。魏麟,你去查一遍,那些被抓的太监,还有宫娥徒子,仔仔细细的,看看有没有易容。”
对于易容这种事情,陈九州是刻骨铭心的。先前就有个奸妃易容,祸乱了东楚江山。
而且,他有个朋友叫晏小秋,也同样将易容这种事情,玩得炉火纯青。
小心些总没有错。
领了命令,魏麟很快离开。
陈九州立在正殿之外,一时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白庆龙此人,当真是狡猾无比。
明明整个蜀地三州,整座陵都,几乎都成了东楚的囊中之物,偏偏白庆龙这家伙,还没有找出来。
“左龙。”
“陈相,我在。”
“派人去通告陵都外的大军,没有本相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若有耽误,重责不饶!”
到了现在,陈九州只希望,能尽快将白庆龙这头狐狸,找出来。
……
躲在小偏殿里,白庆龙不断模仿着周围阉人的模样,乍看之下,如今的他,像极了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太监。
轰。
殿门推开,魏麟带着人,冷冷踏步而入。
“从左面开始,刀笔吏,开始读名。”
对于易容之事,魏麟虽然不算精通,但终归是懂的。所以,陈九州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待刀笔吏念出名字,白庆龙便开始出手,仔细查看着太监们的模样。
“叫什么。”
“李小五……”
轮到白庆龙之时,他唯唯诺诺地走去,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冷冷曲成了爪。若是有什么不妙,拼着一场生死,他也要将面前的东楚大将,率先杀死。
“扬起头!”
魏麟面无表情,冷冷看着白庆龙的脸庞。又让人取来水,抹了几番血迹。
只可惜,由于白庆龙忍痛换了骨骼,他并未有所发现。
“来人,检查残身。”
检查残身的楚士,细细动作之后,冲着魏麟摇了摇头。
“下一个。”
白庆龙心底松了口气,弓着腰走到一边坐下。
直至天色暗下。
魏麟都没有什么发现,只挑了几个脸庞古怪的人,带去了外面。
“该死的陈九州,莫让我找到机会,若不然,我定然要杀了他!”蹲在角落里,白庆龙语气发狠。
在他的身边,数不清的太监,并没有任何想法。只希望这一次,那些楚人能宽宏大量,将他们放走。
……
“陈相,没有发现。”魏麟带着无奈,“我都仔细看过了,甚至重新检查了一轮残身。”
陈九州叹着气。他有些发懵了,难道说,白庆龙当真是逃出去了。否则,不可能找不到。
这偌大的陵国皇宫,都要被翻个底朝天了。偏偏这样,却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