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看着军报上的名字,陈九州陷入沉思之中。
“据说傅国灭亡之时,他只是位公子,但在两万赤衣军的保护下,逐渐得势,最后,成了十万亡国军的少主。”
“很聪明?”
“陈相,若是他聪明一些,如何能做徐国的炮灰。”贾和脸色无语。
“似乎也是。”把军报放下,陈九州继续开口,“不过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了。这等时候,谁敢挡东楚铁蹄,便是我东楚大敌。”
如果有可能,陈九州何尝不想策反这十万亡国军,但估计在徐国那边,已经给傅松许下了不小的承诺。
所以,只能杀过去。
“忠勇侯已经在扎营了,只等我大军会师,便立即攻杀过去。”
“会师?”
“陈相,莫不是要会师吗?”轮到贾和发懵。
“会师当然要会,但本相的意思是,打赢了再会。”
贾和一时没明白。
“老贾,你去告诉何通。便说三天后的午时,立即发动进攻,不用等东楚大军。”
三天时间,足够大军奔袭到前线了。
贾和虽然疑惑,但急忙点头,走出去通报了外头的军参。
将手放入袍甲,陈九州的目光里,瞬间变得萧杀无比。不管是谁,胆敢阻挡东楚前进的,定然要成为刀下之鬼。
“怎样?”披着金甲,站在城头之上,徐泊语气沉沉。
即便东楚大军,还远远没有踪影,但他很担心前线的战事。若是亡国军很快败退,接踵而来的,将是裹胜进攻的楚人。
“陛下莫急,傅松已经派人来了军报,只有那位忠勇侯的十多万大军,驻守在城外,暂时没有异动。”
“陈九州还没到?”
“陛下,哪怕陈九州急行军,也需三日时间,而且,东楚其他的定边营,差不多的二十万大军,也需要时间会师。”
“算起来,该有多少人马?”
“约有三十余万,与我们设想的数字,并无太大差别。在其中,也可能有一半的新军。”
“军师,我等真不去驰援傅松?”
“不去。”李靖伟决然摇头,“傅松是必败的,他的作用,是消耗东楚大军的实力。”
“另外,不敢相瞒陛下,我早已经安排人手。在亡国军占据的关卡里,埋了许多火油。虽然不至于杀绝楚人,但楚人入关之后,定然也会死伤惨重。”
这一句,终于让徐泊脸色大喜。
“李靖伟,朕没有看错你,若是南陲还有能打败陈九州的人,必然仅军师一人。”
“陛下谬赞。”
“哈哈哈,好,我等便在这里,等着陈九州惨胜的消息。”
……
大军浩浩荡荡,在白色的山峦中,如长蛇急速蜿蜒。
“贾和,给那位傅松,送一封飞书吧?”
“陈相,莫非又是劝降。”
陈九州笑了笑,“自然是的,不管如何,总该劝一番,成不成另说。”
贾和面色无语,这哪里还劝得动。
“陈相,那写什么。”
“便写我东楚大军兵威无双,若是还冥顽不灵……等三十万大军成功会师,必要一鼓作气,杀绝亡国军,猪犬不留。”
“这信……凶了些。”
“劝降书,当然是越凶越好。”
“陈相,我这便去。”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贾和脸色发懵,那种感觉很无语,就好像自个,离着陈九州的无双策略,又隔了一个层次。
……
天空中还有微微的雪花飘落,落到湿漉漉的地面,很快被同化,继而融成水渍。
“劝降书?”傅松嘴角冷笑,翻开扫了几眼,冷冷撕碎。
“少主,那奸相说了什么。”一个面色清冷的中年人,从远处沉沉走来。
这中年人,便是赤衣军,乃至正支亡国军的统领大将,叫秦同,当年便是他,一路护送着傅松逃出。
“那奸相想劝降,若是我不降。等东楚三十万大军会师,便会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秦同仰头大笑,“当年我赤衣军,杀得楚人丢盔弃甲的事情,至今想起,还甚是有趣。”
“大军会师,呵呵,我也巴不得,东楚大军快些会师了。让这帮楚人,好好见识一下我赤衣军的万夫不当。”
“即便是赵国,当年也只敢趁着我赤衣军不在,方敢进攻。若我赤衣军及时回返,别说什么赵国金甲大戟士,我等一样不惧!”
“好!”
秦同的话,让傅松一度又充满了信心。
“秦同,多派出斥候,注意东楚的情况。只要东楚大军一会师,我等立即着手准备!守城败楚!”
“少主放心!”
秦同大步往后走去,脸色无比期盼。
天下十大精锐,按着当初综合的排列,赤衣军位列第五。当然,排在前面的都是怪物。比方说北燕的烈云火骑,赵国的金甲大戟士,凉州国的狼熊军……但那个东楚,算什么东西。
当初的傅国,国力并不算多强盛,却凭着三万赤衣军南征北战,延续国祚三百多年。
可见,赤衣军强悍到了何等地步,即便是流亡的十几年,也未曾停止操练,更是自强不息,仅盼着有一日成功复国。而且,余下的八万大军,同样也用赤衣军的训练方法。可以说,除了没有袍甲和两柄短斧之外,几乎都差不多。
所以,十万杀三十万,那又如何!这一轮,将是楚人大军的死期!
“灭了东楚大军!我等傅国,便算在南陲,立稳了身子!他日,光复先祖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