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有人取来银箭,司马丰脸上的疯狂更甚。他已经认准了,只要射杀那位伪秦国君,那么他司马丰,必将名扬天下。
什么陈九州,什么燕国之狐,我司马丰,同样是守城的不世名将!
“王爷,那伪秦的国君近了,近了!”
“莫吵吵,我看得见!”
抓起战功,司马丰呼了口气,继而搭箭,崩弦,朝着那位尚在指挥的伪秦国君,怒而射去。
随后,司马丰鼓着眼睛,紧紧看着前方。
“中、中了!王爷射中了!”
当真是射中了,司马丰看得很清楚,那位伪秦的国君,被银箭的威力,一下子带飞了十余步,整个人倒在地上,开始痛苦挣扎。数不清的亲卫,急急赶了过来,一边举着盾牌,一边将伪秦的国君,急急往后扛去。
“王爷,死了没?”
“你说呢。”司马丰面容发笑,“本王的银箭,都是淬毒的。那伪秦的国君,必死无疑。”
“王爷,大喜!”
司马丰递走战功,脸色也止不住的狂喜。
“王爷,那、那些攻城的北人,也跟着退了。”
司马丰多走了几步,从城头往下看,果不其然,攻城的北人士卒,这一会,似乎受了伪秦国君战死的悲戚感染,也仓皇无比的,往后速速退军。
而且,这份狼狈不堪的模样,在沿途之中,连着几架的攻城器械都不要了。另外阵脚大乱,不少的北人士卒,一下子互相厮杀起来,一路而过,又铺了不少尸体。
司马丰眼神闪烁。
作为老将,他何尝不明白,眼下是最好的战机。
伪秦国君被射死,敌军阵脚大乱,连攻城器械都顾之不及。而且,在先前的时候,由于多日的久攻不下,士气早就崩碎——
“点起十万大军,跟本王出城杀敌!”司马丰咬着牙。
在旁的许多军参,似乎没听懂一样,都错愕地看向司马丰。
“怎么?都没听明白?此时,正是我等杀敌的好机会!快,点起大军,北人的士气已经碎了,取下这一轮的军功,本王定有大赏!”
在司马丰的催促之下,很快的时间,便有许多勤王大将和军参,纷纷走下城墙,点起了一队队的大军。
并未有丝毫的耽误,司马丰脸色狂喜,急急让人开了城门,没多久,便带着聚起来的十万大军,往城外杀去。
这仓促的时间,别说备马,顶多是取了战弓刀盾,便立马追出去了。
“战场瞬息万变,我等速速追剿!”
“列位,今日便说我赵人,克复山河,打退北人的大好时机!”
司马丰的呼喊,一瞬间,便响彻在十万大军的方阵之中。
“什么!”正在皇宫里的司马佑,冷不丁听到司马丰带兵出城的消息。没由来的,整个人蓦然一惊。
二十余万大军,守着外头的数十万大军,他原本是放心的。若是论上守坚,实则是他们更有优势。
但他哪里想到,在这种时候,司马丰居然带兵出城。
“这丰城王,为何要如此!”司马佑脸色动怒。
按部就班的,分明就能守住了。这突然出城,是几个意思?
“丰城王射杀了伪秦国君,又见北人士气崩碎……便想出城,追剿一轮。”
“射、射杀了白庆龙?”司马佑脸色蓦然发白,“你且说,是如何射杀的。”
“似乎是一箭射杀。”
“一箭射杀!”司马佑咬着牙,声音微微哆嗦。他听陈九州说过,这伪秦国君白庆龙,可是个绝世高手,如何能被一箭射杀。
隐约间,一股极其不详的感觉,迅速萦绕在司马佑的心头。
他知道,这更有可能,是北人大军设下的布局。
“快,鸣金收兵,让丰城王立即退回许昌!”
斥候怔了怔。
“快去!”司马佑怒吼。
等斥候匆匆离去,自己也顾不得了,连金甲也没披,便急急让人备了马,往北城门的方向赶去。
该死,若是陈相还在,这等拙劣不堪的诡计,如何能成功!
……
“哈哈,杀,继续杀!”
沿途追杀,司马丰的收获颇丰,在马腹之下,至少吊了三个北人裨将的首级。
“这些燕狗,这会儿便知道跑了,但能跑哪儿去!”
“快,一个都别放过,把北人都杀死!”
从许昌带出来的十万大军,这时候,仿佛受了司马丰的感染,也纷纷抡起了武器,追杀着往后逃跑的北人大军。
不知觉间,便已经越来越深入。
“王爷,会不会追得太远了?”终归有聪明些的军参,小心地过来劝道。
“快五里地了。”
司马丰脸色不悦,“你懂什么!如今正是我等的好机会。你没看到,北人一直在逃跑吗!我赵人,这一回便在我带领之下,把这些北人狗通通赶回北方!本王不仅要杀死伪秦国君,连那位北燕的,这一回也要一起杀了!”
一时间,司马丰显得无比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