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赌庄内赔了多少银子,几乎快要数不过来了。
一想起那些银子都是他和他弟弟耕地赚来的血汗钱,他就觉得心头发苦。
他只恨自己曾经脑袋昏沉,上了这赌庄内的人的当。
不过好在,在陈牧的提点下,他已幡然醒悟,也知如何应对赌庄内的人。
赌庄内不断的有叫好声传来,站在窗边的几个村民一边向着窗口靠去,一边放低了交谈声。
计划马上就要推进到尾声了,知道计划的蒙晴,掌心也冒出了些许热汗。
她兴奋的握紧了拳,瞪圆了眼,陈牧瞧着倒是颇为淡定。
他抬头向蒙晴的方向瞥一眼,紧接着轻笑了一声。
这不过是小场面而已,自打坐上这太子之位,他经历的大场面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是改革变法,还是应对世家中人的暗杀,亦或者是上疆场与敌军交战。
他所经历的生死危机,比眼前的计划还要刺激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反手握住了蒙晴的手,蒙晴愣了愣,随后立刻便笑了起来。
她反握住陈牧的手,将手心冒出的细汗擦在了陈牧的衣袖上。
陈牧留意到蒙晴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敢如此大胆的对待自己的人,也就只有蒙晴了。
他轻叹了口气,将思绪收回,两人留意着不远处赌庄的情况。
正在陈牧盘算着,约束民间赌庄设立的政令之时,不远处的赌庄内,忽地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和暴喝声。
陈牧定睛向着赌庄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便见他已经提前安排好的那几个侍卫破窗冲进了赌庄之内。
赌庄内传来了一阵打斗和叫骂声,无数百姓从赌庄内狼狈逃出,也有几个地痞流氓借着机会像从赌庄之内逃走。
不过陈牧的人早就已经埋伏在了赌庄周围,留意到有地痞流氓跑出,陈牧的人一拥而上,将那些地痞流氓抓住。
村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赌庄内传来打斗声,便急急忙忙的奔至了长街的另一个方向。
站定之后,众人这才探头探脑地向着赌庄之内看去。
陈牧亦是定睛向着刘海所在的房间看去,片刻之后,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地痞流氓被从那赌庄之内推出。
他们踉跄跪地,对着刘海和刘海身边的几个护卫求饶说道。
“求求几位大人饶过我们吧,我们……我们也只是按照上头的人的吩咐做而已。”
“我们也不是有心想骗村民的,我们也只是为了活命。为了糊口啊。”
护卫们才懒得听这些地痞流氓狡辩的话,有一位护卫冲上前,一脚踢出,将打头那人踢翻在地。
赌庄闹出的动静,立刻便引起了赌庄老板的注意。
片刻之后有一个做富商打扮的人,带着一大群护卫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那人一抬头,瞧见赌庄门口站着到刘海和刘海身边的那几个年轻人,脚步停了停。
衣着华贵的人自然就是这赌庄的老板。
那老板冷笑了一声,对着自己身后的众人使了个眼色。
诸多家丁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向着几个护卫的方向打了过去。
几个护卫何等身手,怎么可能畏惧这几个家丁。
他们都是皇家护卫,身手了得,冲上前几招打出,便将那些家丁们打翻在地。
眼见着自己带来的人被那些护卫打翻,那老板立时便变了面色。
他冲上前一步,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到长街的另一个方向响起了一道呵斥声。
“何人在我这镇上大闹特闹?”
这句话话音一落,县令从人群之中走出。
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个衙役,那老板一瞧见县令现身,立刻便冲到了县令的身前。
他抬手指向刘海和刘海身边的几个护卫。
那老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县令大人,这……这些人找我的麻烦,他们将我的赌庄给砸了,我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我的赌庄生意没法做了,赌庄内的客人也都被吓跑了,今天损失惨重了。”
“县令大人你一定要将他们抓住,将他们下了大狱!将他们砍头!”
民间百姓的行为自有律法约束,纵使刘海和刘海身边的那几个护卫在赌庄内大闹了一通,也罪不至砍头。
陈牧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
正准备对身边坐着的两位京中大人吩咐,让他们出去解决这桩事的时候,陈牧便听到那县令说道。
“刘海,你和你的朋友如此大胆,惹恼了严员外,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你信不信我立刻就将你拖到村口,将你杀了!”
陈牧面上的神色一顿,他抬头向着县令的方向看去,而后无奈的摇摇头。
陈牧身边坐着的两位大臣听到县令这样说,嘴角微抽。
他们是真的没有料到,县令居然如此大胆,无视律法,还意图将刘海和刘海身边的皇家护卫杀头。
眼见让陈牧转头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两位京官坐不住了。
他们立刻便站起身,匆匆的行上了长街。
刘海正和县令以及县令身边的副护对峙,在瞧见县令这样说的时候,他皱了皱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他不知陈牧角的身份,也没有料到,这次的事会惊动县令。
眼见着县令已出言威胁,刘海咬紧了牙关,沉默了片刻之后,怒骂了一声。
“我……我只是想给……我想给咱们镇子的百姓讨个公道罢了!这赌庄有问题,赌庄的老板让人出老千!还骗走了我和其他的村民的钱!”
“我在刚刚已经抓到了出老千的人的马脚,那人也答应了我会出面作证,也希望县令大人您明鉴!”
“我也是一时怒急才会出手打伤赌庄内的人,在赌庄内大闹特闹的。”
“要知道,这赌庄老板骗走的,可都是我和镇里百姓们的血汗钱。”
刘海这一番话话音落下,镇上的百姓面面相觑。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哗然声,众人都没有料到,这赌庄老板居然会在赌庄内动手脚。
赌庄老板的面色微微一变,自己的老底被刘海掀了这么多,村民都看在眼中,这买卖是没法做下去了。
那赌庄老板的面色立时沉了下来,他扭头向着县令看去。
县令见状,亦是明白了赌庄老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