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阴地之后,田鑫童眼睛转了几转,笑着说:“王宇,你看啊,这极阴之地是李晓宇现的,对不对?”
我点头说对。
“那通冥符阵却是我教的没错吧?”
我暗暗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所以呢,这挖坑的工作,就由你这来完成了,我们都很看好你哦。”田鑫童一脸的坏笑道。
我顿时无语了,这家伙合着说了半天,就是准备让我挖坑呢。
“田主任,你看咱们出来的时候,也没带个铁锹,这没工具,你叫我怎么挖啊?”我看着田鑫童就说。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可说明,要是今天搞不定,那晚上大家都不用回去了。”田鑫童一脸无赖的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话,我真是气的想骂街了,可谁叫我什么都没做呢?所以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好在那块阴地很松,并不是硬土,我寻思着找根树枝,应该也能凑合着挖开。
想到就做,当我挥着一根枯树枝往地面搅动的时候,却出了大事情!
那被搅的位置竟然流出了红色的液体,我用鼻子闻了闻,竟然是血腥味!
阴地流血,这可不是好兆头!
田鑫童和李晓宇看到了阴地冒出的血,立刻面色大变,不等吩咐,李晓宇伸出手,几张符咒纸一掏,全部贴在了那血液的四周。
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喝了一声:“定!”
我只看到那几张符咒纸顿时无火自燃起来。
不过,经过这一下子,阴地的血也没有继续向外流了。
李晓宇的脸色很凝重,她说:“这块阴地非比寻常。”
田鑫童点头:“没错,这阴地已经变成了大凶之地,要是有人把棺材葬在这里,不出一个月,棺材里的尸体必定会变成尸煞。”
我问现在该怎么办,还挖不挖了?
田鑫童说当然要继续挖,不过既然这里的阴地那么凶,所以也不需要挖到两米深,只要挖到半米左右就行。
对此我倒是很高兴,这种体力活在没有铁锹的情况下,做起来真心吃力。
半米的坑不算深,可也把我手掌摩出了水泡,最后坑挖好后,田鑫童便拿出包里的风水道具。
三根香,三根红绳,还有五张符咒纸。
五张符咒纸按着五行方位,固定在我挖的坑四周。
然后三根香朝南点燃,并在尾部用红绳固定,交到我和李晓宇手中。
田鑫童说:“这红线无论如何都要牢牢拿在手上,不能断掉,否则就再也出不了阴间,明白吗?”
我听他说的那么严肃,当下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李晓宇同样也是点了头。
“还有,待会进到阴间的时候,你们不能回头看,更不能出声音,具体的情况,看我动作行事。”
田鑫童说完这些,便开始念起通冥经咒。
随着他的经咒响起,我们所站的位置突然起了一场大雾。
瞬间将我们的视线完全遮蔽,能见度几乎不到五米。
这时,田鑫童用手指了指前方,我们抬头一看,顿时就吓了一大跳!
前方我挖的那个阴坑,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是无数的阴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在阴地四周转悠,一点表情都没有。
“竟然有这么多的阴魂?”我心里打了个哆嗦,同时把呼吸的频率都降低了好多,以防被它们现异常。
田鑫童在前面带路,我和李晓宇跟在后头,手中紧紧的抓着红绳,那可是保命的东西,丢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不知道田鑫童打算带着我们去什么地方。
就这样一直走,不久,我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栋栋古朴的房子,而且都是黑色的格调,显得让人有些压抑。
关键这些房子我在寿材店里见过,正是清明时,人们用来烧给先人的祭品。
我们沿着这些房子一路往西走,路上偶尔能看到几个头白,身体佝偻的老人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闲聊。
只是他们说的话我一句听不懂,不像是方言,倒像是夜莺在啼叫一般,我听的十分好奇。
李晓宇可能看出我的好奇,便张了张嘴,用口型对我说了什么。
她虽然没出声音,我却依然看懂了意思,她说的应该是鬼语这两个字。
我恍然大悟,原来鬼物交流讲的都是鬼语。
终于在一间房子前停了下来,田鑫童示意我们待在这里,他则三步一顿的朝那房子走去。
我很好奇他这是打算做什么,可苦于不能开口说话,真是郁闷的不行。
大约等了两分钟吧,田鑫童从那房子里走了出来。
他压低了声音说:“已经问清楚了,土地神就在西北方向的一口水井边上,我们这就去找到他。”
我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可以说话了,却被田鑫童制止,看来他能说话也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做到的,我没有这种方法肯定不能乱说话,于是紧紧的把嘴巴闭上。
正准备朝西北方向走去,我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一时按捺不住好奇心,就侧过头望了过去。
结果这一看,真的是吓得我一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间房子上大窗户上,竟然贴着一张诡异的人脸!
那张脸明显是个人,却一点血色都没有,跟我的目光对视,竟是咧开了嘴巴笑了起来。
然后,让我头皮麻的是,他这一笑,脸部的下巴竟是直接掉在了地上,露出黑洞洞的口腔,里面血淋淋的,好不吓人!
“王宇,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回头?你想害死我们啊!”田鑫童现我跟那张鬼脸对视的时候,气的低声喝道。
我赶紧把头转回,把心里的紧张平静下来,目光带着些许歉意,看向田鑫童。
“你小子注意点,如果那只鬼跟上来,你就想办法顺着红绳回到阳间,否则大家都要遭殃。”田鑫童沉声说道。
李晓宇冲着田鑫童摆了摆手,似乎在劝他一般。
田鑫童可能是生气了,所以把头转了回去,都不愿再看我一眼。
我心里有愧,对他的生气能够理解,于是一路上安静的跟着,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