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示好
安宁公主说完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冉秋念去了太后娘娘那里。
这边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尤其在听说了安琦珞的所作所为之后,太后更是对暴露本性的安琦珞失望至极。
“太后,琦珞冤枉啊,琦珞并非有意……”安琦珞见太后震怒,终于知道怕了,她跪在地上委委屈屈的开始掉眼泪,想要用以前的法子,来让太后继续心软。
可惜面对这样虚情假意,惺惺作态的小伎俩,太后已经不会再上当了,往日觉得心疼又可怜的模样,在这会儿只会引来厌恶,太后失望的看了一眼犹自不肯认错的安琦珞,淡淡的说道:
“证据确凿,你还想喊什么冤枉?既然你还没有反省清楚,这秋猎你也不需要来了。来人,去通知安阳侯府的人,叫他们把安琦珞送回去,好好反省,依哀家看,到明年开春,都不必再出来了。”
安琦珞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狠心的太后,眼睛里假装出来的泪水也忘记了流,被从秋猎上送走,已经足够令她颜面扫地,这回还要被禁足到明年,等到明年开春,她解禁出来,还能在融进贵女的圈子吗?
更何况,下这命令的是太后,除了她自己,谁也不可能替她收回旨意,这也代表了太后的态度。安琦珞先前能够在京城有这样大的连面,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她得了太后的青眼,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太后,太后息怒,琦珞知错了,请太后饶恕。”
安琦珞终于知道害怕了,她满脸懊悔的匍匐在地上试图给自己求情,可是早就认清楚安琦珞本性的太后这一次不会再对她开恩了。
安宁公主赶忙给屋子里的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把吵闹不休的安琦珞给拖下去。
人不见了,屋子里总算是恢复了清净,太后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才抬头看向与安宁公主站在一处的冉秋念。
看到与安琦珞一比更显得出色大方的冉秋念,面上便带上了几分满意。
“冉丫头,你过来些,让哀家看看。先前有没有受伤,吓坏了吧?”
安宁公主见太后对冉秋念印象不错,便带着冉秋念一起过去,走到太后近前,笑着为冉秋念说起话来:
“母后,冉姑娘的马术可是儿臣见过的那些贵女中最厉害的一个,方才打马球的时候,您都没看到冉姑娘的英姿,儿臣虽然输了球,但可是心服口服的。”
安宁公主拉起冉秋念的手,笑意吟吟的对着太后说起了冉秋念的好话。
“安宁公主谬赞,念儿还有许多要学的,可当不起这样的赞誉。”
冉秋念面上有些微红,赶忙推辞起来。
“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这一手,不知都是跟谁学的?”太后看冉秋念是越看越满意,想着先前听七王爷说的那番话,便不由自主对冉秋念多了些问话。
“回太后娘娘,念儿的马术骑射全都是与一位叫秀姑的师父学的。”
冉秋念想起许久未见的秀姑,面色也有些想念,自从她落水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秀姑师父,若非每月还能收到秀姑传来的信,冉秋念都要以为秀姑遇到了危险。
“秀姑?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不知这人又是出自何处?”不料原本应该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太后竟然皱着眉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冉秋念也有些疑惑。
“承蒙祖母怜惜,为念儿从她曾经的旧部中请来了秀姑师父。”
冉秋念如实说道,却听一旁的安宁公主忽然一拍手心,有些意外的脱口而出道:“不知这位秀姑师父是不是有一位亲人曾在宫中做过教养嬷嬷?”
“确实有一位姓金的长辈,金嬷嬷也是念儿的礼仪师父,承蒙她教导,这才能学会京中这许多的礼仪。”
安宁公主会知道金嬷嬷这倒并不让冉秋念觉得意外,金嬷嬷本就是宫中专门教导公主礼仪的掌教嬷嬷,身份不一般,公主会记得她的名字也实属正常。
“母后,儿臣想起来了,没想到冉姑娘竟然与儿臣还是师出同门呢,那金嬷嬷正是儿臣曾经的掌教嬷嬷。如今看来,倒是儿臣当年学艺不精了。”
安宁公主懊悔地叹了口气,若说先前她对冉秋念还只是纯粹的佩服,现在则有些后悔当年没能好好跟着金嬷嬷和秀姑师父学上两手。
“你呀,当年不好好跟着学,每日只想着偷懒,这下可知道后悔了。”太后打趣的说了安宁公主几句,这才对着冉秋念说道,“你说秀姑师父是你祖母的旧部?你又与将军府顾家有些渊源,不知你的祖母是何许人也?”
太后心中已经暗自有了猜测,只是还不敢确定,于是她看向冉秋念的眼神里也有了些殷切。
“念儿的祖母便是顾老将军之妹……”
冉秋念的话还未说完,太后就有些难以自持的站了起来,对着冉秋念脱口而出:“竟然是她,哀家竟然没有想到。”
“太后娘娘与念儿的祖母是旧相识?”
冉秋念有些意外的看着太后,忍不住问道,她知道自家祖母在京城有许多故交,身为曾经的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又曾经掌过兵权,祖母的故交们自然都是身居高位之人。
但连太后也是祖母的故交好友,这倒是让冉秋念有些没有想到,原来的她的祖母竟然这般厉害。
“不错,哀家与你祖母年轻的时候,也算是至交好友,可惜她嫁了人之后,哀家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她可还好?”
太后没想到冉秋念竟然是那人的孙女,难怪被教养的这样好,身上有那人的影子在,心性自然也不会差。
若说先前太后看冉秋念还觉得她身份有些不够与七王爷比肩,在知道了冉老夫人的存在之后,看冉秋念就完全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感官,反倒巴不得与冉老夫人结这门亲。
“承蒙太后娘娘挂念,祖母一切安好。”
冉秋念有些感慨,原以为太后提起自家祖母只不过是随口问问,毕竟两人已经数十年没有再联系过,在深厚的感情也该淡下来了。
可是看太后娘娘的神情,倒像是真的与自家祖母感情甚笃,数十年也没有淡忘。
想到这里,冉秋念更是唏嘘起上辈子的阴差阳错起来,若非这位太后娘娘走得早,兴许看在太后与她祖母的情分上,冉家上辈子未必会落到那样凄凉收场的地步。
上辈子冉家四面楚歌之际,祖母哥哥相继遇害,能够帮得上冉家的那些人,不是被远远支走,就是重病缠身,抑或是深陷泥沼自身难保。
萧殷,太后,顾家上下,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事反而更像是早就被算计好的。
冉秋念忽地警惕了起来,前世冉家的覆灭,本就是一场阴谋算计,她原以为冉家不过只是小商之家,能得罪什么人?
可现在想想,内有柳如眉挑拨算计,外有齐若云虎视眈眈,冉家最多不过是民间富商,比起京城这么多的权贵,实在是有些不够看的,为何会引得他们这般觊觎?
更何况,那会冉秋念自己虽然不知道,可实际上,冉家因着冉老夫人的关系,背后有着太后、将军府和当时已经是摄政王的萧殷,有意无意的维护。
这三方的势力加起来,就算每人只分出极小的精力给冉家,也已经足以聚拢一股十分可观的势力,竟然还不能护下一个小小的冉家,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冉秋念往日只顾想着如何应对那些人的算计,竟然从未深想下去,去探究那些人为何非要置冉家于死地。
如今因为太后娘娘的几句话,让冉秋念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她一时有些细思极恐。
“冉姑娘,冉姑娘,你在想些什么呢?母后在问你话呢。”
安宁公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沉思之中的冉秋念惊醒了过来,她压下心里翻涌的思绪,对着面色疑惑的太后和安宁公主勉强笑了笑:
“念儿方才想到了些往事,经不住有些出神,在太后娘娘面前失礼了,还请恕罪。”
“你方才经历了一场惊马,现在肯定是有些晃神,不妨事,也是哀家没有注意时间,你现在最该好好休息,却要陪着哀家在这里闲话家常,难为你了。安宁,替哀家把冉姑娘送回营帐,叫她好好休息、”
太后并没有在意冉秋念刚才的失礼,而是语气温和的主动结束了今日的这番对话,还让安宁公主亲自将冉秋念送回营帐,这番举动,就是有意再向外人表明,她对冉秋念的重视和偏爱。
注意到这一点的众人,都有些意外,原以为太后失去了对安琦珞的偏爱之后,不会再轻易对第二个贵女释放善意,谁知道这么快,就有人顶上了安琦珞曾经的位置,甚至还犹有过之。
这下,那些原本还对冉秋念有些敌意排斥的贵女们,也不由得重新思量起对待冉秋念的态度了,有太后和安宁公主在背后撑腰,这冉秋念日后在京城还不得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