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樾爬起来,怒吼着上前,想要再抓住南枳。
林霁狰狞一笑,忽然扬手,只见寒光一闪,刀子已经扎进去。
乔景樾只觉得胸口一痛,鲜红的血涌出来--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扑上去,紧紧抓住了南枳的手。
“不能走,他会害了你。”
粘稠的鲜血沾到南枳手上,他的手灼热紧绷,好像把全部的生命力都倾注在这手上,死都不放开。
南枳再心狠,也不能不管他。
弯腰,去看他伤口,“乔景樾,有没有伤到心肺,你放手,我叫医生。”
医院不是什么僻静场所,哪怕这里是人最少的地方,可大喊一声还是会惊动人。
而且,不用南枳喊,已经来人了。
盛怀宴、贺悬,还有很多穿着制服拿着武器的人,都涌过来。
盛怀宴发现倒地的乔景樾,一个健步上前把人扶起来,“景樾,你受伤了。来人,赶紧送去急诊。”
乔景樾的手还紧紧抓着南枳的,不肯松开。
盛怀宴急红了眼,“南枳,你快跟他一起去。”
林霁在他们身后森冷一笑,“南枳,你可要想清楚。”
南枳心里一疼,她用力掰开乔景樾的手,张开双臂挡在了林霁身前,成为他的人形盾牌。
盛怀宴气的骂娘,“你特么的疯了吗?”
南枳紧咬牙关,低声对林霁说:“你还有什么法子逃走吗?如果走不掉,只能跟我一起死了。”
林霁抓住了她那只沾着乔景樾血的手,“放心,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他的话刚说完,忽然人们头顶的天空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飓风。
众人抬头,看到一架直升飞机垂下了软梯。
竟然在沈城出动了直升机,盛怀宴这些人一点风声都没觉察,可见对方的势力有多强悍。
林霁一手抓住了软梯,一手抓着南枳,对着傻了眼的众人喊了声再见,就抓上去。
因为有南枳的遮挡,警察没法开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重伤的乔景樾忽然扑上去,就在南枳的身体离着地面越来越高的时候,忽然抱住了她的腿。
林霁一愣,就要再度掏出武器。
贺悬瞅准时机,先动了手。
在杳如流星的杀机中,林霁手腕受伤,他吃痛,只能松开了南枳。
南枳的身体下落,被乔景樾抱住,但重伤的他无法支撑俩个人的体重,重重摔在一起。
飞机越飞越高,很快就看不到了踪影。
地上的人沉重喘息,南枳还没等缓过那股子眩晕感就被人拉起来,在她身上的乔景樾伤口汨汨流血……
乔景樾被送去抢救,而南枳却被带走,关了一夜。
在只有一张床的小单间里,她一夜未眠,早上5点多的时候才微微有点睡意。
可刚闭上眼睛,门就被人粗暴推开,盛怀宴在门口看着她,冷嘲热讽,“这样你还能睡得着,南枳,你到底有没有心?”
又是这句,她怀疑男人们只会说这句。
南枳反问他,”要不我怎么办?在这里跪上一整晚为乔景樾祈福吗?“
“你……”他被堵的说不上话,半天才恨恨道:“你也不问问他脱离危险了没有?”
“肯定是脱离了,否则你进来就不是质问我,估计要弄死我了。”
盛怀宴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磨了好几圈儿才说:“要你不是男人,我肯定把你揍趴下。”
“我就是个女人,你也不一定能把我揍趴下。他怎么样了,没伤到心肺吧?”
盛怀宴就使劲儿往严重里说:“捅那么深,你说呢?”
“他真傻,明明自己不行,非要上。”
盛怀宴气的要冒烟了,真该把这些话录下来,好好给那个情种醒醒神。
“你……跟我来。”
“要去哪儿?”
“拉你去喂狗。”
盛怀宴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最后只能把南枳拉到了乔景樾的病房里。
南枳往床上看了眼,要说心里有点没触动,是假的。
她没忘记至死男人都不放手的执拗,还有鲜血流满她身体的震撼。
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自然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但这种感觉也只限于熟人受伤,不能再多了。
指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盛怀宴问,“你对得起他吗?”
南枳没言声,默默的收回目光。
盛怀宴压低了声音,“那你知道林霁是什么人吗?”
南枳很配合,“以前不知道,刚才知道了,他是lb的人。”
“很好,你也知道lb,那你知道他们在二十多年前开始把目标转到了华国,南子君和姜氏,是他们第一批瞄准的科学家和医药公司,你知道吗?”
南枳觉得自己是个挺能经事儿的女人,也挺有阅历的,还联想力丰富。
所以,当听到这个话,她立刻就想到了很多,就像一根线,把散落的“珠子”都串起来了。
看着他的表情,盛怀宴冷哼,“就知道你聪明,都想到了吧?本来这些都该躺着的那个跟你说的,现在由我代劳。”
南枳抢先问:“他们攻陷姜氏,走的是蒋梦的路子吗?”
就算气她,也为她的聪明点赞,“是,你妈妈当年出事研究的药吃死人,最后被鉴定成神经病放逐到丽城都是他们的计划,他们就想逼着她走投无路然后收为己用。
画面越来越清晰,包括后面的化工厂事件,那个时候总有男人在家里进进出出,邻居的长舌妇就说南子君做见不得人的事,其实那时候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也因为这些,她从不管南枳的学习,只让她成为小巷子里的不良少女。
直到后来,她用死捍卫了华国科学家的身份。
数年的心结一瞬间打开,南枳对母亲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不愧是华国最年轻漂亮的天才科学家!
“南枳,你知道当初你妈妈出事那个吃药吃死的病人是谁吗?”
南枳点头,“知道,是个叫岳季的女老师。”
盛怀宴有些欲言又止,“这个人跟景樾有非一般的关系,等以后让他自己告诉你。”
盛怀宴没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接着说:“这些事,本来景樾想在婚前告诉你,甚至他想……但是你放了他鸽子,长这么大,这是他被鸽的最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