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珂能有什么仇人,就算有仇人也是她招惹的。
要是他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要怎么办?
俩个男人面面相觑,正想要说什么,忽然门口传来响动,乔景樾走了进来。
他眼里没别人,径直向着南枳走去。
“这是怎么了?”
南枳慢半拍的抬起头,看着男人冷峻淡漠的俊脸,忽然鼻子发酸喉咙发堵,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还是黎霄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没提南枳去码头等徐珂的事。
乔景樾没有立即表态,他先把南枳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然后又去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她手里。
“别着急,有我们,一定帮你找到徐珂。”
有句话叫关心则乱,其实从昨晚徐珂没上船开始,南枳已经乱了。
徐珂揣着一个大秘密,像定时炸弹一样,一旦被人发现他就全完了。
她听到乔景樾在问盛怀宴,“昨晚你们几点分开的?”
“我们6点多在这附近的日料店见面,吃完饭8点左右分开。”
“那他有提过要去哪里吗?”
“说要去公司一趟,然后回家。”
盛怀宴和乔景樾有问有答,很默契的样子,黎霄只在一边听着。
但是,俩个人很快就发现了疑点,一起看着南枳。
“一个大男人,一夜未归而已,你为什么非要觉得他出事?”
“徐珂为什么要把养了很久的金鱼送给我?”
“还有,我们在料理店吃了一碗饺子,是店主买了速冻单独给煮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吃饺子?”
南枳在他们灼灼的目光下没法逃避,就想要敷衍过去。
但是盛怀宴说:“沈城有上车饺子下车面的说法,徐珂要远行吗?南枳,如果你继续隐瞒,会对我们找到徐珂有很大的障碍,时间多拖一分钟,他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南枳顿了顿,还是决定撒谎,“因为徐珂准备出国。”
俩个男人对视,盛怀宴挑挑眉,乔景樾眸里的光冷了几分
接下来,他们都没再问这个话题,只画路线图,然后分配任务找人调监控。
但南枳已经明白,自己的秘密在他们面前藏不住了。
黎霄担忧的看向她,南枳微微摇头。
他们的隐秘交流还是落在了乔景樾眼里,他画图的笔尖一顿,顿时一滴墨洇透白纸。
又过了会儿,盛怀宴拉着黎霄先走,乔景樾则走到南枳面前,“我送你去我家里。”
“嗯?”她有些呆。
“你的状态现在很不好,去我家里躺一会儿,让汪汪陪着你。”
南枳摇摇头,“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你信不过我?”
“不是的,我不想在家里等,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男人的大手轻轻掠过她的鬓发,“可你脸色很不好,我很担心你。”
南枳为了能跟他去,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求求你,带上我吧,否则没等你们找到人,我已经急疯了。”
看着她憔悴又柔弱的模样,乔景樾屈服了,“好,但是你要话。”
她忙点头,“我会很听话。”
乔景樾摸摸她的头,“那先把热水喝了。”
南枳三两口就把水喝点,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现在可以走了吧?”
乔景樾欲言又止,最后淡淡道:“走吧。”
路上,乔景樾下车买了甜牛奶和三明治,放到她手里。
她没拒绝,却根本没有打开的欲望。
乔景樾的眉头锁起来,“吃一点。”
她满脸的焦灼,“我吃不下。”
男人要摸方向盘的手放下来,帮她把牛奶的吸管插好,三明治放在她右手里。
“鸡蛋青瓜的,不油腻,全部吃掉,嗯?”
南枳想说不能,但看到他的眸光沉下来,立刻点头,“能。”
“乖。”他有拍她的头。
这次南枳缩了一下脖子,想要躲开,“别拍我的头,感觉就像在拍狗。”
“狗都比你乖,还闹着要逃跑,看把你能耐的。”
南枳差点把面包掉腿上,虽然这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没关系,但这被抓包的心虚感是哪里来的?
好在乔景樾没继续追问,俩个人一连去了几个地方,南枳就算食不下咽,也把面包吃完了。
太阳升起来,路上的行人也多起来,车水马龙间,哪里能发现少了一个人?
南枳觉得很茫然,头有些晕,眼前也有些发黑。
“怎么了?”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乔景樾一边看车一边注意着她的情绪,这一摸,果然冰凉。
他打开车里的暖空调,“一会儿就热了,忍一下。”
他今天太体贴太温柔,而南枳太脆弱,很容易就依赖他。
两个人又去了几个地方,已经是上午9点。
南枳的焦躁已经积累到了顶点,火气不断攀升,但她知道不能无故冲乔景樾发火,只能自己一个憋着,不时的掐一下自己。
好在,盛怀宴终于来了消息。
不知道俩个人说了什么,乔景樾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也沉下来,冷得可怕。
南枳的手骤然收紧,指甲断了都没觉察。
挂断电话,乔景樾却没有说话,他侧脸看着路边的大树,长眉紧蹙,神色怆然。
南枳的一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她很想扑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可是……不敢。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一根烟都能吸完了,她才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南枳,徐珂出事了。”
“什么事?”南枳没觉得嘴巴动,可耳朵里却听到了自己无比清晰的声音。
男人的脸转过来,大手紧紧抓住她的,“你答应我,别激动。”
南枳的心跟失了重一样,一个劲儿的往下摔,“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乔景樾捏紧了她的腕骨,几个字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来。
南枳一动不动,仿佛泥塑木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乔景樾以为她被吓傻了的时候,她忽然扑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说的都是真的?”
“人已经救出来,但是情况很不好,现在盛怀宴陪着他在医院里,我们先……”
“是谁干的?是谁?”最后俩个字,她几乎嘶吼出来,那沉痛的声音里,仿佛沾着淋漓的血肉。
“杨微微和她勾搭的一帮人,现在人都找到了,关在一间废弃的医院里。”
杨微微,竟然是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