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盛怀宴的不是巧笑嫣然,而是一记过肩摔。
好在盛怀宴也不是吃素的,他堪堪躲过去,顺手一拉女孩子,俩个人就抱在一起。
“嗨,美女,你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
对方没有想到他这么厉害,淬不及防的摔在他怀里,俩个人面对面,他甚至连她的睫毛根部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就是这一眼,吓得他差点魂归九天。
眼前这个美人……有一张跟徐珂一模一样的脸。
“徐珂,是你吗?”
美人一脸的冰冷,推开他摇摇头,“你认错人了。”
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属于女孩子的烟嗓,可不是以前徐珂那种清亮的少年音。
盛怀宴的目光落在人家旗袍的盘扣上,那里饱满高耸,刚才q弹的触感也感觉到了,那绝对不是硅胶。
他有些尴尬,好在也是千年的狐狸不怕玩聊斋,就自诩风流道:“不好意思,把你认成我女朋友了。”
这美女长的美可性子挺冷,她皱起眉头,看都不看盛怀宴,转身就走。
盛怀宴无奈的摇摇头,他久不在江湖,现在都撩不到妹了。
不过,这样的妹子他可真不敢撩拨,一张跟徐珂几乎复制黏贴的脸,他会做噩梦的。
盛怀宴一边走一边跟乔景樾说自己的艳遇,,等走到茶室门口,发现车子已经贴上了罚单。
乔景樾撕下来扔给盛怀宴,“你的。”
“凭什么是我的?乔二,你真信世界上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本来徐珂那张脸就男女不辩,穿了女装也毫无违和呀。”
“徐珂跳了迩海,你让人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尸体。”
“可前年的时候不有人从淤泥里弄出一个来吗?”
乔景樾把车开上马路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那你相信是徐珂吗?”
盛怀宴阖上眸子,声音充满了悲悯,“可南枳就信了,如果徐珂没死,她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不仅仅为了徐珂的命,他遭受的迫害屈辱她还是要讨回来。她这个人,什么都肯吃,就是不吃亏。”
“那倒是,不过抛却法律和道德层面,不得不说她做的很爽。就算徐珂能浴火重生,可跟死了一次有什么区别,甚至会比死更痛苦。”
这点,乔景樾深表赞同。
甚至,他觉得,留下来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这件事,只是个插曲,俩个人谁都没当真。
毕竟,现在大事当前,他们都很忙。
回到医院后,心外的医生方颖就迎上来。
“学长,您终于回来了,我这里有个棘手的片子,想要请您看一下。”
方颖,仁安心外的主治医生,是乔景樾的学妹,且一直追着乔景樾的脚步在无国界医生组织里工作,去年才来了仁安。
方颖不同于南枳的娇俏,也不同于姜依文的清高,她清淡秀丽,脸上总挂着温暖的笑,很平易近人,是同事和病患都喜欢的好医生。
而姜依文,则成了心外被投诉最多的医生。
她在四年前被亲妈下了堕胎药大出血,差点要了一条命,足足休养了3个月才走出来重新工作。
本来,怕她尴尬,乔景樾想要给她换个科室,可姜依文表示自己对心外无限热爱且已经心无芥蒂,乔景樾就让她留下来。
姜依文在两年前才考取了医师资格,但一场人生浩劫,她以前的假高冷变成了现在的真高冷,背后给人骂姜石头。
而父亲式微的姜依文再也没有以前的公主待遇,她现在就是个普通医生,会被人骂被人排挤被人嫉妒。
从神坛上跌落下来,她才体验到南枳当初爬的多艰难。
她的母亲蒋梦四年前纵火杀人自己也遭到抱怨,虽然保住了命,但成了活死人,姜依文跟她一刀两断,从家里搬了出来。
亲外婆杀了亲外甥,这个仇她替孩子记住了。
黎霄早就在3年前调离了仁安去了京都的保卫处医院,现在已经是科主任、副院长,前途一片光明。
对姜依文来说,南枳就像个从深山老林而来的狐狸精,用很短的时间就把她的生活祸祸个遍,然后受劫而死修成正果,他们这些凡人却在人世间苦苦挣扎……
乔景樾跟方颖凑在一起看片子的时候姜依文从外面走进来,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曾经,自己就在方颖的位置上,以为乔景樾已经是自己的囊中物,却没想到输的那样惨。
看完片子,方颖跟乔景樾谈起抗癌药的事。
“那天我不上班,也要去看热闹,林霁都给我请帖了。”
听到这个名字,乔景樾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这人四年前悄无声息的跟着柏教授出现在沈城,本以为就是照顾柏教授的学生,可过了这几年,他竟然成了实验室里最高主管,姜树东的心腹通通给他挤走。
最让他忌惮的是,他查到南枳出事前林霁曾经在临湖别墅附近出现过。
后来,他也回丽城在黎霄给南枳挖的坟墓前,献上过玫瑰花,以后每年都去,都是鲜红的玫瑰花。
“学长,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女医生的手温柔自然的放在乔景樾手上。
乔景樾比她更自然的推开,那姿态就像挥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姜依文都替她尴尬,可方颖丝毫不觉,只是满脸温柔的看着乔景樾。
姜依文忽然想,这种高段位的绿茶,只有南枳才能收拾吧?
……
京都机场。
徐知已推着行李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京都徐家来接机人拉的横幅。
她勾起唇角,快步走了过来。
接机的是个年轻男人,不知道是助理还是司机,他看到徐知已还很惊讶。
徐知已朝他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徐知已。”
男人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恭敬的给女人鞠躬,“八小姐您好,我是三小姐徐梦瑶的助理丁尚。”
“盯上?你这名字很特别呀。”
男生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三小姐说您的名字也很特别,您上车吧。”
徐知已点点头,她俯身拎行李箱的时候,耳后露出一片斑驳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