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的角落里放着一张球台子,乔景樾一手拿着球杆,一手摸出一盒烟。
细长的薄荷烟,他抽出一根,冲南枳挑眉,“来吗?”
南枳摇摇头,没想到迦梨却伸手,“给我一根。”
没等她拿到,南枳就抢过来扔到了垃圾桶里,冲她笑眯眯,“好女孩儿不抽烟。”
乔景樾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好熟悉。
他解下领带,缠在指尖摇晃着,“不如,我们玩个刺激的,我……”
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俩个女孩儿已经开始了,迦梨俯身趴在球台子上,徐知已站在她身后,一身扶着她的腰,还拿着她的手,俩个人几乎亲密的贴在一起。
“你要这样,对,腰再低一点,屁股翘起,手臂绷紧,用力!”
徐知已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几个音色都带着一点点哼唧的色彩,落在他耳朵里,就像是撩拨。
他忽然没来由的就嫉妒迦梨。
但显然的,迦梨也不觉得是享受,她借故推开南枳,“徐小姐,要不您示范一下给我看吧。”
南枳冲她油腻的眨眨眼睛,“遵命。”
“呕。”迦梨庆幸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否则真可能吐出来。
南枳用镁粉擦擦球头,弯腰,一杆进洞。
刚准备换个位置再秀一把,却不想球杆被人一手抓住。
南枳抬头,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四年了,岁月对他似乎也格外优待,除了更成熟外,那张脸一点都没变,狭长的眼眸灿若朗星,灯光下又氤氲着一层浅淡疏离的寒意。
他还是他,看似温和,其实淡漠,好像谁都入不到他的眼睛里,唯独权势……
不过,因为自己的缘故,他姐夫最终没有顺利的接替他父亲的职务,但是意外的是,因为一些政策改变,他父亲竟然续位五年,所以今时今日,他们乔家依然大权在握,他也成为全国一流医院的院长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深了深,带出几分挑衅,“乔院长?要玩一把?”
乔景樾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她的手很小,手指根根纤细,涂着肉桂色指甲油,看起来既干净又清爽。
不像南枳,总喜欢弄些奇形怪状的。
收回的目光落在女孩儿漂亮的脸上,“徐小姐,你右手受过伤?”
南枳的眼瞳迅速收缩,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原状,但还是给男人发现了异常。
“是吗?”他又问了一次,声音加重,威压很大。
南枳看着自己的左手,淡淡道:“左撇子。”
“可你刚才夹菜用右手。”
夹菜写字都用右手,可是做一切力气大的事就用左手,这说明她的右手受过伤,她是……
想到最后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乔景樾的心都震颤了。
“乔院长没见过因为喜欢用左手被大人用筷子敲的宝宝吗?我就是,被打的多了,就改过来了。”
说着,她用力一抽,把球杆从乔景樾手里抽出来,跟着换了右手,只听到咔咔的清脆撞击声,桌上的小球四散着往桌角的小洞滚去。
左右开弓,她都可以。
迦梨看的直了眼,虽然觉得这女人讨厌,却还是拍了拍巴掌。
乔景樾眯起眼睛,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右手。
时隔四年,俩个人的身体再次接触。
男人独有的冷杉气味侵袭而来,就像是毒药,撒在南枳的心尖上。
她以为,没有伤口就不会疼,可忘了毒药其实就是有腐蚀作用,好好的皮肉立刻发烫疼痛起来。
她有些失态的挣扎开,低声怒喝,“乔院长,你要做什么?”
乔景樾还失态的盯着她的右手。
那里,干干净净,连掌纹都清晰可辨,并没有什么伤口。
他自己是医生,很清楚南枳的伤口,即便恢复的再好也会留下痕迹,而当初也已经诊断她的右手不能用力,现在看来都不是这样。
南枳收回手,低低的骂了声有病。
乔景樾心里忽然空落落的,有种寸草不生的荒芜感。
他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意义?
这几年,他也无数次想要在人流里发现那个女人的背影,可她太独特了,这个国家的14亿人口,竟然找不出个背影相似的人。
也无数次,他想算了,本来也没多喜欢,可能只是这样的结局让他觉得意难平而已。
可只要他这样想,心底的疼痛就大到他不能再忽视,就像得了心脏病,好像换一颗心脏才能好。
乔景樾兴味索然,他把手里的烟盒揉搓,转身就想要离开。
一直在看戏的迦梨这才反应过来,在心里呐喊帅哥可不要把我留下跟变态在一起呀。
“景樾,你们在这里呀,让我们好找。”
爽朗的声音正是盛怀宴,他带着一脸不高兴的徐梦瑶走过来。
乔景樾脸色不好,人看着比平时冷了好几个度,淡淡道:“没什么好玩的,走了。”
他被拽住,“别呀,我们刚来你就走……是不是你给人家当电灯泡,被嫌弃了?”
乔景樾把缠在指尖的领带塞回到口袋里,忽然想到回去也是孤枕难眠,就在卡座上坐下。
他并不喝酒,只倒了一杯气泡水。
徐梦瑶见妹妹还腻在美女身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快步走过去,要把南枳拉过去。
“走,我去给你介绍介绍。”
南枳忙避开,“不是早就介绍了吗?我要教迦梨打球。”
迦梨松了口气,“还是算了,我想喝点东西。”
于是,几个人坐了一圈儿。
迦梨快速占领了乔景樾身边的位置,因为她发现,那位怪怪的徐小姐并不待见乔院长,她在他身边,是安全的。
不过,她发现乔景樾不喝酒,就好奇的问了句。
乔景樾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杯子晃了晃。
盛怀宴是他的嘴替,“景樾有段时间酒精中毒了,差点毁了职业生涯,就戒酒了。”
几个人都很惊讶,特别是南枳,眼里闪过了疑惑。
他为什么要酗酒,生活中还有不如意的事吗?
又坐了一会儿,也没啥话好说的,迦梨再次提出告辞。
南枳自然还是要送,迦梨就再拉扯,最后就成了五个人一起会酒店,走入迦梨的房间。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城扫黄大队接到了一个举报电话,说洲际酒店某房间有人聚众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