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板喝了那杯酒后,也起身离开了,他心里明白,自己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和这群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聊得到一块?
所以,吃饱喝足以后,赶紧回家去休息了,免得到时候醉倒在医馆,还出洋相。
酒过三巡,蒋平安放下杯子道:“其他人的礼,我不管,反正我的礼,你必须收下。”
“老弟,所有人,我一视同仁。”蒋少天笑了笑道。
“不行,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直接用你名字命名,送你一座中医院!”
“噗~”
蒋少天差点把嘴里的酒给喷出来,难道,这就是任性的有钱人的世界吗?
“不满意?那就中西结合医院吧!你当院长,妹妹当副院长!怎么样?”
蒋平安见他不吭声,又继续加码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暂时我不想开医院。我只想把天道国医馆开下去。”蒋少天神情严肃的说道。
他确实不想当院长,也不想开医院,因为那样会耽误他许多练功和钻研中医的时间。
蒋平安要送他医院是发自内心的,他拒绝,也是真心实意的。
“平安,你要是喝多了,就去后院洗洗脸。”李云霆拉了拉身旁的蒋平安道。
“哥,我没醉。我是认真的。”
“走走走,哥带你去洗脸,清醒一下头脑。”
李云霆二话不说,一把拉起脸红耳赤的蒋平安就往后院走去。
在座的,除了明珠和陈婷薇,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而且还是混着喝的,这样喝酒是最容易醉的了。
皇甫要操把之前提进来,放在柜子上的两瓶酒拿到厨房,认真的说道:“蒋兄,你拒绝了二少的大礼,那我的心意,你必须收下。”
“嗯?”
蒋少天一看到他手中那两瓶酒,当场就愣住了。
这两瓶酒,分别是用两个2.5L的玻璃瓶装起来的,看着有些年头了,而且里面的泡酒物,更是让人为之一震。
左边瓶子里,只有一根长长的东西,酒的颜色较深,还有些许沉淀物。
右边的酒瓶,颜色呈淡黄色,里面除了有一条蛇之外,还有其它的东西漂浮在里面。
即使两瓶酒的瓶盖,拧得非常紧,但异于常人的蒋少天,依旧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和特殊药材的味道。
“蒋医生,这两瓶药酒有十年了,是我爸在高人的指点下亲自泡的。至于酒的功效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比我更懂。
现在,我把它们送给你,以表示感谢,希望你不要拒绝。”
皇甫要操把两瓶酒放在他眼前,态度极其诚恳的说道。
“君子岂能夺人所爱!”蒋少天摇摇头道:“这是你父亲珍藏十年的老酒,我岂能白拿?”
“蒋医生假如不肯收下的话,我只好让我爸妈登门拜谢并付酬金了。”
“………”
蒋少天心里明白,皇甫要操是想感谢他对其母亲的救命之恩,才拿出两瓶无价的酒来感谢自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假如自己还拒绝的话,那就是不近人情了。
“行,那我就收下你的心意了,下不为例!”
蒋少天想了三秒钟后,才表示愿意接受他的这份大礼。
“这才爽快嘛!”
皇甫要操给他满上一杯酒,率先一饮而尽道。
蒋少天二话不说,拿起酒杯就一口干了。
他也很久没有如此畅快的痛饮烈酒了,从父母出事到现在,一直都是绷紧神经的,以至于都忘记聚会,喝酒是什么滋味了。
“蒋医生,现在该轮到我送礼了吧?我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几斤茶叶而已,聊表心意,还望您笑纳!”
张买买也走到柜子那边,把两个精美的纸盒子提到厨房道。
他父亲身份特殊,自然不会露面,他就不一样了,去哪里都不受限制,何况家里的资产都是外公的,张家人也行得正走得端,完全不用怕别人嚼舌根。
“厂花,见者有份啊!家里有好茶叶还藏着掖着,该罚……”
皇甫要操见他提着两盒精美包装的茶叶过来,笑嘻嘻的调侃道。
“罚,肯定罚!兄弟们人人都有,不急!”
张买买把茶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爽朗一笑道。
此刻的蒋少天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商量好来“套路”自己的,而且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
唯独蒋平安那件事,还可以和他商量着来。
蒋少天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谢谢张总了。”
“喊我厂花就好,这样亲切,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张买买大病初愈,不能吃辣的喝香的,只能以茶代酒烘托气氛了,以至于心里就跟猫抓一样的难受。
蒋少天主动倒满一杯酒,先干为敬。今天喝了多少杯,他也不记得了,总之,尽兴就好!
张买买送完茶叶后,就是陈家栋送礼物了,然后再是陈婷薇……
几乎每个人,都把自家的“招牌”送给了蒋少天。
这顿中餐,一直到下午四点半才结束,期间,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打扰,更让人惊奇的是,居然没有一个病人进来看病。
蒋少天觉得挺好的,假如医院和诊所空空如也,那也就证明世人无疾病,这才是他所愿的。
在送走他们以后,已是傍晚六七点,老街也慢慢恢复了清晨时的热闹。
除了李云霆,他们全都喝得醉醺醺的,自然是保镖加司机,开车载他们回家,或者回酒店的。
所谓客走主人安,此时的蒋少天,就是这种状态。
他让妹妹先上楼去休息后,便一个人花费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左邻右舍,自己家,和马路上的卫生统统打扫干净。
然后又趁着夜色,去星河畅游了大半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家里。
“咚咚咚”
正当他静坐在前厅,冥想有关中药材的事情时,后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这声音,忽远忽近,貌似是在耳道里响起的。
蒋少天侧耳听了听大马路上,除了狗子奔跑的声音以外,根本没有其它可疑的东西出现。
当他去听后院的声音时,也没听到什么可怖的动静。
唯有清脆的敲门声,陆陆续续的在耳旁响起。
“门外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蒋少天大步往后院走去,并传音道。
敲门声嘎然停止,只有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声音在后院门外响起。
风起,云涌,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个苍白无力的声音飘了进来:“蒋神医,救救我,救救我……”
“来者何人?为何在门外鬼鬼祟祟的不肯现身?”
蒋少天一把拉开后院的大门,走到外面,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低吼道。
“咕噜~咕噜”
河水涌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蒋少天的耳边回荡。
“呼~呼~呼”
紧接着,就是重重的呼吸声在脑后响起。
“嗯?”
蒋少天随手带上门,往前面的围墙一跃,就跳上了一米多高的墙头,然后像大鹏展翅般的猛地飞到不远处的大树上站稳。
这是一颗高高的桂花树,河岸边的草地上也几乎都是桂花树,每到秋冬季就十里飘香,甚至在医馆里都能闻到这股沁人心扉的香味。
所谓站的高看的远,蒋少天一眼望过去,只见星河水面连翻滚动,犹如浪潮来临一般的汹涌澎湃。
夜半时分,河岸边无一人夜跑,散步,因此这波浪声,并不会引起什么人来关注,录像。
至于河岸对面,就更加不会有人了,这个点,夜宵摊也收摊了,夜跑的也回去了,能出来的,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