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潼关。
雄伟的关城上,到处都是军令的号鼓声,还有密密麻麻的弓弦声音。
“嘭!”
忽然,一声沉重的响声从城墙上传来。
一个巨大的石块砸在城墙上,击落了片片的夯土,令许多附近的匈奴士兵纷纷往两边散开。
匈奴汉国车骑将军呼延晏已经是满脸黄土和灰尘,接连三日的激战,已经让潼关的这些匈奴将士们疲惫不堪。
“呼延将军,不行啊,再这样下去,只怕要被贼人击溃军心啊!”
一名部将愁眉苦脸的向呼延晏抱怨着。
“那又能怎么办,若是出城摧毁贼人的石砲,是派你去,还是让我去?”呼延晏没有好气的说道。
自从十几天之前,呼延晏率领的匈奴士兵抢先一步出现在了潼关背后。
数万潼关守军见到呼延晏的旗帜后,又是发生了暴乱,把靳准派来的弟弟给吓跑了。
然后这些匈奴士兵开城投降了呼延晏。
也就是两日之后,汉司州刺史刘演就率三万大军出现在了潼关城外。
对于刘演这个手下败将,呼延晏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但是随着双方逐渐展开交战,刘演手下的汉军府兵却是让呼延晏吃尽了苦头。
这些汉军府兵胆量极大,战力也很高,以至于把攻城的石砲几乎是布置在了潼关守军的眼皮子底下。
石砲投掷的巨大弹丸,把坚固的潼关城墙给敲开了一片片的小碎口。
呼延晏自然是坐不住,派出了两次偷袭的兵马,意图摧毁汉军的攻城器具。
但都遭到了严重的损失,以至于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摆弄那些攻城器具来磨耗城墙。
“将军,若是不能强攻,那何不智取!”那名部将说道。
“智取,怎么智取?”呼延晏问道。
“将军,潼关往南,有山道可以到那些贼军的背后,何不派遣一直精兵,与关城守军里应外合,一举击败这些敌人”
“山道?我看那里数年不曾通行,早已经是杂草荒木丛生,如何能辨别得道路?”
呼延晏手中的兵马人数要多于城外的汉军,但都习惯骑射或者摧阵冲锋,对于守城的本事,却是不如城外汉军攻城的本事大。
“将军放心,小人曾经在华阴游历,对于其中的山道了然于胸,哪怕是杂草封路,只要稍微辨别,就可以穿过了!”
对于这些崎岖的山道,呼延晏倒是有所耳闻。
不过,那些山道难以通行大军,否则一旦被敌人截击,那就完全不能展开反击,只能沦为敌人的案上鱼肉了。
“你此事有把握?”呼延晏又是问道。
如今潼关局势太被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汉军攻击城墙,关城破碎也是早晚的事情。
匈奴皇帝刘曜刚刚包围了长安,与靳准之间的胜负还没有决出来。
若是潼关有什么闪失,那就有可能让刘曜兵败。
“将军放心,末将有十成的把握!”这名部将说道。
“好!那你需要多少人马?”
“五千足矣!”
“好,那我就给你五千兵马!”呼延晏立刻痛快的答应。
这五千兵马几乎全都是清一色的匈奴屠各人,也就是匈奴汉国的根本。
现在全都交到了这个部将手中,足可见呼延晏对于潼关局势的悲观,以至于要用如此冒险的奇兵之计。
望着部将离去的背影,呼延晏又是收回目光,向着长安的方向望了望。
“唉,如今关中都是已经成了残破不堪的白地,就算灭掉了靳准,也不知道还没有力量抵御这些青州贼啊!”
与在潼关上渐渐陷入悲观情绪的匈奴车骑将军呼延晏不同,大汉司州刺史、镇西将军刘演现在的心情却是非常的美好。
“哈哈哈,给我轰!使劲的轰!”
刘演一边抚须笑着,一边催促那些投石砲车继续投掷石弹轰击城墙。
“好!”
十几台砲车投掷后,仅仅只有一发命中了潼关城墙,但还是引的司州刺史刘演非常的高兴。
“将军,石砲需要的弹丸已经是不多了!”掌管攻城器具的一名部将凑上来说道。
“这才使用了几天,为何就已经不多?”
刘演一听心情大怀,自从得到皇帝的嘉奖允诺后,司州刺史刘演就一直想要正面攻破潼关。
因为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天子正打算以水路奇袭关中,若是这一路奇兵得手,那将来收复关中的第一功,就不可能是他的了。
“将军,这种物资搬运不易,多少就地取材,这些石砲使用的速度太快了,赶制石弹的速度跟不上啊。”那名部将说道。
“那就快去想办法!给你便宜从事的权力,这方圆二十里都可以去召集人力物力!”
刘演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潼关城墙。
“家仇国恨之贼,就在这关城之后,若是不能得先登关中之功,我刘演简直是妄为一世!”
那名部将知道,刘演的至亲当年死在了匈奴人手中,所以自然是希望能手刃敌仇。
“将军放心,小人一定全力办好!”
那名说罢,就是赶紧去准备了。
司州刺史刘演又是望了望潼关城墙,发现那上面几处城墙已经有了略微的破损。
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
而刘演率领的汉军几乎没有人留意到自己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