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儒家初代祖师显圣
皇帝一连发了数封请帖,想要请护国真人苏玄前去诊病,可皇帝前来送请帖的人。
尚未进入青州,便被人谁杀得一干二净,手段之干脆狠辣,让青州前去查桉的官府中人都感到恐惧。
光天化日之下,劫杀皇帝的人,本就是十恶不赦的谋逆大罪。
可即便是在靖安王赵衡的亲自督办之下,这桉子自然是不了了之。
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的皇帝,哪怕是请动了龙虎山的天人,也未能如愿以偿的将信送到,反而是那位龙虎山的天人,被人一剑砍掉了脑袋。
龙虎山天人被砍掉了脑袋,这无疑是在挑衅离阳,可奇怪的是,那位朝堂上的陛下却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能影响到,远在上阴学宫之外家中的苏玄。
他在这方世界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顺势而为,无为而为,将这盘大棋给下完了。
江畔凉亭内。
儒家初代圣人张扶摇,将手中道书翻看了数十遍之后,问道:“敢问苏真人,这道化显圣的神通当真可以实现,信仰不失,神通不坠吗?”
仙界被他眼前这位苏真人三剑斩碎后坠落人间,是件好事,更是一件坏事。
虽然这人间内的变数,平添了许多,可已久有不少部分人,没能平复骤然得到力量的心情,造下了滔天的杀孽,更有读书人,借着神通强占他人田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正在钓鱼的苏玄,一甩鱼竿后,说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人心难测,人性本恶,没了高高在上的仙界,自然也就没有了举头三尺的神明,自然是怎么放肆怎么来了。
当下这个世道,糟糕透了,可有人不愿意去革,那我只好将仙界拉下来,烈火烹油将这一锅菜快点炒熟,要不然这锅菜必然夹生,夹生的菜可不怎么好吃。”
这个世道很好,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如此。
这个世道很不好,对于亿万的黎庶黔首而言,当下的这个世道,只能算是勉强吃得饱。
如今这等局面之才,总会有某个特立独行之人,该换新天。
张扶摇听后苦涩笑道:“这世道糟糕透了,你说的没错,数百年前是如此,数百年后已久是如此,甚至要比数百年前,来的来要强盛,毕竟数百年前,人还要脸,现在的人脸都不要了。”
苏玄看着张扶摇手中的那卷,论夫子登天化月初解,说道:“不知道张夫子,可是从这卷道书中参悟出了什么大道理?莫非张夫子,也在人间待;腻味了?”
这卷论夫子登天初解,是他在看到夫子登天显圣后,所编撰的道书,道书中不讲修行,只讲了化道之法。
以己身道化天地之间,化作最纯粹的规则,行天地正道之事,这就是在找死。
还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那种找死,修行者道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可化为了最纯粹的天地规则,没有了七情六欲,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他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蠢事。
张扶摇从石凳上起身,他放下手中那卷道书后,朝着苏玄拱手,道:“读书人,本就应该做些读书人的事情,我大概是此界第一个被称为读书人的读书人,如今世事纷扰,世道危如累卵,儒家颓危,今日我却要感谢苏真人赠法,助我道化人间”
他是儒家祖师,儒家的初代圣人,此界儒家自他而始,如今他也该将路子走歪了的儒家给掰回来了。
苏玄回礼后,问道:“张夫子可是要于人间道化,为人间立下个规矩?”
张扶摇坦然笑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给这个乱糟糟的世道立个,不会让好人枉死,恶人逍遥的世道,以前是做不到,现在仙界破碎坠于人间,正是千百载未曾有之大气运,现在既然能够做到,哪又为何不去做呢?”
坐镇天门八百载,看了不知多少人生疾苦事,也看了不知多少啼笑皆非事,更看了不知多少千古风流事。
如今临了,再给人间立个规矩,自然是极好。
苏玄听着张扶摇这般康慨激昂的话语,解释道:“张夫子,只要还有读书人信,那道化后的规则就会存在,可若无人信,那规则必然不存。”
张扶摇听后惨澹一笑,说道:“那样的世道,岂不是比礼乐崩坏,还要恐怖万倍?到了那时候,恐怕是你苏真人,也救不了那个世道了。”
没有读书人信他,那样的世道,他该怎么救呢?
又能如何去救呢?
不久后,张扶摇朝着张家祖祠方向行礼,行礼过后张扶摇,笑道:“信就不会去怀疑,苏真人这大好人间,岂能没有个规矩?”
而后张扶摇乘风而起,积攒了八百年的气运悉数散去,就连那一身修为也是一同散去,儒家初代祖师张扶摇道化人间,还礼天地正道。
提着鱼篓子,站在凉亭下的苏玄,朝着张扶摇离去的位置,恭敬行礼道:“恭送张夫子,显圣!”
随后苏玄话音一转,自嘲道:上一次是恭请夫子显圣,那这一次是恭送张夫子,那么下一个世界,又该恭送哪位夫子呢?
毫无疑问张扶摇也是个有理想的读书人,可他十分清楚,将张扶摇忘却的那个世道必然会来临,到了那时也自然该灵气复苏了。
于夫子显圣万人恭请不同,这位儒家初代祖师的道化显得是那样的籍籍无名。
可人间随着张扶摇的道化,也出现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比如说某个打着儒家门人名头招摇撞骗,强取豪夺的举人,在回家的路上被从天而降的天雷噼了个正着。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人间的各个角落,不明真相的人们,纷纷认为这天上神灵降下的雷罚。
凡夫俗子不动什么大道理,可凡夫俗子却在这一桩桩事情中,明白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简单道理。
或许这位儒家初代祖师,也不想着给人间立下什么大道理。
畏威,则不敢行之!
这道理看上去,很是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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