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静直接让屋子里的人跟人产生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江晚几乎下意识的朝着良梁明身前测了一步,将人挡在了身后。
“梁大哥,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被一个足足比自己矮了一头姑娘家护在身后,梁明眼皮子禁不住一抽。
“江晚姑娘,哪能让你个姑娘家挡在我的身前呢?你且退后。”
说话间,梁明双手合十,抬手拉住了肩膀的肩膀,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紧跟着,无常鬼和鬼判官的身形在梁明的身后猛然涌出。
两个巨大的黑影几乎贴满了狭小的纸扎铺子,磅礴的鬼气充斥在两人中间,泛着银光的勾魂锁垂在地上,判官笔被紧握在手中,两只鬼将凶神恶煞,气势冲天。
可是门外那个踏雾而来的身影,见此情形,脚下的动作丝毫不慢,几乎是眨眼的瞬间便已经飘至两人身前。
“嗬嗬嗬……”
那诡异的笑声还在继续,梁明眉头紧蹙,手心都冒出了阵阵冷汗。
“眼前这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扎职灵术》压根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寂静的宛如死了一般。
眼瞧着自己的金手指临时罢工,梁明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来人止步!”无常鬼厉声吓出,手中的勾魂锁直接拦在了门前。
门外的东西在瞧见到勾魂锁之后显然一愣,“阴兵鬼将居然与人为伍?还真是丢人现眼呀!”
门外的东西不屑的用鼻腔发出一声冷哼,随着物资散去,一个年纪不大的孩童,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正笑盈盈,乐津津的站在门口。
仿佛刚才所发出的笑声就是从她嘴里出来的一般。
梁明心中的危机感在这一刻陡然上升。
这孩童瞧上去不大,可若是鬼,只怕已不知死了多少年。
面对无常鬼和鬼判官,她居然没有任何怯场之意,究竟是何来头?
思虑至此,梁明身子的掌心符咒已然闪现。
像是察觉到了屋子里的人对自己的敌意,那孩子只是站在门口,并未往前踏出一步。
“年轻人胆子倒是不小,只可惜,是个蠢货。若是我想杀了你们,你们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便死了,又岂会留到现在?”
那孩童的声调再说完此话之后,明显一变,整个人的姿态也瞬间变得老态龙钟,就连脊背都比之前佝偻了许多。
“我今日来,是与你这后生谈一笔大生意。”
梁明不为所动,淡然开口。
“那可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怕让阁下失望了,我们这,打烊了。”
梁明爱钱,却也惜命。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鬼东西和前提是自己门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一个来路,可是大半夜送上门的东西,来路介是不正,他可没必要为了几两银子丢了自己的小命。
思虑至此,梁明的态度更加明确。
“况且你刚才一见面,便砸了我的门,可不像是个来做生意,倒是像来砸场子的,难不成阁下是死的太久,连着人间的规矩都不懂了?”
梁明此话一出,躲在他身后的江晚呼吸明显一顿。
这话,只怕会激怒眼前这东西!
谁知这佝偻着身子的东西,在听闻此话之后,突然仰天大笑。
“啊哈哈哈——”
那笑声张狂至极,就像是在嘲笑梁明一般。
而就在下一秒,这笑声突然起吖然而止。
原本站在两人身前的孩童倾刻间消失不见。
江晚只觉得自己身后有一道冷风袭来,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整个倒飞了出去,砰的一下,直接砸在了纸扎铺子的墙上。
这一下震得他七荤八素,血沫子都要从嘴里喷出来了。
“咳咳!”她捂着胸口,咳得声嘶力竭。
而就在她刚才所在的位置,那东西又变成了孩童的模样,不大的手掌心正贴在梁明的后心上。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急躁,你已经收了我的东西,就没有拒绝的道理,此事若办成,与你有大机缘。”
这东西阴侧侧的声音贴着梁明的后背,逐渐向上,那感觉就宛如被一只毒蛇贴着脊背蜿蜒而上一般。
凉的人后背生寒。
梁明强装镇定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机缘?也得有命拿才是,阁下来了便是这个态度,也不自报家门,这让我很难办呀。”
梁明有一种直觉。
这东西之所以几次三番的找上自己,必然是迫于无奈。
不然这城里的纸扎匠多如牛毛,她又何必同自己如此浪费口舌。
照她的话,早应该宰了自己才是。
“你这后生,胆子倒是真的比那些废物大圣许多,我喜欢,嗬嗬嗬……”
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再次出现,无常鬼意识到不妙,勾魂锁猛然甩出,谁知竟然直接穿透了这东西的身体,连一丝一毫的魂魄都没有捕捉到。
见此情形,梁明火速侧身,却已是来不及。
只见那孩童的手径直穿透了他的后心,不大的小拳头几乎抓在了他的心脏上。
那种心脏被人捏在手上的感觉并不太妙。
“你若是再不管好你的手下,恐怕我就得送你上路了。年轻人,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语之间,这东西的手上突然爆发出一阵血光,紧跟着梁明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样,一阵火辣辣的疼,从心脏朝着四肢百骸蔓延。
他几乎踉跄着跪倒在地,扯开自己的衣襟,胸口处以心脏为圆心,已然出现了一个不足三寸大小的诡异痕迹。
而随着那个孩童的手掌心每次收缩,他的心脏都会传来一阵抽痛,纵然如此,梁明还是紧咬着牙关,连一声吃痛的喊声都没有从唇齿间溢出。
那孩子像是不大满意梁明的反应,眼神略有失望。
“年轻人,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查出我尸身之所在,这些东西我自然会解除,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若是七日之内,我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那你,便得给我陪葬。如何?”
梁明咬着牙,口腔中弥漫着铁锈味。
他凝神抬眼,目呲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