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糕的时候,林婉婉实在没忍住了问,她们怎么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吴翔翔指了指阎雨霏:“是雨霏记着的啦,她把生日蛋糕买回来了,我跟天英才想起来。婉婉,你怎么都过农历生日呀,我是真记不住农历。”
林婉婉只听了前半句便笑着对阎雨霏说:“谢谢你,雨霏!你们也不喊我一声,万一我不回来了呢!”
阎雨霏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微眯着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哎呀,你别太感动了,其实我只是刚好想吃DQ的冰淇淋蛋糕而已。你要是不回来,也不耽误我们吃蛋糕!”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林婉婉知道不是这样的。
阎雨霏的这份情,她默默记在心里。
等着明年她生日的时候,自己也要好好回报一二。
吴翔翔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着林婉婉,忽然以一种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的惊讶语气道:“呀!林婉婉,你怎么出门穿的衣服和回来穿不一样了?”
林婉婉:“……”
这人眼睛还怪尖的哩!
不一样也正常,因为她和萧翀在浴室里把她白天的衣服都弄湿了啊。
林婉婉还没开口说话——主要是今天和萧翀做了荒唐事,她有些心虚。
倒是阎雨霏没好气地开口道:“吴翔翔,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校草在外面租了房,婉婉的换季衣服都是放在外面的,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很奇怪吗?”
吴翔翔干笑一声:“婉婉你现在也学天英天天洗澡了?”
“嗯。”林婉婉随口应了一句。
今天是她的生日,现在正是吃蛋糕的快乐时间,她不想跟吴翔翔争执。
吃完蛋糕就很晚了,除了哪怕寒冬腊月都要天天洗澡的陈天英,其余三个都只是简单在盥洗室里洗漱一番就上床睡了。
林婉婉还躲在自己的小小蚊帐内,跟萧翀发了好久的微信。
明明白天就一直腻在一起,但热恋中的男女总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不知何时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天气渐渐开始冷了,期末考临近,图书馆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萧翀还要参加美赛,但这一次,林婉婉就不蹭了。蹭到一个高教社杯,已经是她本科生涯的高光了。
最主要的是,这毕竟是数学,跟她的汉语言专业也无太大关联。
张武都凭着高教社杯保研了,而她因为专业的原因,也只是加分。
还好林婉婉对于读研不执着,并没有往这个方向努力。目前为止,她还是想着本科毕业就工作。
只是选择留在京城,还是回甬城,就有一点点的纠结了。
萧翀必然要在京城的,因为他已经被保直博了,导师早就看上他了。
若是林婉婉选择毕业回家乡就业,那他们就要异地恋了。
偶尔夜深人静想到这些,林婉婉也会有些惆怅。
其实她知道萧翀是希望自己继续读研究生的,所以才会想着带她拿奖,可是林婉婉一想到外公的年纪,就不忍心离家太远。
大二了,日子过起来也很快的。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今天的初雪在十一月下旬,那日刚好是周五。
林婉婉和萧翀在自习室靠窗的位置学习,忽然听到一阵骚动,有人在惊呼“下雪了”。
不用说,对鹅毛大雪这般欢喜的人,那当然是来自南方的大一新生们了。
林婉婉表示自己作为大二的师姐,已经可以很淡定地面对大雪了。
她转头趴在窗口,看着天空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飞雪,嘴角不知不觉就咧开了。
萧翀把书一合,轻轻揉了一下林婉婉的后颈,笑道:“走,去雪中漫步。”
林婉婉扭头斜睨着他:“好幼稚!”
萧翀微微一笑:“是,我幼稚,那老婆大人,你去不去呢?”
林婉婉脸微微一红,把书全都收了起来,起身道:“我饿了,我们去吃小火锅!”
萧翀紧跟着站起来,宠溺一笑:“好。”
边说边接过林婉婉的书,一起放进了他的背包里。
走到门口时林婉婉才忽然想起来:“哎,我没有带伞。”
“我有。”萧翀淡定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柄蓝墨色的折叠伞,在雪中撑开,张开手臂将林婉婉拥入怀里,“走吧。”
林婉婉从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道:“你是每天都记得看天气预报的吗?”
萧翀洒然一笑:“偶尔看,但我对天象略懂。”
“呵。”林婉婉笑了一声,没把萧翀的话当真。
雪落在伞上的声音很动听,整座校园都像被忽然叫醒。
不断有从开着暖气的图书馆、教学楼、自习室走出来的人,在大雪纷飞里欢呼雀跃。
像是一只只冲破牢笼的鸟,在天空下翩跹起舞。
林婉婉也忍不住脚步轻快起来,伸手探出伞外,接着天空纷纷扬扬的大雪。
雪花在她的掌心瞬间就融化,须臾之间,她的手就变得湿漉漉了。
萧翀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林婉婉,她却只是捏着,并不马上擦干手。
“这雪应该能积起来的吧?等雪停了我们打雪仗玩呀!”
“好。”
萧翀依稀想起,千年以前的林婉婉也是这般喜欢雪。
每次下雪,她都会选择吃暖锅。大家围炉而坐,弹琴赏雪,别有一番趣味。
因为下雪了,自行车不方便骑,两人便挤在一把伞下,徒步从校园里回到文亭小区。
每个周五的夜晚,林婉婉都会留宿萧翀在校外的家。
何况今天初雪,两人说好了回去吃火锅。
萧翀还特意烫了一壶酒,小酌了几杯。
林婉婉本是对酒不感兴趣的,但见萧翀喝得潇洒,好像酒是什么特别美妙之物,便又每次都忍不住会跟着喝几口。
小酌微醺之时,最适合谈情说爱。
自从尝过禁果,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此间快乐非言语可以形容。
情至浓处,便连一丝距离都容不下。
如果说之前的林婉婉是一朵纯而不妖的莲,可远观不可亵玩,那么现在的她则更像是一朵怒放的玫瑰,浑身都散发着撩人的芬芳。
第二天周六,两人谁都没提起外出的事,很默契地在屋里腻歪。
后来林婉婉觉得再这样放纵不行,会掏空身体的,于是便拿出萧翀日常书写的纸笔练毛笔字,以便宁心静气。
一开始萧翀还一脸正经地说要教她,鉴于他的书法真的很绝,林婉婉也自然乐意跟他学。
可是教着教着,就从临摹变成了手把手地握笔,然后……
林婉婉从此对书法难以直视了!
继格斗术沦落成妖精打架后,书法也紧随其后。
林婉婉发现跟萧翀单独在一起时,再也无法正经起来了。
那个在外冷静自持地掌控一切的潇洒谪仙,关了门,就变成一只贪婪而饥饿的大灰狼。
胡闹过后,萧翀把一片狼藉的床单扯下,丢在了地板上,抱着林婉婉窝在宽大的沙发里,看雪看夕阳。
林婉婉在萧翀的怀里抬头,肆无忌惮地看着他,近到可以看清他身上的小绒毛,在百叶窗折射的光影下,仿佛晕着一层淡淡的金边。
萧翀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与她脉脉对视。
此时林婉婉的脸还浮着一层嫣红,仿佛是一点胭脂在她的两颊被晕染开。
这模样看两秒就叫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婉婉……”
林婉婉伸手按在他的嘴唇上:“你别说话。”
她受不了他用那么清冷动听的声音,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会让人整个都烧起来。
她的手指慢慢在他的脸上画着轮廓,画他的剑眉和桃花眼,画他高挺到恰到好处的悬胆鼻,画他完美清晰的下颚线,再画他弧度优美的天鹅颈,直至喉结。
萧翀一把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再这样,我受不了。”
林婉婉想缩回手,没成功。
萧翀抓着她的手往下:“帮我。”
林婉婉脸烧了起来:“不要。”
萧翀也不勉强,漆黑深邃的双眸望着她,像是百兽之王盯着他的猎物:“以后私下无人处都唤我表兄,好吗?”
林婉婉望进他眼眸深处的小人倒影,发出真心的疑惑:“你为什么喜欢我这样叫你?难道是什么替身文学,把我当成了你的表妹?”
萧翀忍俊不禁,笑得整个人都微微震动:“表妹,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顿了顿,他神色认真道:“因为我常常梦见我们的前世,前世我们是远房表兄妹,那时你就天天表兄表兄地唤我,叫人心都化了。”
林婉婉不信,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谜底,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如果萧翀的情绪是这么简单被看穿的,那他也就不是他了。
“你是天生的演员,我都不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林婉婉嘟嘴,她是真的看不明白萧翀。
即便是最亲密、毫无距离的时候,他的眼神都没有单纯过,仿佛深渊一般不可测。
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看某个内心深处的人。
那双透着智慧光芒的眸子,从来就只会令人晕头转向、溃不成军,半点端倪都不露。
林婉婉叹了口气:“算了,暂且信你……表兄。”
萧翀低头吻她。
两个人又昏天暗地厮混了一天一夜,天空的云和地上的雪,都能见证他们的疯狂。
到了周末下午,林婉婉推开萧翀,泡了一个长长的澡,手都泡皲了才出来。
客厅里的香薰炉子上燃着不知名的熏香,气味宜人,萧翀在开着门的书房作画。
林婉婉穿好衣服,戴上围巾就准备走了。
“明天你十点才有课。”把林婉婉课表背得比她自己还熟的某人,放下画笔走了出来。
林婉婉低头蹲着穿鞋:“这两天我一个字都没看,一点书都没读。”
萧翀默了片刻,道:“好吧,那我送你。”
林婉婉不说话,穿好鞋就开门。
萧翀随手取下移动衣架上的羽绒服,追了上去。
京城的冬天就离不开羽绒服,林婉婉直接竖起连衣帽扣在脑袋上,再用围巾裹了一圈又一圈,只露出两只波光潋滟的眼睛望着雪白的世界。
她在围巾底下低声嘟哝了一句:“说好了雪停打雪仗的……”
结果别说打雪仗了,连门都没踏出过一步。
萧翀低头看了一眼她裹起来的头顶,微微一笑,脚步一转,就拉着她往未名山的方向去了。
林婉婉疑惑:“你干嘛?走错路了。”
萧翀转头看着她笑:“不是说打雪仗吗?”
“你听见了呀?”林婉婉皱了皱鼻子,看看周边冰雪嶙峋的世界,只考虑了一秒,便决定先去玩雪。
校园里到处都有玩雪的学子,基本都是南方人,尤以南方来的大一新生为多。
大家堆雪人,丢雪球,跑着跳着唱着,快乐地像个孩子一样。
林婉婉和萧翀加入其中,一点都不显突兀。
天空又飘飘荡荡下起雪来,林婉婉把帽子往下一拉,张开双臂拥抱白雪。
萧翀过来拉她:“玩够了吗?回去吧,我看你手都跟冰块一样了。”
林婉婉看着萧翀头顶还未来得及融化的白雪,笑得像个傻瓜:“今朝我们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萧翀笑:“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不要虚的白头,要实实在在。”
说完拉过林婉婉在她冰凉的额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我给你的邮箱里发了一篇论文,你回去看一下。”
下一秒,他撑开折叠伞,把林婉婉拥进怀里,挡住了皑皑白雪:“走吧,我看你也玩够了,冻感冒就得不偿失了。”
林婉婉也没反对,被他拥着往寝室楼走:“今年我想学滑冰。”
未名湖上的冰,已经结得很厚很厚。
“好啊,你说了算。”萧翀自然什么都应她。
又过了会儿,林婉婉才想起来问:“你发的什么论文?”
萧翀道:“破解甲骨文的。”
林婉婉震惊:“啊?是一字十万的那个甲骨文?”
“嗯,或许对你保研有用。”
林婉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要,那是你的论文。而且,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读研。”
“……我知道。”萧翀淡然一笑,“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寝室楼下,萧翀放开了林婉婉:“进去吧,泡杯姜茶驱驱寒。”
林婉婉站在门边看了他一会儿,才摆摆手:“你也快回去喝热水。”
关于研究生的话题,就这般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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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