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不能保证,是什么结果
沈寒御没说话,侧头冲简峥做了个手势。
简峥会意,走到门口,“把人打进来吧。”
两名黑衣人,带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头发染成栗色,短裙高跟鞋,挎着小坤包,妆容很有些浓,只是不知是不是被简峥吓到,此刻她眼里有几分惊惶和惧色。
一见到徐美溪,她几乎是像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奔了过去,“美溪。”
这女孩,正是徐美溪的表姐柯巧丽。
徐美溪明显震了震,似是没想到她表姐会出现,“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这人说是你朋友,特意来老家找我,结果他”
也不知简峥对她做了什么,柯巧丽一脸惊恐地看了眼简峥,战战兢兢地说,“他逼问我那晚来找你的事,我没办法,只好跟他说了”
徐美溪脸色有几分苍白,然而却还是很镇定地笑了笑,“那晚表姐是来找过我,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呀。”
柯巧丽神色复杂,“美溪,他,他什么都知道了.”
徐美溪死死抿着唇,不说话。
“既然徐小姐不愿说,那我替你说。徐小姐是冀城人,自幼父母双亡,能考进京城医科大学,顺利完成学业,成为医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全靠柯家扶持。”
简峥扫了徐美溪一眼,“那晚有人入室劫持了你姑姑姑父,借你表姐之口,让你杀了崔烈,否则,便让你表姐一家死无葬身之地,是也不是?”
徐美溪不语。
简峥顿了顿,冷笑道,“那晚你表姐来找你分明是为了此事,可你却说她是忘了带家里的钥匙。徐小姐真是撒得好大谎,要不是沈总让我去查查你表姐的行踪,差点我就被你骗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柯巧丽的工作挺特别的,竟是京城颐宫的服务员。
她和徐美溪在京城一起租房住,说忘了带钥匙来找徐美溪,原本理由很充分。
可她从医院出来,径自开车回住处,下车时,路边监控拍到她竟是哭了?
那晚她房间里始终亮着灯,第二天一大早,便坐上了回老家冀城的飞机,且出门时的装扮,竟还是昨夜从颐宫出来的那身。
她离开的时间点,几乎是和桑浅浅发现崔烈死亡的时间前后脚,这就不能不让简峥多想,是以干脆去了趟冀城,找到了柯巧丽。
他带了一名保镖,踏进柯家时,柯家一家三口恍若惊弓之鸟。
听简峥说有点事想跟柯巧丽单独谈谈,柯父脸色骤然大变,愤怒地责问他,“昨晚你们挟持我们还不够,还想绑架我女儿?真以为这世上没王法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简峥立刻抓住了关键点,很快拔出萝卜带出泥地了解了情况。
毫无疑问,徐美溪是崔烈死亡的最大嫌疑人。
徐美溪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她低着头,仍是不发一言。
“美溪,这,这是真的吗?”
尹姝惠一把抓住徐美溪的胳膊,失声道:“你真杀了崔烈?”
那晚,她虽一直守在病房,但期间去过卫生间,徐美溪若是想下手,估计,就是那个时间点了。
可是,怎么可能?!
徐美溪被尹姝惠这么一抓,仿佛堪堪回过神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徐美溪哭出声来,“我当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确实有想过按照他们说的做,可我后来还是不敢,崔烈为什么会死,我也不知道.”
“可崔烈的死因检测,是窒息而亡。”
桑浅浅心里像是堵了块大石头,“美溪,你知不知道,我都已经跟苗主任和院长申请过了,下个月就让你试着独自实习出诊的.”
徐美溪性格好,悟性强,又格外勤奋努力,很能吃苦,桑浅浅是真的很喜欢她。
她是桑浅浅的助理,按理得一年期满后才能正式以大夫身份出诊,但桑浅浅还是特意为她走了特例,想让她早点成为实习大夫。
可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浅浅姐,对不起,可我真的没杀人.”
徐美溪哽咽不止,哭得愈发伤心,但始终不肯承认崔烈的死和她有关。
“崔烈入院是苗主任和院长都知情的,而今出了事,我也得如实跟他们报告。”
桑浅浅淡淡道,“这件事怎么处理,就让医院决定吧。”
病房里头没有监控,徐美溪和尹姝惠是桑浅浅最信任的人,怕影响她们照顾病人,简峥始终在病房外守候。
而那晚,尹姝惠去了趟卫生间,来回五六分钟的时间里,只有徐美溪一个人在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根本不得而知。
可,这并不代表,尹姝惠没有嫌疑。
徐美溪呆了呆,红着眼问:“浅浅姐,你是要跟院里说,是我杀了崔烈吗?可我真的没有.”
“有没有,我不知道,可崔烈死亡的原委,我总得跟医院汇报清楚。”
桑浅浅深深看了眼徐美溪,“包括,你表姐家人被挟持,有人威胁你杀崔烈的事。”
“浅浅姐,我求你了,别告诉苗主任和院长这些,可以吗?就说崔烈没能醒来,可以吗?”
徐美溪突然“扑通”跪在了桑浅浅面前,大哭道:“我真的没有杀人,可连浅浅姐和姝惠姐都怀疑我,苗主任和院长又怎会信我无辜?若是被医院开除,那我还不如死了好”
一旦被医院开除,医疗圈里会传得沸沸扬扬,没有哪家医院会再敢收她。
她吃了多少苦才考上医科大学,费了多少艰辛才留在京城这家知名医院,若是被开除了,那这些年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看她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桑浅浅心里也难受,“你先起来,别这样。”
徐美溪哭着道,“浅浅姐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尹姝惠有些不忍,“浅浅,没准这事真有什么意外情况呢?毕竟崔烈来的时候就跟死了没两样,而且美溪也是受害者,要怪就怪那些劫持她姑姑姑父的坏人.”
“有没有意外情况,我没法下定论,眼下只能拿崔烈的死因检测报告说话。”
桑浅浅扶着徐美溪站起,默了几秒,才道:“该说的,我一定会说。不过,我.可以替你跟苗主任说说情,但不能保证,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