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无广告小说 言情 感化暴戾大佬失败后,我被诱婚了

第224章 刻意遗忘的过去

  司机无奈,只好减速并线,正驶出路口。

  后面一辆车疾驰着过来,车窗降下。

  阮晓霜开着车,侧头冲他嘶声喊,“明朗,你快下车!”

  桑明朗神色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阮晓霜已然急得快要哭出来,“这车被我哥做了手脚,你们快下车......”

  桑明朗脸色微变,那司机动作飞快地靠边停车。

  车停稳的刹那,两人几乎是立刻推门下车,然而还是晚了。

  脚刚挨到地面的一瞬间,剧烈爆炸的冲击波,将他们震出老远。

  桑明朗身子翻滚着坠落山坡,撞到一块山石,才算停下。

  阮晓霜踉跄着奔下山坡,桑明朗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那名司机下车速度稍慢,受伤更重,竟已当场气绝身亡。

  阮晓霜不敢给阮家的任何人打电话,更不敢给谢时安求助。

  谢时安的一举一动,都在她哥阮承的监控之下。

  他偷偷安排车辆,送桑明朗去机场,特意为桑明朗安排了去欧洲的飞机,想要帮着桑明朗离开。

  却不知,他所做的一切,阮承都知道。

  阮承压根就没打算让桑明朗活着上飞机。

  若非阮晓霜无意中听见保镖说漏嘴,匆匆赶来。

  怕是车子行驶途中,就会当场爆炸,桑明朗必定不可能活着。

  阮晓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桑明朗拖上车,开车去了远离城区的一家医院。

  好在桑明朗身上的伤并不致命,只是往下翻滚时,头部受到严重撞击。

  在病房守了一整夜的阮晓霜,天亮时才趴在椅子上眯了会儿。

  模糊间听到有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慌忙睁眼时,发现桑明朗不知何时已经下床。

  他站在桌边,桌上的水壶被他碰倒,跌落在地,里头的热水都洒了出来。

  “没烫着吧?”

  阮晓霜握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没烫伤,这才松开,“想喝水是吗?我去打水来。”

  她捡起水壶,转身要出去。

  就听身后,传来桑明朗低沉的声音:“这里是医院?你是医生,还是护士?”

  阮晓霜的脚步陡然僵住。

  她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桑明朗,“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为何要知道你是谁?”

  桑明朗蹙眉,“我到底怎么了?”

  阮晓霜心里乱麻似的,他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原委,唇动了动,“你出了车祸,伤到头部......”

  “你确定是头,不是眼睛么?”

  他的语气很是淡定,“我现在,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阮晓霜的心重重一震,她几乎是颤抖着伸手,在桑明朗眼前晃了晃。

  那双眼睛分明一如平日,可她的手离着他的眼那么近,他的目光竟是没有半分波动。

  她半晌没有动静,桑明朗有些不耐:“怎么不说话?我家人呢?麻烦帮我去叫他们进来。”

  阮晓霜深深吸了一口气,扶住他,“你家人暂时没在。你先躺着,我这就帮你去叫大夫来。”

  一番繁琐检查。

  “他头部受伤,短暂失忆是正常的,但看他的情况,应是选择性失忆。”

  怕阮晓霜不明白,医生耐心解释何为选择性失忆,“一些患者在受到一些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大脑会主动遗忘一部分自己不愿意记得或者极力想要逃避的事情。不过你放心,随着治疗,他的记忆会逐渐恢复。”

  阮晓霜呆了许久,“那他的眼睛......”

  “撞击不止伤到头部,对视神经管也造成了损伤,导致角膜受损严重。”

  医生同情地看了阮晓霜一眼,“失明是不可避免的,但也不是没办法,可以换角膜,不过需要等。运气好,等三五个月,运气不好,等个一两年的也有。”

  这番话,是当着桑明朗说的。

  听见医生说要等,他笑笑:“那就等着呗。能治好就行。”

  他比阮晓霜想象的要镇定得多,平静得多。

  然而很快,他就没法保持这般平静。

  他只是短暂性失忆,没两天,便想起了些许遗忘的过去。

  他想起的,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而是他被阮承的人抓住残忍折磨的画面。

  他头疼欲裂,眼里都是戾气,情绪暴躁至极,摔了阮晓霜为他送的饭,甚至拔了手背上的输液针。

  阮晓霜和护士试图劝慰他,可是根本没用。

  隔日,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事,暴躁情绪并没有平息,反而愈发加重。

  他想起的,是他在阮家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待过的那些日日夜夜。

  他也终于记起了阮晓霜。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极冷。

  明明他看不见,可他的眼底,却都是厌恶。

  一如当初,他被囚禁在阮家密室,烦躁至极时看她的眼神。

  “我和我妹,都被你们阮家害得够惨。”

  他动作粗暴地将她扯到身前,唇角的弧度冷酷,“阮晓霜,想到阮家,我就恶心,连你也不例外。你能不能别再来恶心我,可以吗?”

  他说完,重重推开她,齿缝里溢出冰冷嫌恶的字眼:“滚。”

  阮晓霜被他推得跌倒在地,手掌在地上磨出血迹。

  她不敢再进桑明朗的病房,请了护工帮忙照顾桑明朗。

  在医院天台,她坐了整晚,从漆黑冰凉的夜,直到静谧无声的黎明。

  思绪百转千回,阮晓霜想起很多事。

  幼年时,她是阮家的二小姐,看似身份尊贵,可实则被无数的条条框框束缚。

  偶尔跑跑跳跳,开怀大笑,都会被母亲责罚。

  母亲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会用最严苛的礼仪培养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她从很小时起,就不会轻易流露自己的喜怒哀乐,尽可能地按照母亲的要求,努力匹配着阮家二小姐这个身份。

  在每个场合,安静地,乖巧地,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从不失礼。

  只可惜父亲意外去世,阮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彼时还年少的哥哥,承担起一切。

  她愈发不敢轻易流露自己的情绪,努力地上学,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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